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在官道上,路上的一些行人還在討論著上午那場亞索與阿利斯塔的決斗。
我們到了王府,那管家把我們安頓在了先前住的房間。
亞索躺在床上歇息去了。
狗頭叫走了木木,讓木木給他捏腿。
我一個人有些無聊,和他倆打了一聲招呼,便在王府里面閑逛起來。
因為不太認(rèn)識王府的路,走了沒多長時間,就已經(jīng)迷路了。
我努力的想要回憶起來時的路,卻猛然發(fā)現(xiàn)王府里面的路都相差無幾。
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我不禁有些好笑。
得了,迷路就迷路吧,反正總會有人找到我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竟然感覺到渾身有些輕松。
一路在王府里面走走逛逛,也不知道來到了什么地方。
我抬起頭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和我認(rèn)識中的光鮮亮麗的王府不同,周圍盡是些低矮的普通建筑,想來是王府里仆人居住的地方吧。
正當(dāng)我瞧得仔細(xì)的時候,一個人快步的走了出來。
我只是再看王府,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和那個人撞了個滿懷。
我倒是沒什么,只是那個人卻倒在了地上。
他跌倒在地上,卻不是先站起來,而是慌忙收拾落在地上的籃子。
我連忙走上前,拾起籃子,口中道歉。
那人也不惱,也對我不停說著抱歉的話。
我扶起來了那人,將籃子遞給了他。
他伸手接過,道了一聲謝。
他的聲音甜脆入耳,竟然是個女子。
她抬起了頭,我吃了一驚,這個女子,我好像見過。
我見過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女子更少,所以我記得比較清楚,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而已。
看她身上的服飾,應(yīng)該是個仆人無疑。
我撓了撓頭,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迷路了,你能不能帶我出去。”
女子笑了笑,如春風(fēng)拂面,沁人心扉:“你住在哪里?”
我說了住的地方。
她笑了笑,挽起了提在手中的籃子,轉(zhuǎn)向了一個方向,說道:“跟我來吧。”
我走在她背后,看著她的背影,問道:“我看你拿了一個籃子,這是準(zhǔn)備干什么去?”
女子聽了,回頭沖我笑了笑,道:“王爺要招待貴客,廚房吩咐我去外面的森林中采些蘑菇。”
她說的貴客應(yīng)該就是我們了吧。
只是一想到阿利斯塔竟然會被處斬,我心里卻有些不好受。
又回想起了阿利斯塔身受重傷是對我沖鋒的倔強(qiáng)樣子。
忽然間,我的眼前一亮。
阿利斯塔。
我偷眼去看那女子,越看越覺得像,我說我怎么感覺好像見過這個女子呢。
我想起來了,先前在監(jiān)牢里的時候,曾經(jīng)有女子見過阿利斯塔,還記得那時候我曾看了一眼那個女子。
在監(jiān)牢里面看到的那個女子赫然就是現(xiàn)在領(lǐng)路的這個女子。
“好了,前方左轉(zhuǎn)就是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女子說道。
我點(diǎn)點(diǎn)頭,獨(dú)自走了回去。
女子走得很急,大概是廚房催的急吧。
我回到了住處,狗頭他們?nèi)齻€都已經(jīng)睡下了。
我雖然毫無睡意,但是在這種氛圍下也覺得有些困了。
我搬來了一張?zhí)僖?,放在了外面,躺在了午后的陽光下睡了?/p>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時候,只是感覺有些冷了。
我被凍醒了。
打了個噴嚏,我從躺椅上面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扭頭往房間里看去,狗頭他們還沒睡醒。
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雜。
我順著聲音走去,只見庭院里立著許多仆人,有男有女,在他們面前,有一個腰系圍裙的胖子正在大聲地吩咐著什么。
那胖子的聲音實在有些大,我距離他們這么遠(yuǎn)都感覺耳朵有些微痛。
胖子說了一大通,咂了咂嘴,問道:“艾麗婭呢?你們看到她沒有?”
