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說這些話的時候,陳一菲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一樣不停地在我懷中顫抖。不管是剛才耀武揚威的王騰云,還是現(xiàn)在霸氣側(cè)漏的熊貓,都給陳一菲這樣的良家婦女造成了嚴(yán)重的驚嚇。
說實話,我也不想面對這樣的場面,我追求的東西其實很簡單。
我最開始不過就是想在北京安家立業(yè),有一個能夠糊口的工作,有一個溫柔善良的妻子罷了。
沒想到后來的人生發(fā)生了變化,我認(rèn)識了熊貓,認(rèn)識了蔣仁,還學(xué)會了驅(qū)鬼的本事。
每個人身上的本事都是上天的恩賜,我既然學(xué)到了這樣的本事,就不能浪費它,我要利用它,我無非就是想靠著這樣的本領(lǐng),給我拼搏出一個更好的未來,讓熊貓和蔣仁這些兄弟們也能跟著我享福罷了。
不求大富大貴,只求有口飯吃。
然而在北京我們得罪了沈天君和王劍泉,來到蘇城旁邊的樂縣,我們又得罪了王騰云。
一味的逃避已經(jīng)不再是解決辦法的途徑,我們必須要直面這些欺壓和刁難,這才是處世之道,我們既然是初生牛犢,那么就應(yīng)該無所畏懼。
站在這些人面前的熊貓把我的心里話說了出來:你們要是以禮相待,我們自然客客氣氣,你們?nèi)绻胍阌嬑覀?,那可就不能怪我們心狠手辣了?/p>
都是出來混飯吃的,別端著架子在我們面前擺譜,就這么簡單。
熊貓說完這番話之后,在場的那些人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我暫時讓陳一菲自己站好,走到王騰云的面前,低頭看著已經(jīng)快要暈厥過去的老家伙,說道:“王先生,您算是我們的前輩,但凡事都躲不過個理字,不管我配不配,咱們互相交流,都得講道理,是不是?”
王騰云說不出話來,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
我朝旁邊一個受傷不是很嚴(yán)重的男人使了個眼色,說道:“快送醫(yī)院吧,檢查一下斷掉的肋骨有沒有把重要器官戳破了。”
那男的如遇皇恩大赦,趕緊和另一個人抬著王騰云朝著森林公園外面跑過去。
我則攙扶著陳一菲,上車一路往家里趕。
路上我檢查了一下陳一菲的傷勢,她身上有一些淤青,應(yīng)該都是王騰云那些人下的黑手,好在都不嚴(yán)重。
不過不容樂觀的是陳一菲的精神狀態(tài),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情之后,陳一菲一直有些目光呆滯,俗話說就是給嚇傻了。
我趕緊先把她接回房中,給她沖了杯奶茶,打開客廳的電視機,讓她坐在沙發(fā)上圍著毛毯看一會電視。
素素現(xiàn)在還下落不明,我還得去找找,要不然她人生地不熟的很危險。
因為被綁架走的時候素素沒有帶手機,所以我根本無法聯(lián)系到她。按照王騰云的說法,其實素素下午的時候就已經(jīng)成功逃脫了,盤算了一下時間,就算走也走回來了,難不成她迷路了?
我和熊貓、蔣仁三個人沿著濱湖路轉(zhuǎn)了好幾趟,始終都沒有看到素素的蹤影,正當(dāng)我焦頭爛額的時候,手機響了,低頭一看,居然是素素的電話!
“喂?素素?”我緊張地問道。
素素的手機一直都放在客廳里,她如果能給用自己的手機給我打電話,那說明她已經(jīng)回去了。
果然,電話里素素的聲音有些俏皮:“姐已經(jīng)到家了,你們快回來吧,別找了。”
我們仨連忙趕回去,進(jìn)門之后發(fā)現(xiàn)素素一臉淡定地坐在沙發(fā)上陪著陳一菲看電視。
我又驚又喜,連忙問道:“素素,你怎么逃出來的?怎么這么久才回來?你剛才去哪兒了?”
素素笑得神秘,說道:“姐就隨便逛了逛,有點迷路,嘿嘿。”
看著素素,我才不信她是隨便逛了逛。明明自己都被綁架了,穿的還是昨天晚上的睡衣,能逛到哪兒去?再說了,看她腳上的拖鞋纖塵不染,根本就不像是走了遠(yuǎn)路的樣子,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但是陳一菲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我不太敢議論剛才的事情,怕刺激她,所以就沒有追問素素。
這時候素素忽然向我使了個眼色,拽著我走到陽臺,低聲問道:“告訴姐,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解決了么?”
我有點愧疚的將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素素,并且表示是我連累了她。
不過素素當(dāng)然沒有在意這些,她很豁達(dá)地擺手說道:“跟姐就不用客氣了,姐不是沒事么?倒是陳一菲被嚇壞了,恐怕一時半會恢復(fù)不過來,你得多勸勸些。”
我連忙點頭:“這是自然。”說著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就問素素:“素素,你當(dāng)初被拐賣到山村里的時候也都嚇得魂不守舍的了,后來怎么忽然就好了?還變得這么外向?”
