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邁出,我感覺身上有一股奇異的力量流過,這感覺好似是被水流包裹了一樣,渾身濕漉漉的。
剎那的感覺仿佛變成了永恒一樣,只是等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再想去感知那種力量,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進入了織木巷。
我……穿越了嗎?
我呆呆的看著前方,一時間腦子都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了。
這是一條僅能讓兩個人并排行走的小巷子,巷子的兩側(cè)是一些破舊的房屋,看樣子已經(jīng)廢棄了許久了,但是偏偏是這些廢棄的房屋外面,居然掛著一排紅燈籠。
那艷紅的光芒從燈籠當中散發(fā)出來,將整條小巷子照射的一片紅艷艷的,有一種醉人的朦朧感。
說起來也奇怪,此刻這邊紅燈籠高高掛,但是在織木巷的外面卻絲毫見不到一點光亮。
燈籠并排著向前蔓延,這條小巷子不是很深,在箱子的盡頭有一座老房子,看上去跟古裝電視上面經(jīng)常能夠見到的那種古樸酒樓非常相似。
古樓被漆成了紅色,紅艷艷的乍一看的話甚至會誤以為古樓被鮮血浸染了,非常的妖異,木制結(jié)構(gòu)的古樓分為兩層,其上掛滿了艷紅的燈籠,此刻黃海濤正站在古樓的門口對著我招手,讓我快點過去。
直到我近前了我才看清楚這座古樓的名字。
鬼樓
兩個字,觸目驚心,光是看著就能夠讓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仿佛間似乎通過這兩個字我聽到了無數(shù)厲鬼的嘶吼聲,聲音真切無比,不似幻覺。
古樓有一扇非常巨大的大門,我看足夠四五個人并排前行都綽綽有余。
門兩側(cè)分別有一根巨大的柱子,紅色柱子上面掛著一副對聯(lián)。
上聯(lián):剖肚挖心,魑魅魍魎迎客來。
下聯(lián):噬腦吸髓,妖魔鬼怪賀賓歸。
橫批:生人勿入
對聯(lián)上的這幾個字觸目驚心,每每觸及都讓我感到喉嚨發(fā)干,整個人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著似得,窒息的我都快要無法呼吸了。
“噗……”
我忍不住連連后退,剛想說什么的時候,體內(nèi)的氣血卻翻涌了起來,一張嘴就吐出了一口污血。
“別擔心也別驚訝,第一次來這里的人都是這樣的。”黃海濤似乎見怪不怪了,語氣當中始終平平淡淡的,不過最后還是不痛不癢的補充了一句,“當然你的反應(yīng)的確是有點大。”
我有點氣不過這家伙現(xiàn)在的語氣,特么的什么叫做我的反應(yīng)有點大啊。
“這是什么鬼地方???到底什么樣的人才會來這種地方啊,鬼樓?還有這對聯(lián)?這附近住著的人難不成都沒有意見?光是看著都滲人啊。”我再次上前走到黃海濤身邊,這一次我并沒有感受到那股壓力了。
看樣子黃海濤并沒有騙我,只有第一次來這里的人才會感受到這股壓迫感。
黃海濤沒有說話,而是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前方。
“啪嗒……啪嗒……”
一連串拐杖拄地的聲音緩緩的從鬼樓里面?zhèn)髁顺鰜?,我好奇的朝著里面望去,卻始終見不到一個人影,但是從聲音上聽去,似乎那個人都已經(jīng)快要來到我們面前了。
“呵呵,小伙子你說對了,這里生人勿入,自然是鬼地方,來的自然也不是生人啊。”陰測測的聲音詭異的從我的耳邊冒了出來,一下子就將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激了起來,我猛地一顫,趕緊朝著身邊看去。
這一看差點嚇得我尖叫出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我的右邊居然出現(xiàn)了一個身材矮小的老婆子,大概也就到我腰部位置吧,她的皮膚非常蒼老,如同一塊破布似得,她整個人干瘦的很,感覺就好像只剩下一張老皮了,此刻她狗摟著背,一只手拄著拐杖,一只手提著一盞紅燈籠,正努力抬著腦袋看著我。
發(fā)現(xiàn)我注意到她之后,她立馬對我咧嘴一笑。
這一笑,她臉上的面皮都皺了起來,這種模樣非常的怪異,似乎連五官都一起擰住了。
我連連深呼吸想要壓抑自己心中的恐懼,只是我呆呆的看著這老婆子,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如何都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僅如此,甚至還下意識的朝著黃海濤的方向退了一步,靠近他,找尋一點安全感。
“你別害怕,這是孫婆婆,是鬼樓的引路人,你看你叫孫浩,沒準幾百年前和孫婆婆都是本家呢。”
我真想破口大罵,你才和這看上去那么滲人的家伙是本家呢,你全家都和她是本家。
我沒好氣的白了黃海濤一眼,只是這個時候我才驚訝的注意到,黃海濤身上居然沒有了一絲生人氣息,感覺當中他就好像是變成了一只鬼。
他是動用了秘法壓制了身上的氣息。
“生人勿入,看樣子活人是無法進入里面的,只是我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算不算是生人。”我心中念叨了一句。
孫婆婆似乎有讀心術(shù)似得,沙啞著嗓子說道,“小伙子,你想太多了,你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我想太多了?