他問完,沒有人說話。
胖子有些不悅,又問了一遍。
這個時候,一個女仆舉起了手,脆生生道:“艾麗婭出去了,提著籃子出去了。”
我一聽那女仆的話,腦子里瞬間想起來了一個人來,那個女孩的名字,叫做艾麗婭么?
胖子皺起了眉,問道:“她說出去干什么了么?”
那女仆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胖子聽了,瞬間惱了起來。
我走了過去,道:“艾麗婭說出去采蘑菇去了。”
胖子聽到我說話,只當(dāng)是有仆人插嘴,惱道:“誰在多嘴。”
說著,轉(zhuǎn)過了身子,一見到我,立刻變得惶恐起來。
想來親王也向他說過我們幾個吧。
“原來是墨菲特先生。”胖子恭敬的施了一個禮。
我對他們繁瑣的禮節(jié)有些不感冒,便說道:“先前我見到過艾麗婭,她提著一個籃子,說是廚房讓她去外面采蘑菇去。”
胖子一聽,愣了,扭頭問身后的幾個和他一樣打扮的人。
“你們說過讓艾麗婭去采蘑菇么?”
那個人相互看了看,都搖了搖頭。
其中一個嘴唇動了動,還是說道:“廚房里面還有些蘑菇,用不著出去采啊。”
我聽了他的話,撓了撓頭,說道:“可是艾麗婭就是這樣跟我說的啊。”
那人還要說話,胖子卻攔住了他,說道:“這樣也好,廚房里面的多少有些不新鮮,艾麗婭這丫頭倒是挺有眼色勁。”
說完,他又要對我施禮。
我不耐煩這些套路,便擺了擺手,扭頭走了。
胖子又說了兩句,揮手讓那些仆人散去。
我回到住處,躺在了躺椅上面。
忽然間,腦子里面閃過了一絲清明。
艾麗婭不是去采蘑菇去了,她很有可能是去見阿利斯塔去了。
只是為什么艾麗婭要撒謊呢?
我撓著頭,有些搞不懂。
難不成是見最后一面?我這樣想著,重新躺了下去。
到了晚間,德萊文來到了我們的住處。
德萊文說道:“父親已經(jīng)在餐廳備好盛宴,請各位移步。”
說這話的同時,德萊文滿是不樂意,想來他還是對我們有些不屑吧。
亞索歇息了一下午,力氣也恢復(fù)了些,不用人背著了。
我們四個跟在了德萊文的身后,來到了餐廳里面。
親王在那坐著,渾身的肥肉堆成一堆,像是一座肉山似的。
見我們來了,親王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和諧的笑,開口說道:“本王略微備下了些薄酒,還請各位英雄不要嫌棄,請坐。”
卡特大公坐在親王的身邊,板著一張臉,寒氣森森的模樣。
我們幾個按著順序坐下。
親王很是高興,大概卡特大公不高興了,他就高興了吧。
用飯的時候,親王不停的向我們敬酒。
狗頭貪杯,一連喝了好幾瓶,醉的不省人事,早就趴在了桌子上面。
亞索端著杯子,臉上掛著隱隱的憂愁,期間好幾次想說話都沒說出口。
我看著亞索的樣子,心中多少猜出來了些。
我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只是我站的有些突然,把親王和卡特大公嚇了好大一跳。
親王看著我,呆了半天才問我道:“墨菲特先生,你有什么事情么?”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下了手中的被子,問道:“親王大人,請問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去戰(zhàn)爭學(xué)院。”
亞索向我投來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我向亞索笑了笑,他雖然也非常相問,但卻是個顧及禮節(jié)的人,要是這樣問的話,多半是失禮了。
我卻不需要顧及這么多,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要比亞索自在多了。
親王忽地笑了,端起來杯子,道:“來,墨菲特先生,本王再敬你一杯。”
我沒有動,只是又問了一遍。
親王的臉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