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我已經(jīng)懵逼了。
好好的求卦,怎么還跪下了?
劉半仙坐在凳子上看電視,看也不看一眼。這個時候,其中一個中年人一下子就慌了,“為什么,老神仙為什么不幫我,嫌我給的錢少了,還是什么?”
“都不是,你的錢,我不會收,你走吧。”
不知道為什么,在劉半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中年人渾身都在顫抖。這大夏天的,即便是晚上氣溫至少都是二十幾度,他竟然在發(fā)抖!
遲疑了很久,他拿膝蓋走路,換了個方位,一下子竟然跪在了我的面前,“小神仙,我求求你救救我,求你了,錢不是問題!我只求一卦啊。”
我蹬蹬蹬的一下就退了好幾步,這年長的給年少的下跪可是要折壽的,我可受不起這大禮。
“你這是何必嘛,折煞我了。”我連忙將他扶起來,然后將他拉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小神仙,求你了。”
他說著說著又想下跪,我一下子就心軟了。這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情況,估計只有劉半仙才受得起,可是我不是劉半仙啊。
我這個人本來心就軟,被他這么一折騰,頓時沒了脾氣,不過我本事沒學到家,算出來怕是……
“你說吧,名字,還有就是什么事。”
見我同意了,中年人這才坐穩(wěn)在了椅子上,“免貴姓劉,劉斌。八零年生人。”
我點了點頭,看著他,“昨天我已經(jīng)給你看過面相,按照祖師爺?shù)囊?guī)矩,面相一卦是送的,剩下的測字、卜卦、相神、相形、相骨、你自己選一個吧,這些都是我不拿手的。”
“???”
“咳咳,拿……拿手的。”
“不過我有言在先,不論我看不看得出來,我只能說一半,剩下的不能說。”
那中年人眉頭微微一皺,像是有點不悅,“那還是測字吧,以前劉半仙就是幫我測了一個字,不然我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我轉(zhuǎn)身,順手拿了一張白紙出來,又遞了一支筆給劉斌,“寫吧,隨便寫個字,我簡單的給你算一下。”
“小神仙,我這事非同小可,生死攸關(guān)啊,不能簡簡單單的算。”
我把白錢丟到劉斌手里,說道:“寫吧,你要是不想算,那下樓左轉(zhuǎn),天橋下算命的先生多的是,你可以隨便選一個。”
我之所以敢這么說,一來是看他面相的中停已經(jīng)變形,旁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我只需一眼就知道了,根本都不用算的。
這意思就是他估計活不過一月了,不然我也不會這么說話,不過我估計他不懂我的暗示。
劉斌無奈的點了點頭,將紙錢放在膝蓋上,寫了一個“活”字。
我拿著這個字,心里已經(jīng)不抱什么希望了。他心里想的肯定是活下去,不過這個時宜寫出來,味道自然就變了。
活這個字,本身寓意,都是好的。不過根據(jù)情形推斷,活字拆解,三點水,這就不是水了,而是三個人,我們屋里的這三個人。
旁邊一個“舌”字,上為千,下為口,千口,這卦象就已經(jīng)是死兆。口為出納官,而千口,這就像是這個人的身份,手下千張口,都指望著他。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他被拖累,法子只有一個,解散公司,化解千口兇兆,或許還有機會。
我專心的講著,不過關(guān)于我的那部分,我沒說出來,而劉斌也不催促,耐心的聽著。
片刻之后,也到了我總結(jié)的時候了。
“劉先生,你先回去吧,你有一個月的時間,要么生,要么死,各自參半。我建議你,早點解散公司,與以前的員工劃清界限,還有就是人多的地方不要去,或許事情還有轉(zhuǎn)機。”
“還有就是你的面相,你最近腎氣不足,應該是房事過于頻繁,建議你這個月不要再碰女人,不然……。”
劉斌聽完我的話,驚訝道:“你連這個都看的出來?”
