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場中央拼斗的兩人,卡特琳娜皺起了眉毛,有些擔憂的問德萊厄斯道:“將軍,萬一銳雯輸了怎么辦?”
德萊厄斯回過了頭,笑瞇瞇的看著卡特琳娜,說道:“輸了就輸了吧,既然銳雯想和蓋倫單挑,那就打吧,正好我也想看看蓋倫的實力。”
卡特琳娜嘴唇動了動,想要說話,德萊厄斯卻自顧自道:“以前沒發(fā)現(xiàn)我軍中還有如此英雄,本來我還有些擔憂蓋倫真的會翻起來什么風浪呢,看起來現(xiàn)在是不用擔心了。”
卡特琳娜不再說話了,而是專心的看著場中的爭斗。
德萊厄斯忽然轉過頭,對著卡特琳娜道:“你準備一下,如果銳雯輸了,別管那么多,讓下面的人一起上就是了。”
卡特琳娜愣住了,驚愕的看著德萊厄斯。
德萊厄斯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別驚訝,我又沒說過蓋倫贏了會放他們過去。”
看著卡特琳娜驚訝的樣子,德萊厄斯轉過了頭,饒有興致的看著場中。
卡特琳娜不說話,她回想了一陣剛才與德萊厄斯的對話,發(fā)現(xiàn)卻是如此,德萊厄斯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
場中的爭斗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蓋倫與銳雯兩人走的都是猛烈地招式,一招一式之間,展現(xiàn)出來的,也全是充滿力量的碰撞。
蓋倫久經戰(zhàn)陣,對于力量與技巧的把握,全都勝過銳雯一籌。
反觀銳雯,憑借的卻是一股蠻勇,短時間內,蓋倫倒是占了下風。
如果長此以往的話,銳雯很快就會力量衰竭,到時候,就是蓋倫翻盤的機會,如果蓋倫擒下了銳雯,那么我們應該就能跑的出去吧。
這樣想著,我心中隱隱的有些期盼,又有些失落。
周圍圍著三千如狼似虎的騎兵,我們只有區(qū)區(qū)三百人,如果說不怕,那是騙人的,況且諾克薩斯后續(xù)部隊卻有著不下三萬的士卒,拖時間對我們沒有一點好處,難不成,銳雯也是這樣想的不成?
想到了這,我心中又泛起了擔憂。
人群突然嘩然起來。
我被打斷了思緒,連忙把頭扭向了人群中。
蓋倫磕開了銳雯的劍,用他的大劍指著銳雯的脖子,銳雯站在場中,怔怔的看著還在流著血的虎口,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蓋倫收起了大劍,將大劍扛在了肩膀上面,道:“你輸了。”
銳雯久久無話,抬頭看了天空半響,低頭拾起了劍,嘆了口氣:“是我輸了。”
說完,銳雯滿是失落的倒拽著大劍,回到了自己陣營中。
蓋倫將大劍舉起,耀武揚威。
那三百士兵見蓋倫樣子,猛然發(fā)出了一陣大喝。
聲音響徹大地,使的那三千敵騎都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銳雯回頭看了一眼蓋倫,神情中滿是羨慕,看她的樣子,也是非常羨慕在萬軍從中擊潰敵軍大將的蓋倫吧。
德萊厄斯望著走回來的銳雯,走過去,用他寬大的手掌拍了拍銳雯,瞇著眼道:“你很好。”
銳雯神情失落,一句話也不愿說,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德萊厄斯往前往前走了一步,手握著馬鞭,指著我們道:“諾克薩斯的兒郎,給我殺。”
那些騎兵先是一愣,隨即爆發(fā)出了震天的狂吼。
當戰(zhàn)馬開始咆哮,那些騎兵端著長槍,一步步緊挨上來的時候,我看到蓋倫領來的那些人,臉都變了。
蓋倫哼一聲,把劍舉起來,向前走了一步,大聲的喊著德瑪西亞的沖鋒口令:“德瑪西亞。”
三百士兵下意識的跟隨蓋倫喊出了口號:“德瑪西亞。”
聲浪之高,蓋過了諾克薩斯的叫喊與咆哮。
蓋倫提著劍,獨自往前走,一個人站在三千騎兵面前。
我在蓋倫身后看著他的背影,他的背影透露出一絲蕭條來,蕭條中還帶著一絲狂傲。