聽著這話我瞬間一個頭兩個大,怎么聽著老婆子的話,似乎我把自己想成是生人還是我給自己臉上貼金啊。
孫婆婆說完,就提著燈籠朝著大門走去。
她走路的速度非常緩慢,每走一步都要停頓一下,每走三步都要倒退兩步,那姿態(tài)非常的怪異,而且我也注意到此刻她的雙腳竟然是懸空的。
聽到孫婆婆的話后,黃海濤這個時候非常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不過他也沒有多問什么,跟隨在孫婆婆的背后學著孫婆婆的方式開始進門。
“哎,只能入鄉(xiāng)隨俗了。”
這種走路的方式如果放在外界的話,早就被當成是腦子有問題了,但是在這鬼樓我們所有人都得按照鬼樓的規(guī)矩來做事。
這樣一步一停頓,三步兩小退,我感覺足足走了有幾十分鐘吧,我們這才來到了鬼樓的大廳當中。
進入鬼樓之后是一條長廊,同樣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其上掛滿了紅色綢緞和紅燈籠,長廊上一共有八根柱子,每一根柱子上面都掛著一副圖畫,圖畫上面有一層黑色霧氣在翻滾,讓人無法看清楚上面到底繪制了什么內(nèi)容。
只不過即便如此,當我的目光集中在這些畫卷上面的時候,都會感到一陣的心驚肉跳。
這鬼樓應(yīng)該是一家古式酒樓吧,我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大廳里面擺放了不少的桌椅,只不過此刻大廳空蕩蕩的沒有一人,空寂的環(huán)境當中有一種無法排遣的壓抑感,甚至在這種壓抑感之下,我還產(chǎn)生了一絲錯覺,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注視著我。
大廳前側(cè)有一個小吧臺,孫婆婆把我們帶到這面前之后,身體突然嗡的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這個時候那吧臺里卻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人影模糊讓人無法看清楚它的模樣,甚至它的聲音也非常的空洞,哪怕我再如何仔細去聽,卻都無法聽清楚它是男是女。
“何事?”它言簡意賅的問道,似乎多說一個字都是在浪費力氣。
“問鬼。”同樣,黃海濤的回答也非常的簡單。
那個人影遞給了黃海濤一塊牌子,上年寫著“三十八”
大廳上有不少的桌子,我發(fā)現(xiàn)每一張桌子上都有一個數(shù)字,大概對應(yīng)的就是此刻黃海濤手中牌子的數(shù)字吧。
三十八座是在最偏遠的角落里,桌子老舊的很,不少地方都殘破了,我甚至擔心自己坐下去的話桌椅都會破裂。
“來到這里之后注意一點,盡量少看少說話,這里很多……存在都不是我們能夠惹得。”
我一愣,很明顯的感受到最開始的時候黃海濤是想要說“這里很多人”,但是最后卻將那個字眼改成了“存在”,難不成這里……
這個時候我再去看四周,卻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原本空蕩蕩的大廳里面居然坐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