可是劉晨顯然是不想它這么回去,連忙吹起笛子,操控著那老虎朝巨蛇撲去,誰知道這巨蛇回深潭只是佯裝,待到老虎撲來,它那二十多米長的身軀立馬卷動起來,將老虎牢牢的捆在身體當中。
但凡蟒蛇這類不怕有毒,但是只要它巨大的身軀緊緊纏繞著你,讓你窒息,就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罷了,就一同現(xiàn)在的白虎。
那白虎見到巨蛇纏住它之后,頓時一陣咆哮,劉晨拿出笛子玩命的吹了起來,白虎被纏住用爪子,牙齒,使勁的朝著巨蛇身體抓去,咬去。
巨蛇吃痛,哞哞的慘叫一聲,但是絲毫不放松自己的身體。
反而是將自己的身體越纏越緊,開始的時候白虎還能用爪子抓到巨蛇,可是隨著這蛇的身體一層層的盤起,那白虎的整個身體就牢牢的被纏住了,劉晨見狀連忙將自己手中的笛子扔下,沖著巨蛇沖過去,他拿出所剩不多的雄黃,朝著巨蛇身體上的傷口撒去。
不得不說雄黃是蛇類的克星,雖說這蛇如此巨大,但是沾到雄黃之后還是疼的翻來覆去,劉晨見巨蛇吃痛,連忙掏出一把匕首,向著巨蛇的七寸扎去,這蛇一邊使勁纏著白虎,一邊還要忍受著雄黃的克制,一個疏忽,就被劉晨用匕首插到了七寸之處。
這匕首似是一個神兵,巨蛇皮糙肉厚,居然一下子就插進去,巨蛇這次受了莫大的傷害,雖說白虎抓傷了它,但都不是致命的傷害,劉晨這一次是徹徹底底的激怒了它。
巨蛇很生氣,后果很嚴重,巨蛇一個甩尾,將劉晨抽到旁邊的樹木上,劉晨應該是昨天幫桃夭復活,修為還沒恢復,這次被實打實抽中,受傷不輕,順著樹就滑了下去,而白虎這時也被蟒蛇狠狠纏死,沒了氣息。
不知道為何,或許是劉晨昨日為我求情的緣故,我根本沒法眼睜睜看他葬身蛇腹,于是央湮牧出手阻攔。
這蛇看到我們過來,沖我們吐著芯子,湮牧面不改色,根本不將白蛇放在眼里,而白蛇在看到我的那刻竟然停止了攻擊,仿佛認得我一般,看得我一臉茫然。
可是我現(xiàn)在根本顧不上想是為什么,急忙去看劉晨的傷勢,他妖邪的丹鳳眼閃過一絲神采,“凌瞳,你舍不得我死?”
“有些事只有你知道,你死就死了,姐我不在乎,可是把真相帶到地下去就可惜了。”
“無論你是為了什么原因救我,我都很開心。”哪怕是在生死關頭,劉晨還是一副慵懶隨意的樣子,讓人捉摸不透。
我站起來看向湮牧,他卻示意我沒事,白蛇剛才也受了很大的傷,此時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剛剛怒極反抗的姿態(tài)已經蕩然無存。
看見白蛇奄奄一息的狀態(tài)讓我同情心泛濫起來,我走上前,湮牧卻將我護在身后,“它不會傷害我的。”我撇開湮牧的手,任他跟我一起上前。
我看了看白蛇,它只是溫順得對我抬了抬眼皮,我還想繼續(xù)上前,湮牧又攔,“你會讓我受傷嗎?”
“當然不會!”
“那我還需要擔心什么?”
看過白蛇傳的我知道這雄黃對蛇的傷害極大,我趕緊拾了些枝條將地上的雄黃都掃開,一開始巨蛇就對我很有好感,后來看我將它附近的雄黃都掃凈更是感激得沖我哞哞的叫了一聲。
湮牧過于緊張我了,立馬將我拉開了好幾步,擔心這蛇暴起。
我告訴湮牧那蛇并沒有惡意,給了湮牧個放心得眼神,走到了巨蛇身邊,小心的摸了一下巨蛇,將巨蛇身上的雄黃打落,巨蛇似乎非常習慣我對他這親昵的動作,稍微擺動了一下自己的尾巴表示感謝,但是卻沒有抗拒,我見狀知道時機到了,迅速的摸到插在它身上的那把匕首,然后狠命的拔下。
那白蛇吃痛,猛地叫了起來,湮牧立馬將我往后拉,但是白蛇雖然吃痛翻滾,但一點都沒有想要襲擊我的念頭,它似乎知道我是救它。
待到巨蛇稍微冷靜了一點,不在翻滾,湮牧護著我又再度靠近,現(xiàn)在那蛇知道自己七寸上面的東西已經被我拿走,眼神中的親昵更是明顯,湮牧投給我個贊賞的眼神,我會心收下,然后繼續(xù)將白蛇身上的雄黃抹凈。
等到功成身退,我問湮牧,白蛇是不是已經沒事了。
湮牧摸了下我的頭,清越的嗓音穩(wěn)穩(wěn)得吐露:“這東西已經不能稱為是蛇了,由它的身形看來,這聚寶盆的地勢被它借走,而如今時機已到,置之死地而后生,它恐怕要化龍了。”
聽見湮牧這樣說,我立馬來了精神,若能成龍,我豈不是做了美事一件,真龍可是神獸,救了真龍,這是多大的福澤啊。
這時白蛇以身上的傷口為起點,開始蛻皮了!白蛇用了全身的力氣,奮力的向前面掙扎了開來,只見眼前倏然一亮,我看見了,那陳舊的皮跟新生的龍體之間,正發(fā)出了耀眼的五色光芒來!
