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仔細看的時候,報紙上卻什么都沒有,只剩下黃色的火焰夾雜著漫天灰塵。劉半仙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你咋了,魔怔了?”
我搖了搖頭,將報紙放在桌子上,看著劉半仙,說道:“你覺得那照片是怎么回事?”
被我這么一問,劉半仙也愣了一下,坐回沙發(fā)上,伸手往懷里一摸,一張黑白照片就被他拿在了手上。我完全沒想到他會把照片隨身帶著,因為這東西總給我?guī)硪环N不安的感覺,故而我是一直放在桌子上,沒動過的。
我也起身回屋,將所有的照片拿了出來,包括陳萌萌的那張,還有美女姐姐的、以及我的那張。我們將四張照片放在一起,像是一個拼圖。
“你是怎么死的?”劉半仙冷不丁的冒了這么一句。
我愣了一下,“我還沒死呢!”
“咳咳,照片里,你是怎么死的?”劉半仙盯著我的照片問道,不過他剛說完這句話,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一些新的東西,“你心臟哪兒去了?”
我立刻盯著照片里,我心臟的位置。其實我也想過我是被人一刀捅進心臟死的,不過現(xiàn)在劉半仙這么一說我才發(fā)現(xiàn)有點問題。因為照片里,我心臟的位置有點塌陷,上面有一道較短的黑影,乍看像是一把匕首,仔細看的話卻又不像了。
而且那個位置有點塌陷,還真有可能是我的心臟被人挖走了。
“你是被人挖心死的。”劉半仙給出了他的結(jié)論。我點了點頭,繼續(xù)看下一張照片,第二張是陳萌萌的照片,環(huán)境是水邊。
“這一張呢?你怎么看。”我問道。
“這不就是你那小女友嘛?”
我白了劉半仙一眼,這種顯而易見的事,需要他說么……。
“她是被淹死的,不對,是被強奸死的。”
其實劉半仙的答案跟我很接近,一個漂亮女人死在水邊,還光著身子,那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游泳淹死的,二是被人強奸并殺害了,被人丟海里了。第二種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因為裸泳的人,數(shù)量很有限。
“第三張是你說的那個幫助你的女人,她應該是被人殺了,這沒懸念了。”
“第四張是我,我也是被人殺了,不過還被人丟在臭水溝里了。”
“對了還有第五張,不過被大頭燒掉了……。”我補充道。
劉半仙點了點頭,一邊看著照片,一邊陷入了沉思。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發(fā)現(xiàn)了一些別樣的線索,由于劉半仙將照片的順序打亂了,而且挨在一起的,此刻看上去,竟然有另一種視角。
“咦……。”我輕咦了一聲,將照片重新進行了排序,然后再看的時候,照片竟然詭異的連接到了一起。這個連接不是說實質(zhì)上的連上了。而是這些照片上的“景色”連接到了一起。
第一張還是我,只不過第二張成了美女姐姐,第三張還是劉半仙,而第四張成了陳萌萌。這照片上的陰影和光明的位置正好結(jié)合,也就是說,可能是原本是一張大的橫幅照!
將照片擺好之后,我一把將劉半仙拉過來一看,他立即就反應了過來,“一起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看,第一張是我死了,這沒問題,但是棺材周圍都是陰影,這正好跟美女姐姐街邊的照片的左邊的陰影結(jié)合,而她那張照片的右邊又能跟你的左邊光明的區(qū)域結(jié)合,接下來也是這個道理。”
“換句話說,就是我們可能是死在一起的,同時死的,或者說被同一個人殺死的。”
這話沒有讓劉半仙吃驚,倒是說得我自己脊背發(fā)寒,這可能性真的很大。現(xiàn)在照片能重組,展現(xiàn)更為細致的一面,也說明我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劉半仙沒有說話,我繼續(xù)說道:“可惜大頭這個傻逼把第五張燒了,不然,哎……。”
等我說完這句話,劉半仙似乎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過頭看著我,問道:“你這兩天遇見什么怪事沒得?”
我搖了搖頭,說道:“除了那個鬼宅,其他也沒什么怪事啊,都在醫(yī)院陪大頭……。”
“等等!大頭、醫(yī)院、神秘女人!”我?guī)缀醯募饨谐鰜淼摹?/p>
“什么神秘女人?”劉半仙急忙回應道。
“就是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我在醫(yī)院陪大頭的時候看見的,她站在樓下看我,不過什么都沒有說就走了,對了,他還留下了一張紙條。”
“紙條呢?”
“被我丟了……。”
“哎……。”劉半仙長嘆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那紙條上寫的什么?”