我突然想起來了狗頭常對我說的那句話,雖千萬人,吾亦獨往。
同樣一句話,在兩個人身上卻有著天地的差別。
我更是覺得,這句話,更適合蓋倫。
當蓋倫舉起了大劍,揮向那些士兵的時候,排山倒海的氣勢從他身上噴涌而出,不同于與銳雯爭斗時的戰(zhàn)意,此時蓋倫透露出的更多的卻是殺意。
那殺意之濃郁,幾乎讓人不能呼吸。
原來剛才,蓋倫并沒有用出全力與銳雯爭斗,或許與銳雯爭斗的時候,蓋倫心中還留有一絲感激吧。
阿利斯塔沖了上去,天生神力的他并不需要武器,他的一對鐵拳,就是他最具有威力的武器,那些敢于攔著他的人,一個個骨斷筋折。
性子起來,阿利斯塔敢于硬撼奔馬并勝之。
諾克薩斯的士兵被阿利斯塔的神勇驚得呆了,一個個面面相覷,竟然有意識的逼開阿利斯塔。
比之蓋倫在戰(zhàn)場上的神勇,阿利斯塔更多的卻是帶著狂野的力量美感。
他舉手投足之間,總是帶著催動山河的神力。
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在力氣上能過壓得過阿利斯塔。
狗頭來到了我身邊,咂了咂嘴,說道:“這笨牛,怎么這么大的力氣。”
我哈哈大笑,扭頭看著亞索,亞索也回頭看了看我,我們兩個相視一笑,跟上了阿利斯塔腳步。
人的力量是無窮的。
這句話我不知道是誰說的,但是說的卻頗有幾分道理。
我一直都看不上那些士兵,因為我覺得身體素質沒我好的士兵都不算好士兵,但是我卻忘了一件事情。
為什么上古符文戰(zhàn)爭的時候,獨獨人類活了下來,并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宰,我想,這也是和他們能夠團結分不開關系。
那些士兵一個人或許不是我們的對手,但是當他們聯(lián)合在一起的時候,卻爆發(fā)出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力量來。
我的力氣雖然比不上阿利斯塔,但是也比蓋倫少不了多少。
當十多個騎兵組成戰(zhàn)陣的時候,竟然讓我進退不得。
相反的,我所面對的形式還有些危險。
阿利斯塔所面對環(huán)境要比我險的多了,但是卻沒人能夠攔得住他的腳步。
我這樣想著,不知不覺中就分了神。
一桿長槍趁著這個機會,繞過了我的雙手,扎向了我的眼睛。
我慌忙回神,把手掌舉起來,想要阻攔那桿長槍。
只是多少有一種亡羊補牢的感覺。
長槍在我手掌伸開之前就已經到了我的眼睛前方。
我的眼睛甚至可以感覺到槍芒上面帶來的鋒利壓迫感。
我看到了那桿長槍的主人,那是一個什長發(fā)出的槍,他的嘴角已經忍不住的彎了起來,想來在他心中,我已經是死人了吧。
面前突然飛過了一片白。
那是一閃而逝的刀芒。
刀芒耀眼,幾乎刺瞎了我的眼睛。
我下意識的將眼睛閉上。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在我身前半尺前,有著一截被截斷的槍桿。
那槍桿異常光潔,斷口處沒有一絲瑕疵,混如天成。
那個什長一臉愕然的樣子,看著自己斷掉的長槍發(fā)呆。
地上突然響起來陣陣木桿落地的聲音。
那十多桿在我心頭弄影的長槍,此時都已經被削斷了槍頭,槍頭落在地上,露出了長槍后面那些士兵迷茫的神情。
我面前多出了一柄劍。
那是亞索的劍。
亞索慢慢的站了起來,白茫茫的劍鋒上沒有一點缺口。
我忍不住贊嘆道:“真是好劍。”
亞索回過頭,對著我道:“你沒事吧。”
我點點頭,道:“亞索,謝謝你了。”
亞索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說道:“生死搏斗時,分神就是把頭送到別人的刀下。”
我臉騰一下子紅了,說不出來話。
亞索也不再管我,把劍甩了甩,朝著那十多個士兵沖了過去。
一陣哭喊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