慢慢的,慢慢的,白蛇身上的陳舊蛇皮,真的被它用力往下蛻了開來,蛇皮跟松垮的絲襪一樣落下,隨著一陣來歷不明的朦朧煙氣,那條財蛇的下半身,已經一點一點的從里面掙扎了出來,五色鱗甲閃耀,那種腥氣,居然也變成了說不清的味道……
聞到了那個氣息的一瞬,我只覺得,整個人好像都被超度了一樣……
龍,是真的龍!神圣的,高高在上的龍!
那長長的髭須無風而舞,剛才幾乎要萎縮下去的精神,一瞬時,跟春日的新芽一樣,又重新充滿了茁壯的生命力!
而那條白蛇……不,那條龍做白蛇時候的傷口,也因為舊皮的褪去,重新豐盈了起來,一瞬,不過一瞬,居然慢慢收攏,完好如初!
“嘶……”終于,那舊皮完完全全的跟舊麻袋一樣被遺棄在了地上,跟龍的身軀,完全分離開了。
“呼……”一聲沉沉的呼嘯從龍的口中發(fā)出,整個聚寶盆,也因為龍的呼嘯,而震顫了起來。
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見過了這么壯麗而神圣的畫面,簡直,是目睹了一個新生命的誕生。
我望向了湮牧,他站在我的旁邊,一雙桃花大眼,也沉靜的望著那條巨龍。
那條龍調轉了頭來,深深得望了我一眼,似是多年不見的故人一般,但一下子沖向天際,消失不見。
我不由自主得喃喃道,“小白”,湮牧把我攬入懷里,“什么小白?”
我搖了搖頭告訴他沒什么,我哪里知道自己脫口而出的那一句是毛線意思。
我們走到劉晨的身邊,他傷很重,此刻只是勉強站起來,卻是對傷不以為意,而是一個勁喃喃道,“晚了,我還是晚了。”
“晚了什么?秦子兮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樣了?”如果劉晨傷了秦子兮,我一定立馬送他歸西。
劉晨慵懶得痞笑了一下,語氣卻是很有認真的意味,“凌瞳,你在乎秦子兮?”
“廢話!他是我最可靠的朋友,你快點把他還給我。”
聽到我的話,湮牧握緊我的手加重了力道,表示吃醋,我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劉晨,他卻是撐著搖搖晃晃得離開,“秦子兮沒事,你回了客棧就可以看到平安的他。”
劉晨的背影很凄涼,讓我對追究昨天發(fā)生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畢竟他并沒有害我性命,而且他做的一切是為了桃夭,為了自己的姐姐。
想到這里,我立馬拉住湮牧的手,“桃夭有弟弟嗎?”
“沒有。怎么會問這個問題?”
“昨天你們不在,桃夭叫劉晨弟弟,而且說他姓秦。”
“秦?我想我大概能確定現(xiàn)在的桃夭是誰了。“
“啥?現(xiàn)在的桃夭不是真正的桃夭?”
“不能說不是,也不能說是。等我查清楚后就告訴你。”
我不滿得砸了砸吧嘴,然后掙脫湮牧的手,往前面開路下山,可是湮牧對我孩子氣的表現(xiàn)嘆了口氣,然后打橫抱起,一路把我抱下了山。
回到客棧后,桃夭很主動得上來牽湮牧的手,湮牧卻不予理睬繼續(xù)跟我一起走,這一舉動讓我心里超級爽,等我們打算回房間時,瘦老板卻將我叫住了,我走到前臺,他告訴我,我哥哥已經離開了。
我不知道自己這一刻是什么心情,那是撫養(yǎng)我長大的哥哥啊,雖然瞞了我很多事情,可是他一直都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啊,那種疼愛不會是假的,可是他現(xiàn)在知道我和湮牧和好了就著急得離開了?是怕我問到什么,還是別的原因?
我不自覺得皺起眉頭,卻被湮牧撫平,“我不喜歡你皺眉的樣子,那是我無能的體現(xiàn)。記住,萬事有我!”
我仰起臉,直視著湮牧的眼睛,“你很早以前就認識我哥了,對不對?”
湮牧不置可否得默認了我的猜測,而桃夭那空靈動聽的嗓音卻引起了我的注意,“墨殤,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