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嚇的一激靈,抓著付洋就跑,付洋也被我?guī)У牟灰荒橌@慌,問我怎么了。
我邊跑邊告訴他,我剛才看見一些幻覺,本以為沒什么,可出門前我卻又看到那女尸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付洋拉住我,讓我站住,我回過頭,卻看到王奶站在我旁邊,用兇狠的眼神瞪著我,問我女尸是不是這樣看我的。
我大叫一聲想跑,王奶抓住了我,說要讓我也嘗嘗蠱毒的痛苦。
這時我看到黑暗中出現(xiàn)兩個身影,竟然是陳軒和陳母。
我大聲的讓他們快走,有危險,可他們倆卻呸了我一口,說我太臟了,真讓人惡心。
聽他們這么說,我的心好難受,不敢再去看陳軒的眼睛。
“沐沐。”我的左邊響起外婆的聲音,她嚴(yán)厲的看著我,我看到她徹底崩潰的哭了,說我好想她。
她卻不屑的瞪了我一眼,說我不配有林家血脈,我是廢物,什么都做不了還總瞎參合。
剛說完這話,外婆的胸口就被刺破,鮮血不斷的涌出來。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外婆就倒在了地上。
我看到了外婆身后的面具男,他把刀子從外婆的后背抽了出來。
就在這時,林海東沖了上來,用指甲不停地掏著外婆的胸口,往自己嘴里塞。
我想阻止卻被抓的死死的,付洋冷漠的從陳軒的身后走了出來,告訴我別再跟著他,妨礙他做事。
緊接著,越來越多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了,所有人都圍著我,控訴我的不是。
絕望的時候,程喬在遠(yuǎn)處罵了一聲,大家都靜了下來,程喬走過來蹲下身子。
他告訴我別怕,他帶我走,說完這句話,他推開圍著我的人,抱著我朝亮光的地方走了出去。
外面的光實(shí)在太亮了,我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眼睛,卻看到付洋手里拿著東西要砸我。
我嚇了一跳,使勁往后一退,腦袋卻磕了墻,媽的,疼死老娘了。
付洋放下手里的東西,蹲在我身邊,像看弱智一樣的看著我,問我知不知道他是誰。
我警惕的看著他,說出了他的名字。
他松了口氣,告訴我我終于醒了,他告訴我,我剛才陷入深度幻覺了,問題應(yīng)該出在那具女尸上。
原來,我們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我朝女尸看了一眼,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看到的所有的一切就都是幻覺了。
見我又迷糊了,付洋把我抱到了安全的地方,用盡了辦法都沒能把我弄起來。
剛剛想拿地上的磚砸我一下了,結(jié)果我自己醒了。
我氣憤的站起來踢了他一腳,說他也太他娘的狠了吧,至不至于用磚拍我。
說到我,我才意識到我的頭還在疼,摸了一下,好像腫了一大塊,我問他是不是他打的,他憋著笑承認(rèn)了。
他告訴我,我頭一次出現(xiàn)幻覺的時候,他就試圖叫我了,可沒有用,就算怎么碰我都沒用。
情急下,他抱起我的時候,不小心讓我的腦袋重重的磕了一下墻,結(jié)果我醒過來了。
可第二次出現(xiàn)幻覺的時候,磕墻都不好使了,所以他想試試板磚。
我罵了他一句,說終于知道他為啥沒有女朋友了。
付洋說我不識好人心,他救了我我還不感恩,還好意思罵他,剛才我哭的可慘了,他問我具體看到了什么。
我告訴了他,付洋皺著眉頭,說自己剛才,還在屋子里的時候,看了一會女尸的臉,就出現(xiàn)幻覺了。
不過他在幻覺里掙扎的時候,自己的不小心把頭磕在了水晶棺材的棱角上,醒了過來。
他看到的幻覺,是自己從小到大遇見的怪人,還有韓剛以及自己的父親。
結(jié)合我們倆的夢,我們都認(rèn)為,這具女尸可以讓我們看到自己心里最深處的恐懼。
我不由得一陣心酸,這場幻覺把我心里所有的苦都表達(dá)出來,只是為什么最后救我的卻是程喬。
難道在我心里早就信任他了?我晃了晃腦袋,不想去想這個問題。付洋還在跟我討論剛才看見的東西。
可付洋我卻一個字都沒聽進(jìn)去,滿腦子想的都是和程喬接觸過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這下我沒法不承認(rèn),一切對他的懷疑,都源自我自欺欺人的心里,因為找不出真相,再加上他之前對我做的事,以及大家對我的引導(dǎo)。
我才把一切都怪罪到他的身上,其實(shí)那天在林子里,他哪句話是真哪句是假,我的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可我卻選擇逃避。
也許他的過去真的像陳軒說的那么不堪,那么令人討厭,可這么多事看來,他一直是保護(hù)我的人。
