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此話一出,我徹底驚住,什么叫活不長了,難道收服那女鬼反而是害了他嗎?
容予低頭沉吟片刻,才道:“我看過他的面相,他本就是短命之人,按說早該死了,能活到今日,也多虧那女鬼。”
“所以如果收了那女鬼,,也等于害死了他是嗎?”我愣愣問出這句話,腦子里卻是亂得不行。
我收那女鬼,是為了救韓嚴(yán),而不是為了讓他因此而死。如果他終歸是要死,我也絕不愿是由我害死的。
容予明顯看出了我的擔(dān)憂,放下水杯,正色道:“話也不能這么說,他本是早死之人,但他為了活命而以自身精血養(yǎng)鬼,這本就是違背天理輪回的。而且那女鬼在陽間呆得太久,也吸了太多精氣,如果不早早收服她,怕是她該對你下手了。”
他平靜地說出這席話,卻輕而易舉地在我心里掀起層層海浪。
是啊,如果不收了那女鬼,韓嚴(yán)就該讓她奪我魂魄、占我軀體了。那時的我,就跟那女鬼一樣會變成一個孤魂野鬼......到時,我又該去奪誰的魂魄,占誰的軀體?
可是,真的要因此害韓嚴(yán)喪命嗎?我很矛盾。
容予垂了垂眉,微笑道:“當(dāng)然,如果你實(shí)在矛盾,你可以先好好想想,等做好了決定再告訴我。不管怎樣,我都會竭盡所力幫你度過難關(guān)。”
他話語慷慨,說得我甚是動容。從小到大,我沒什么交集甚好的朋友,可是這個容予,倒給我一種特別的信任感。
如此過了一天,到了晚上,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是我媽打來的,她告訴我說她去了湘西,過幾天就回來。
可是我還沒問她去湘西做什么,她突然就掛了電話,至此就再也打不通那個號碼了。
但不管怎樣,知道她沒事我就放心了,眼下也可以安心幫助容予處理村中的事情。
夜晚,我安排容予在二樓客臥睡下,而我睡在他隔壁的主臥。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繁星點(diǎn)點(diǎn),我難以入眠。
我很忐忑,更多的是害怕,我怕那個小鬼又來找我,我怕他又要抱著我的脖子說他想喝奶奶。
本是平常小孩常說的話,可到了他口中,清甜可口的牛奶都變成了腥咸難聞的血,這如何讓人睡得下去。
瑟縮在被子里,我直睜著眼睛,不敢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不滿星辰的天空忽的暗了下來,蝕骨的冷風(fēng)吹得窗柩刷刷作響,不時天邊還劈來兩道閃電,我緊抓著被子,害怕得全身發(fā)抖。
“你害怕?”身旁倏而想起一道清冷的聲音。
側(cè)頭一看,我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
尼瑪,這楚傾玄是何時來的,還一臉慵懶地睡在我床上!
見我緊張,他抽了抽嘴角,沖我揚(yáng)了揚(yáng)手:“過來。”
我連連搖頭,移動腳步想出去,他卻起身一把將我拉了過來,腳底重心不穩(wěn),我順時撲倒在了他身上。
四目相對,我突然就紅了臉,亂了心。
‘刷’地一聲,窗邊忽然閃過一個紅色身影,緊接著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