“伯玉村南巷子老宅。”
聽完之后,劉半仙有點疑惑,問道:“你老家是這里的?”
我搖了搖頭,“不是啊,我老家不是那里。”
劉半仙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呀,要是沒丟那張紙,我倒是能幫你算算,說不定還能知道一些,現(xiàn)在你把紙條丟了,嘛線索也就斷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沒想到自己無意識的一丟,竟然把重要的線索丟了,要不老子現(xiàn)在去刨垃圾堆,臭死也要找出來?。〔贿^還沒等我出發(fā)去醫(yī)院刨垃圾,劉半仙一盆冷水就潑了過來。
“你現(xiàn)在去能刨到什么?都過了一晚上了,垃圾早就清理了,運到哪里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那么多垃圾,你找一張紙條,能找到?”
被劉半仙這么一說,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坐在沙發(fā)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這個時候,劉半仙將一旁的面具拿了起來,然后遞到我的面前,說道:“你覺得這面具有沒有線索?”
接過臉譜面具,我倒是想起了那首歌,“藍臉的竇爾敦盜御馬,紅臉的關(guān)公戰(zhàn)長沙,黃臉的典韋,白臉的曹操,黑臉的張飛叫喳喳,紫色的天王托寶塔,綠色的魔鬼斗夜叉,金色的猴王,銀色的妖怪,灰色的精靈笑哈哈……。”
而我手里的這個面具就是紅色的,難不成我要當關(guān)公去戰(zhàn)長沙……
咳咳,腦洞太大,我自己都受不了。
不過就在我想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的時候,劉半仙已經(jīng)拿著面具往臉上貼了,我驚呆了,連忙就去拉他的手,可是我這一拉,不僅沒拉動他,反而被他拉著手,朝著他的臉上去了。
眼看面具就要貼到他的臉上,我心里慌得要命,不過奈何力氣太小,根本不能阻止劉半仙的動作。我嚇得大叫了起來,“老東西,你瘋了?。窟@玩意兒不能亂動!”
被我這么一吆喝,劉半仙不僅沒停下來,反而一下將面具貼到了臉上!
完了!
我渾身一哆嗦,然后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緊接著,劉半仙松開了我的手,而面具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的貼在了他的臉上,然后朝著我,詭異的笑了笑。
“咯咯。”
我膽汁都快被劉半仙這老小子嚇出來了,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蹬蹬蹬的退了好幾步,瞪著劉半仙,喝問道:“你他嗎的瘋了?”
劉半仙站起身來,我嚇得又退了兩步,誰知道這個時候劉半仙臉上的面具忽然開始消失了。我定睛一看,不是消失,而是慢慢的開始隱沒進了劉半仙的那張老臉里面去了。
臉譜面具上的紋路直接落到了劉半仙的臉上,他整個人看上去詭異極了。不過還沒等我開口說話,那些花色的紋路就慢慢的沒了。
它已經(jīng)藏進了劉半仙的臉里面,什么都沒留下。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問劉半仙。
他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然后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臉色一陣煞白,“我……我不知道。”
我慢慢的靠過去,摸了摸劉半仙的額頭,那是一陣惡寒,感覺跟摸到了冰塊似的。嚇的我急忙收回了手,然后下意識的就離那些面具遠了不少。
被劉半仙這詭異的動作一鬧,我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著面具都覺得瘆得慌。劉半仙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身上,正色道:“其實也沒啥反應啊。”
我看著他,心想他肯定是知道面具進臉里面了,而他戴的那一張,正是壓著他死亡照片的那個面具。換句話說,大頭也戴了面具,不過什么反應也沒有。
也就是說,那個面具不是大頭的,而大頭確實是個局外人。否者他戴上面具的時候,應該也會讓面具進入臉里面才對。
想到這里,我起身就出了屋子,我要去醫(yī)院把面具拿回來,要是再讓大頭拿著面具,我真怕他出什么事,畢竟他是局外人,我不能讓他卷進來。
等我到了醫(yī)院的時候,又去翻了翻垃圾桶,紙條果然不見了,而大頭站在一邊笑著問我,“你小子什么時候?qū)W會刨垃圾桶了,沒吃飽啊?”
我滿腦子黑線,然后站起身來,說道:“少扯淡,快把你哪個面具給我。”
“為什么要給你啊,我還準備留著用呢,你還別說,這玩意兒挺好使,連鬼都怕這個。”
“你快給我,這不是你的,你留著要出事!”
看我有點嚴肅,大頭也就從枕頭下面,將面具取出來,遞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