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噎了幾下,就把酒瓶向著嘴上對去。
雖然我平常挺能喝酒的,可那天我的情緒卻實在是太激動了。那瓶酒我只喝到一半,就有酒嗆到了喉嚨里,而我也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包間里的人聽到我的咳聲,當時就放聲大笑了起來。
特別那些男人的雙眼都綻放出異樣的光彩。雖然我不是他們肚子里面的蛔蟲,無法準確地知道他們在想些什么,可我卻能夠看得出來,他們一定在想我和鄒春燕爛醉如泥時的模樣,接下來他們就可以把我倆玩?zhèn)€痛快。
“喝!快喝。”
在這幫混蛋的催促下,我只得將酒放回到唇邊。
可不等我開口去喝,委屈的眼淚就再次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不知怎的,泰儀的形象飄忽在我的腦海中,而我也急切地盼望著他能夠出現(xiàn)。在這種想法的作用下,我不由得地抽噎了起來:“老、老公,救命??!你快來救救我。”
豹哥顯然留意到我的嘴在動,卻沒聽到我具體說了什么。
他把手向前一指,就大聲地喝問道:“妞兒,你在那里叨咕什么呢?難道你以為小聲罵我兩句,就不用喝酒了嗎?”
“豹哥!這得罰。”不等我開口回答,混蛋們就爭搶著忙不迭地喊叫起來:“就是!咱們脫她的衣服,讓她知道知道豹哥的厲害。”
“你們敢!我有鬼老公,他會殺死你們的。”
我委屈得歇斯底里地喊叫著,并把一直蜷縮著的身軀挺直了起來。同時,我的手也向著房間里面的這些人指去。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是怎樣的表情,可我卻能夠想象得出來,那一定是三歲孩子被人欺負了,在那里高聲叫嚷著,我要去找我爸來打你的模樣。
“鬼老公?哈哈!”
果不其然,包間里面的男男女女聽完我的話,都前仰后合得大笑了起來。在他們的眼里,恐怕這算得上是本年度最荒誕的笑話了吧?
我看到這幫家伙不以為然的模樣,身子則重新蜷縮了起來。
我雖然相信泰儀會幫我的,卻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因此,我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一個鬼的身上呢?
豹哥看到我膽怯的樣子,頭便沖著我的身后略略地搖擺了一下。這之后,我就感覺有人站到了我的身旁。雖然我沒有回頭去看,可我知道那一定是阻擋住我退路的阿川。至于這家伙過來的目的,當然就是想要脫我的衣服讓我好看。
“?。∧?hellip;…”
就在我顫抖著思考自己究竟應該如何去做時,痛叫聲卻從阿川的嘴里傳來。我隨著聲音向后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文彬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這時,阿川剛才揮舞起來的胳膊,則被他緊捏到手中,而他的臉上則是一副冷毅的表情。
“文彬,你小子想要干什么?”
“豹哥,事情鬧個差不多就可以了,你別把事情搞得太大。你也知道我們是開場子做生意的,要是這里真出點兒什么事情,咱們大伙都不好。”
“哼!你小子這是在教訓我嗎?”豹哥在說話的同時,把手緊摁到遙控器上。與此同時,嗯啊聲當時就從鄒春燕的嘴里傳來。方才她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經(jīng)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覺,可現(xiàn)在被被刺激得重新變得亢奮了起來。
“豹哥,你別欺人太甚。”
“霍!臭小子,你今天很麻煩???”豹哥在說話的同時,手臂也用力地揮舞起來。伴隨著這樣的舉動,那個遙控器則被他向著文彬的腦袋擲去。
文彬顯然留意到豹哥的動作,則把阿川向著自己的面前拉來。
就在阿川的腦袋被遙控器砸中的同時,文彬?qū)⑺纳碥|扭動著向前猛推了出去。不等阿川的慘叫聲落下,他的身軀就跟豹哥的猛撞到一起,并把后者撞倒在地。
“去特娘的!你們都給我上。”
豹哥在撞倒的同時,嘴里高聲叫罵了起來。房里的壯漢們聽到他的喊叫,則揮舞著面前的酒瓶向文彬的身旁攻去。
文彬則猶如神助一般。
他的腿左右開弓,向著沖來的人猛踢了過去。在他的踢踹下,這幫家伙慘叫著翻滾在地。
我看到文彬勇武的模樣,臉上則露出羞澀的表情。
我相信,文彬這么能打,一定是泰儀附體。如果不是他,按著文彬孱弱的模樣,恐怕就是再來上一群捆成一沓,也不敢在豹哥的面前做出這樣的事來。
當我這么想時,鄒春燕的目光當然也落到了文彬的身上。
那時候,我卻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雖然我知道文彬是泰儀附體,可鄒春燕卻不知道這件事。在我對泰儀的好感加劇的同時,她的心里也會產(chǎn)生一些微妙的變化。后來發(fā)生在她身上的某些不幸,的確是因為我的疏忽大意造成的??赡菚r,我卻沒想到這些。
“滾!”