付洋沖我耳朵大叫了一聲,問我是不是又有幻覺了,我嚇了一跳,沒好氣的告訴他沒有,我想點(diǎn)事。
他還以為我想到難過的事了,沒敢再吱聲。
我打破沉默,問他我們該怎么出去,付洋聳聳肩,說他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們沿著這條路走著,誰都沒說話,都沉浸在剛剛自己產(chǎn)生的幻覺中。
這條密道里,還有不少的房間,只不過要么就是空的,要么就是裝著雞哥古老的家具的。
我看了看時間,我們在密道里已經(jīng)有三四個小時了,加上這里氧氣不是很足,我們逐漸體力不支了。
我有點(diǎn)泄了氣,就在我想休息一會的時候,付洋突然問我有沒有感覺到風(fēng)。
我仔細(xì)感受了一下,好像真的有風(fēng),輕輕吹著我的脖頸。
那方向,應(yīng)該是我們的正前方,我和付洋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去,果然到了盡頭。
盡頭處的出口被一塊巨大的石門擋住了,外面的光隱隱約約透了出來。
我們倆試圖推動石門,根本紋絲不動。
就在這時,付洋在墻上找到了一個類似機(jī)關(guān)的東西,他讓我看看。
那是一塊拼圖,每一塊都可以挪動,但是看起來毫無規(guī)律。
付洋和我都認(rèn)為這拼圖是打開石門的關(guān)鍵,我卻突然想起了一些十分模糊的記憶。
那是我死歲那年,一直在外地工作的父親突然來到金家村,探望我和外婆。
他給了我一塊空白的拼圖,讓我隨意畫點(diǎn)什么上去。
那時的我什么都不會寫,連筆都不怎么會拿,我在上面劃了四個小人,分別代表我,父親,母親還有外婆。
付洋挪了這拼圖半天,抓著自己頭發(fā)說這也太難了,不知道哪個大師設(shè)計的天書。
我卻笑了,伸出手憑借記憶把拼圖歸了位,呈現(xiàn)出的,果然是我童年時畫的那幅畫,就在這時,石門啪的一聲開了一條小縫。
付洋驚訝的看著我,問我怎么知道怎么解開這個機(jī)關(guān),還有這拼圖密碼,拼出來居然這么弱智?
他估計就算是拼圖高手,都未必想得出來這種答案。
我沒理他,心里異常復(fù)雜激動,這件事果然和父親有關(guān)系,而且就在這十五年之間,他也來過這里。
我們走出去,外面是一塊小山丘,我們不知不覺中竟然走了上坡路,在山丘上可以看到村子。
我們沿著山路走下去,我回頭看了眼石門,那個石門的外形做的非常精巧,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是門。
付洋還在追問我怎么知道的拼圖答案,我告訴了他。
他驚訝極了,問我會不會是我外婆回來設(shè)置的這個機(jī)關(guān)。
我篤定的說不可能,外婆并不懂機(jī)械原理,而我的父親在這方面很精通。
況且那幅畫,只有我和我父親見過。
我很想哭,全家上下,應(yīng)該只有我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像個傻子似的不停的尋找所謂真相。
我突然覺得很累,他們給予我的保護(hù),并沒有起到作用,也并不是我想要的。
一家人,難道不該一起面對所有的事嗎,就算我當(dāng)初乃至現(xiàn)在,在他們眼里都是個孩子。
可他們卻沒有考慮過,有一天我被獨(dú)自留在這世界上的時候,應(yīng)該怎么辦。
有很多時候,愛我們的人給予我們的保護(hù),也許會成為一種無形的傷害。
我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發(fā)誓一定要找出真相,天越來越黑,我和付洋的手電都沒電了。
我們的手機(jī)也接近關(guān)機(jī),沒了照明設(shè)備,我們的速度又慢了下來。
山里時不時傳來幾只動物的叫聲,聽起來怪嚇人的。
就在這時,我看到不遠(yuǎn)處的樹上,掛著什么東西,一晃一晃的。
我和付洋走過去,我嚇得大叫起來,那里竟然吊著一個人!
付洋快步走過去,把那人放下來,結(jié)果那人在付洋觸碰的同時,頭和一只胳膊掉了下來。
付洋也嚇了一跳,把尸體放平后,有把那人的頭轉(zhuǎn)了過來,他打開手機(jī),用微弱的燈光照了一下尸體。
雖然尸體的臉已經(jīng)爛了,可我還是認(rèn)出來了,這個人是雞哥!
付洋聽了也很震驚,我們沒有挪動尸體的位置,他剛想報警,手機(jī)就關(guān)了機(jī),而我的早就沒了電。
沒辦法,我們做了標(biāo)記后加快速度趕下山,我總覺得有人在背后看著我,可回過頭卻什么都沒有。
到了村子,為了不引起恐慌,我們只找到了村長,跟他借電話報了警,村長害怕極了,突然他想起來什么,從抽屜拿出一封信,問我是不是叫楊沐沐。
得到我的肯定后,他交給了我,我一看心一緊,來信人是程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