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漆黑的夜里突然傳來清脆的叩窗聲。
我瞬間驚醒睜大眼睛,直愣愣得盯著昏黑中的天花板。有人敲窗?可這是酒吧的二樓。
而且,由于天氣有點悶熱,我進來時,明明記得窗戶是大開著的。
我屏息著不動,半響沒有聲音。
一定是在做夢,我告訴自己:這里是沈深的地方,不會那么容易被人闖進來的。這樣想著安慰自己讓自己全身放松下來??烧斘覝蕚浞^身,逼自己趕緊閉住眼睛從夢里醒來的時候。
一個女人輕顫的笑聲在我的耳邊清晰得響了起來,那么近,那么響亮,那么刺耳。
嘿嘿嘿――
毛骨悚然,陰森可怕。
“是誰?”我大叫出聲。
“凌瞳,你是下一個,嘻嘻,你是下一個!”
“不是!”我立馬跳下床來,然后擰亮床頭的臺燈。
房間里只有我和我的影子,我的喘息聲在閉塞的房間里流淌,而從窗邊傳來的斷續(xù)的怪聲不斷敲擊在我的心上。
感覺不到風的流動,窗簾也好好的沒什么變化,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停在窗邊,猶疑著要不要拉開窗簾一探究竟。
最近神經衰弱造成的心理暗示嗎?或者是半夢半醒的錯覺?如果不弄清楚就去找沈深是不是太依賴別人了嗎?
“你來啦!”窗簾后有個女人突然說。
我嚇得倒退了一步,這時風將窗簾掀起來,我面前出現了三張一動不動、似笑非笑的血臉,無一例外的右眼盯著一顆釘子,為自己增添了一絲可怕的氣息。
她們在報數“我是一!”,“我是二!”,“我是三!”
她們嘻嘻得笑著,“凌瞳,你是第四個,快來陪我們,來陪我們!”
向我伸著手,那是來自地獄的邀請~
“不。”我跳起來逃一樣跑下樓去。
“沈深!沈深!有鬼!有――”
我的大叫使得全酒吧的人都抬起頭看著我,眾人的注目禮使我將第二個鬼字吞回了肚子里,我無助地望向沈深,差點再哭出來。
沈深走向我,一邊說著,“又看恐怖片了?膽子小就別看了嘛,看你嚇的。”
“可是真的很逼真,嗚嗚,感覺鬼從電腦里出來了。我不敢一個人上去了。”我用正好大家可以聽到的聲音回答沈深。
“小瞳姐什么鬼片,給我介紹一下,學?,F在超級流行刺激的東西。你給我看看,我肯定不怕。”劉晨沒心沒肺地冒出來一句。
這時,沈深正好走到我身邊,向劉晨那里望了一眼,他頓時不說話了,感覺身邊的男人有一種威壓,帶冷了我周邊的空氣。
“這世上哪來的鬼。”他平靜的撒謊,“小子,整天找刺激,說鬼不鬼的,嚇壞了這么多美麗的女士我唯你是問!”
劉晨慌忙擺手“我哪敢哪!這些姐姐妹妹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供著還來不及呢!”他做了個鬼臉,活潑俏皮的神情立即化解了我大喊有鬼給酒吧帶來的尷尬,但是卻讓我下意識想到了剛剛見過的鬼臉,嚇得一哆嗦腿軟了,感覺沈深不動聲色的扶住了我,他的手,好大,好溫暖。
讓我漂浮的心重新安定了下來。
“別怕,有我。”沈深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上樓后,沈深安撫到我在床上休息,然后獨自走向窗邊檢查。
“確實有東西來過。”沈深摸了摸下巴說道。
“我手機忘在師姐宿舍了,我不敢回去拿??梢越枘闶謾C嗎?我想和秦子兮說一下。”
“你也可以和我說。”沈深盯著我的眼睛說,“如果你信任我的話。”
我開心得大叫,“真的嗎!你要幫我,是不是!對不對!”我搖晃著沈深的胳膊。
“是!怎么跟個小孩子似的,上一秒還是哭喪著臉,下一秒就巧笑如花的。”沈深正要摸我的頭,但不知道想到什么,手重新放了回去。
“你跟我說說遇到什么了吧,我?guī)湍惴治觥?rdquo;
然后,告訴沈深,白天和秦子兮去我們學校的樹木園,發(fā)現其風水被人動了手腳,現在死氣沉沉的,為了弄清楚到底是惡魔殺人,還是別的原因,所以我做誘餌引背后的人現身??墒侵钡轿缫箙s遇到了師姐,回到寢室洗澡時,浴室出現了女鬼,后來被溫嵐打跑了。
“對了,剛剛那三只鬼中就有那個浴室要害我的女鬼。她們告訴我,我是下一個,是她們中的第四個。”
“你是說她們說你是第四個?”