在泰儀的控制下,文彬放倒了這幫混蛋后,只說出這么一個字來。
別看豹哥等人平日里強橫慣了,可他們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當他們發(fā)覺自己不是文彬的對手時,便灰溜溜地起身,一個個從包間里面落荒而逃了。
“春燕姐!”我看到豹哥等人離開,連忙就向著鄒春燕的身旁靠去。
我跟泰儀之間的關(guān)系都這么熟了,當然就不必去跟他說些酸溜溜的話了。甚至說,我的心里還在想,泰儀之所以愿意幫我,還不是想要我做他的老婆,將來好長期從我的身上占便宜嗎?因此,這一切都是他應該做的。
我摟著鄒春燕呼喊了一陣兒,卻發(fā)現(xiàn)她又醉死了過去。
無奈之下,我便摟抱著她,背對著文彬高聲叫嚷:“泰儀,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呢?你看不出她被那幫混蛋折磨得很厲害嗎?你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文彬聽到我的叫聲,倒是很快就來到了我的面前。
可他的臉上卻是一副膽怯的表情,身子也在微微地發(fā)抖??此缃竦谋憩F(xiàn),哪兒還有一點兒勇武的模樣?等到他開口時,我的心情便一下子落入了谷底:“美、美女,你們今晚恐怕是惹禍了,還是趕緊走吧。”
我無奈得長舒了口氣,把雙唇緊咬了起來。
泰儀這個混蛋打完了架,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我都要被他給氣死了。當我看到文彬站在一旁傻呆呆地望著我時,索性便把怒火發(fā)泄到了他的身上:“廢話!我叫你過來,不就是為了走的嗎?”
不等文彬膽怯地開口搭訕,我便搖擺起手來道:“算了!你也幫不上忙,還是趕緊去把我的姐妹找來吧。我可不想碰到那幫混蛋,再給自己添堵了。”
還別說,文彬的膽量雖然不行,可做狗的本領還真不錯。
他按著我的吩咐,很快就把陳楠和趙雪茹找到了我的面前,而我那時則把鄒春燕的衣服盡量穿了回去。在她倆的幫助下,我們攙扶著鄒春燕從酒吧里面出來,而后就坐上文彬找好的出租車一溜煙兒地跑了。
回到宿舍后,我們?nèi)齻€照顧著鄒春燕睡下,便悶悶不樂得坐到了一旁。
我的心里,就象是被壓上了一塊兒大石頭一樣。我總覺得鄒春燕的遭遇跟我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同時,我也在焦急地等待著泰儀出現(xiàn)。這倒不是我心急著要嫁給他,而是他欠缺我一個解釋。
在渾噩中,我竟然靠在宿舍的墻壁上睡著了。
等我從睡夢中醒來時,窗外的天空已經(jīng)露出了魚肚白。這時,陳楠和趙雪茹靠坐在一起早已進入了夢鄉(xiāng),而鄒春燕卻不知到哪里去了。
我瞇縫著眼睛坐起身來,頭腦中卻是懵懂的感覺。
雖然我知道自己應該去找鄒春燕,可腦海中卻不時冒出泰儀的形象。
按著他跟我的約定,凌晨應該是鬼門開啟,他來找我娶親的時候,可他為什么卻失約沒有出現(xiàn)?難道他發(fā)生了意外,或是已經(jīng)覺得我是個很麻煩的女人,所以放棄娶我的打算了嗎?
我胡亂地想著,嘴巴不由得撇了起來。
雖然我之前討厭過泰儀,那時也沒覺得自己喜歡上了他,可我卻還是感到無比失落、心里也滿是空蕩蕩的感覺,就好象自己是斷了線的風箏、或是被人丟棄的寵物一樣。
直到走廊里傳來咔嚓的聲響,我才想起鄒春燕不見了。
我慌忙起身,向宿舍的門外走去。我覺得自己有責任把她找回來。在我的眼里,她能有昨晚的遭遇,完全都是我的責任。要是我不碰到胡渣兒臉那個該死的混蛋,那她也就不用被豹哥欺負了吧?
我們這棟宿舍樓除去六人間、就是八人間,是學校的老宿舍。
這里的房間既沒有衛(wèi)生間,也沒有洗澡的地方。當我們想要做這些事時,就要到走廊的盡頭去。
我在走廊里沒能看到鄒春燕的身影,便緩緩得向走廊的盡頭走去。
當我到了衛(wèi)生間的外面時,卻莫名感到一陣兒心慌,身子也因此微顫了起來??晌也]有停住腳步,而是輕聲呼喚著把手向衛(wèi)生間的門上推去:“春燕姐,你在里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