秦素素一聽這話,表情有點不自然,敷衍說道:“嗨,姐性格比較……比較豁達(dá)……”
她似乎不太想在這個話題糾結(jié)太久,立即轉(zhuǎn)了個話題說道:“小楊,姐覺得樂縣這里太落后了,不太適合你的發(fā)展,要不跟姐去蘇城吧?姐在蘇城至少也是個大小姐,罩著你們沒有任何問題,總好過在這里受欺負(fù)呀?”
說著,秦素素一雙玉手輕輕按在了我的胸口,她在用自己肢體的動作勸說我。
我低下頭,和她對視,看著她熱辣的美眸,感受著她真誠的熱情,忽然覺得有點不好拒絕她了。
秦素素帶有磁性的聲音低聲說道:“小楊,姐當(dāng)初說要好好報答你,就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跟姐去蘇城吧,我們秦家現(xiàn)在在蘇城如日中天,沒什么人敢招惹的,你只要跟著姐,絕對橫行無阻……”
說實話,這樣的橄欖枝很有吸引力,在北京,在樂縣,我們都沒少碰釘子,吃了很多虧,受了很多苦,如果能夠找到一個靠山自然是好的。
可是也許是我最后僅存的那點卑微的自尊告訴我,不能這樣,不能做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素素看我有些猶豫,倒也沒有強求,她抬頭看著我,輕輕摸著我的臉頰說道:“小楊,姐心疼你,真的挺心疼你的,你也不用急著回答,好好考慮考慮,姐在蘇城等著你,好么?”
我輕輕點頭,情不自禁說道:“謝謝你,素素。”
素素微微一笑,伸出手來俏皮地指了指自己的櫻唇,說道:“這樣謝我才對。”
我有點尷尬,還在糾結(jié)要不要吻下去,素素已經(jīng)迎了上來,得手之后她笑著說道:“太好了,姐又占了個便宜。”
和素素在一起就像品酒,而且是極烈的酒,不需要多長時間就會讓人渾身燥熱,情難自已。
這種感覺很奇妙,興奮中帶有一絲絲的罪惡感。
正當(dāng)這種氣氛逐漸升溫的時候,素素忽然說道:“楊燁,我明天早上就得回去了,家里面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辦呢。”
我有點意外,但還是支持了素素的決定。
這時素素湊到我的身邊,低聲說道:“樂縣這邊姐也比較熟悉,沒有什么特別需要注意的人物,唯獨有一個叫王浩的富二代,人稱浩總,有點背景,能不招惹最好別招惹,剩下的不管你惹了誰,只要給姐打電話,姐都能給你擺平。”
說著素素忽然在我大腿上擰了一把,笑道:“小家伙,趕緊考慮考慮,抓緊去蘇城投奔姐,知道不?”
我笑著點頭,心中卻還是在猶豫。
當(dāng)天晚上陳一菲和素素睡在了臥室,我和熊貓不敢再去隔壁,睡在客廳保護(hù)她們,不過一晚上都風(fēng)平浪靜,沒有什么意外發(fā)生。
第二天一早素素就離開樂縣,回蘇城了。陳一菲請了假,沒有上班,在家里修養(yǎng)。
我忽然想到了陳一菲同事打電話的那件事情,不知道上班之后陳一菲該如何面對這件誤會。
陳一菲一整天都寡言少語,這讓我非常擔(dān)心,我真的害怕挺好一個人就這么被嚇壞了,可我又真的沒什么辦法。
下午的時候,蔣仁忽然給我打來了個電話,電話里的蔣仁聲音激動,話都有點說不清楚了,他說:“小……小楊,臥槽……出大事了,昨天晚上,森林公園外面濱湖……濱湖路上,死了十個人!”
森林公園、濱湖路、十個人……這幾個關(guān)鍵字全都是重要線索,這讓我直接聯(lián)想到了王騰云的那幫兄弟們。
我問道:“和王騰云有關(guān)系么?怎么死的?”
蔣仁聲音顫抖說道:“我還在確認(rèn),一輛依維柯停在路邊,車?yán)锏娜巳妓懒?hellip;…據(jù)說都是心臟衰竭而死……也就是俗稱的……嚇?biāo)赖模?rdquo;
掛了電話,我連忙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熊貓,熊貓也很驚訝,我們倆都覺得這件事情和王騰云以及半路消失的素素有關(guān)。
十個人,除去受傷嚴(yán)重,提前離開的王騰云和攙扶他的兩名小弟,昨天晚上的人剩下的正好十個人。
而素素在半路逃離之后一直下落不明,這段時間素素到底去干了什么呢?素素會不會就是造成這十個人死亡的罪魁禍?zhǔn)啄兀?/p>
心臟衰竭,也就是傳說中的嚇?biāo)?hellip;…而且還是十個壯年男人同時被嚇?biāo)?,這樣的事件讓我不寒而栗。
我忽然明白了,也許這才是素素趕著今天早晨就離開樂縣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