“你中停較短,為人身形不正,本來就是短命的征兆,早年劉半仙雖然能幫你度難,但是你這些年肯定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再結(jié)合你寫的字,筆鋒較硬,不知變通。但是那一提卻十分得力,兩相結(jié)合,你肯定是女人碰多了,腎氣不足。”
“眉間不整,你要好好養(yǎng)了,不然就是一個月。”
“恩恩,小神仙,你說的全對,我這些年有錢了,確實做事有點浮躁,為人也有點不正,不過要我解散公司,這個嘛……。”
“你信聽就聽,不信就不聽,當然,你可以試試,看我說的準不準。”
劉斌一下子不說話了,估計是被我嚇到了。其實他的情況比我說的要嚴重得多,要是他再一意孤行,怕是劉半仙來了,也只能看著他死了。
眉是保壽官,兄弟宮。關(guān)系兄弟關(guān)系吉兇,兄弟宮一般是指眉毛,也有包括龍虎角及額角,眉毛與荷爾蒙分泌有著關(guān)聯(lián),所以從前的相法以眉毛看父母遺傳的體質(zhì),推斷其同胞兄弟姐妹有多少。
現(xiàn)代實施節(jié)育,所以已無必要,不過眉毛仍然可以表彰其感情與情緒,不妨擴大解釋為與朋友同事的相處感情,以及情緒的變化,再旁及作事的勇氣與膽色。眉頭上方為交友部位,象征交友的損益,所以不宜有不好的紋及疤。
而眉毛作為保壽官,眉毛長粗、濃密、潤澤,反映了足太陽經(jīng)血氣旺盛;如眉毛稀短、細淡、脫落,則是足太陽經(jīng)血氣不足的象征。眉毛濃密,說明其腎氣充沛,身強力壯;而眉毛稀淡惡少,則說明其腎氣虛虧,體弱多病。
這個中年本身本沒有什么難事,只是根據(jù)眉毛來看壽命較短,而且兄弟間感情有點不合,只要他愿意解散公司,自然也就沒事了。后面什么女人碰多了,純粹是我猜的……
劉斌塞給我一個信封就走了,什么都沒說,看樣子是相信了,而且還有點大徹大悟的感覺了。
等劉斌一走,劉半仙的臉也拉了下來。
劉半仙說我替他卜卦測字,已經(jīng)犯了忌諱,要是再收了錢,那“活”字那一提就要變成像下了一撇了,到那時候,我就跟他是同命了。
這個叫連命,是這一行最大的忌諱之一。
我看著劉半仙,整個人顯得有點木訥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劉半仙的態(tài)度,我原本以為劉半仙是覺得這個人人品不好,所以沒有幫他,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這樣。
“你小子膽子大哦,這種錢都敢收?”劉半仙看著電視揶揄道。
“有啥不敢收的,我窮!”
“窮?這倒是個理由。”劉半仙似笑非笑的,看著電視,不理我。
我將錢放進兜里,回到廚房,拿了一壺開水就準備燙雞,不知道為啥,我感覺這雞跟我一樣,被開水一燙,我反而渾身滾燙起來了。
不過我還是忍著火熱,把雞燙了,燉了湯,明天去找萌萌賠罪。
我估摸著劉半仙也不會再說什么了,湯煲好了之后,我就準備回屋去打打游戲,放松一下,結(jié)果劉半仙將我喊到他屋里,把祖師爺請出來,說是要給我贖罪。
鼓弄了半天,這才算完事。不過這個時候,我就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來,當時在鬼樓里面,我跟萌萌都走了,而劉半仙卻不知道去哪里了,回來了之后也絕口不提,這就有點奇怪了。
他口口聲聲的說萌萌是要害我,現(xiàn)在卻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出來,這叫什么事?
我越想越覺得火氣大,瞪著劉半仙,當著他祖師爺?shù)拿妫瑔柕溃?ldquo;你倒是說啊,你當時去哪里了,不是在二十二樓嘛?怎么不在?”
劉半仙想了很久,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道:“你知道為什么你在十八樓,卻跑到二十二樓了嗎?”
我搖了搖頭,劉半仙說道:“二十二樓跟十八樓是互通的,那樓有問題,我就留下來調(diào)查了一下。”
“結(jié)果呢?”我反問道。
“沒得結(jié)果,你不信可以試試,十八樓,你進左邊的房間,進去之后再出來,就是二十二樓,我試了不下十次,都是這結(jié)果。”
對于劉半仙的話,我實在不信,哪里有這么邪門的事?不過現(xiàn)在空口無憑,我怎么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他說找個時間再去看看,這一下子就戳中了我的傷痛。
我現(xiàn)在哪里還敢回去呢?
且不說那幾棟樓的棺材,就是那個紅衣女鬼都讓我心里一陣惡寒。
“不信就去看看,說不懂陳萌萌的尸體又回去了。”
他不提陳萌萌還好,這一提,我一下子就來性質(zhì)了,要是真的能證明陳萌萌的尸體在鬼樓,那也能洗清陳萌萌要害我的嫌疑。
這就說明,背后是陳萌萌的鬼老公在作祟,只不過這些都是我個人的幻想。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把整件事都回想了一遍,我決定誰都不信,先走一步算一步,明天先去茅草棚看萌萌,我倒要知道她到底去哪里干嘛。
我相信萌萌不會騙我,更不會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