當我給了沈深肯定的回答后,沈深分析道,我從學校逃出來后,女鬼一路追到酒吧,而并沒有把目標轉向別人,這意味著我已經被盯上了,所以他打算明天再陪我一起和秦子兮匯合看看情況。
“那現在呢?你不在我身邊,我不敢一個人待在這里。”我拉著沈深的衣角不讓他走。
“我在樓上太久了,下面的人會說閑話的。”沈深言辭拒絕。
所以,最后的結果是,我趴在酒吧里的一張桌子上,死死瞪著吧臺里花團錦簇的那個男人,用眼睛殺人。
醒來時,竟然已經中午了,而且地點不是硬邦邦的桌子,而是暖暖的床鋪。
下樓伸了個懶腰,對在吧臺里忙碌的男人,賣了個萌說道,“我餓了。”
“不睡到餓不起床是吧?”然后拿出個面包給我,“先墊墊肚子,一會給你叫外賣。”
一直盯著沈深看,直到外賣到了,才把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美食開始大快朵頤。
人未到聲先到,酒吧口傳來了秦子兮的聲音,“凌瞳,我把東西都給你拿回來了。”
一邊走一邊瞪著我,“蠢,手機都不帶上,還好阿深給我打電話了。”
“你逃跑時~嗚~顧得想那么多嘛!咳咳……”含糊不清得說道。
“噎死你。”嘴上這么說,但是手里還是遞了杯水給我。
“凌瞳,你慢點吃,不急。一會午休時間,我們去X大的檔案室看看之前慘死學生的檔案。”沈深拍了拍我的背。
秦子兮從包里拿出一疊資料,“現在先看這個,我托關系從警察局調出來的那三個學生的死亡報告,我本來想好好檢查尸體的,可是三具女尸都失蹤了。”
瞄到資料的照片,我一點胃口都沒有了。用力拍了秦子兮的頭報復后宣布,我吃飽了。
這時,摸下巴思考的沈深說道,“眼中釘。這三具尸體右眼都釘著一枚釘子,子兮,你注意到了沒有。”
“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后快!可見仇恨之深。”秦子兮憤慨得說著。
“可是,我剛回學校才一天,還沒來得及結仇,就被預訂為下一個了,也說不通啊。”
“不,絕沒有這么簡單,眼中釘一定有著另外的意思。”沈深急切得翻著報告,將照片對比著。
“第一位死者梁珊,性別女,民族漢,xxxx年xx月xx日于X大發(fā)現尸體,死亡原因:繩索的壓迫,呼吸道堵塞窒息致死。……第二位死者鄭艷……”
“這死亡報告不對勁,根本沒提起照片里女尸眼中釘子的事,而且寫得很籠統(tǒng),好像有一種很強大的力量在遮掩什么。”沈深標志性得摸下巴思考。
事出反常必有妖,事不宜遲,我們向X大出發(fā)。
老手段,鏡妖在我眼,天下任我野,我嘚瑟得想著,然后很快就弄到了檔案室的鑰匙。
曾經在圖書館打工過的我,對索書編號非常熟悉,大大縮短了找檔案的時間。
“果然死相不同。”沈深對比著照片說道,“這幾個女生眼睛并沒有釘釘子,而且臉被活生生得割了下來,看來,有人是在利用X大三年一死的傳說來作案,來掩飾自己真實的目的。”
看著這幾個女生的照片,我感覺非常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
直到,偏頭,看到辦公桌上的鏡子,我轟得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