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映雪端著茶盞未及正堂,遠遠便聽見那一句粗賤的下人,腳步一滯,穆映雪垂下眼睛,復又動了起來。
踏進正堂,穆映雪正要上茶,眸中卻猛然映入喻梓袁的輪廓,心頭像是被什么擊中,身體僵硬的站在那里。
喻梓袁,他怎么在這里?
似是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的感覺,冰寒徹骨,心猛地一沉,讓她連反應都來不及,穆映雪眼睛緊緊的盯著的那張熟悉的輪廓,手中的茶盞停在半空,連呼吸都是阻塞的,噎的她喘不上氣來。
“愣在那里作什么,還不趕緊上茶?”喻華容斜睨著穆映雪,聲音甚是不悅,一點兒沒有剛剛嬌俏的樣子。
耳邊聽著喻華容的話,她明白無這個喻梓袁無論是她曾認識的喻梓袁還是和喻梓袁長的像,她都不該在此時有過多激烈的情緒,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然而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她開始發(fā)抖,疼痛與悲憤交加,擰成錯亂的線,將她勒的快要窒息,那銼骨的傷痛豈是說忍就可以忍的,那心中的恨意在胸腔里面翻滾似是要爆發(fā)而出。
“你聽不見我的話么,怎么不上茶?”喻華容皺眉,視線全部落在穆映雪身上,不悅之極。
至此,百里無塵和喻梓袁均轉過了頭來,百里無塵的眉頭緊皺,一言不發(fā)卻是冷眼看著穆映雪。
這么近的距離,他的輪廓一絲不漏的映入她的眼簾,穆映雪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喻梓袁’就是她曾經(jīng)認識的那個喻梓袁。
試圖平穩(wěn)住的自己的呼吸,穆映雪努力移開目光,將手中的茶盞端了上去,這時一道更冰冷的目光狠狠的射來,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穆映雪低頭苦笑,就想要悄悄的退出。
“王爺既然不宜飲酒,那華容就以茶代酒敬王爺一杯。”喻華容執(zhí)起面前茶盞,朝著百里無塵一笑。
余光一掠即將要退下去的穆映雪,百里無塵方碰上茶盞外壁,突然用力一掀,那茶盞砰的一聲碎落,茶水濺上地面,發(fā)出“滋”的一聲。
喻華容輕輕“啊”了一聲,只聽百里無塵開口,“你站住。”
聲音很淡,但卻有著不容人抗拒的威嚴,穆映雪知道,百里無塵這話是對她說的。
停下腳步,穆映雪低著眼,一副恭敬的模樣,心中卻有些忐忑,不知道這暴君又有哪根筋不對了,想來她來送這茶就不是一個正確,可惜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其實還是她失算了,男人估計還記著她砸他一花瓶的事,所以要找她的麻煩,她又如何逃得掉。
有些好笑,卻始終笑不出來,即而,耳邊傳來百里無塵的聲音,“茶太燙,你怎么弄的?”
‘茶太燙’穆映雪真的笑不出來,找她的麻煩不需要什么理由,真的,就這么一句就夠。
穆映雪低垂著頭答道:“那奴婢去為王爺換一杯。”
說完,穆映雪轉身要走,百里無塵的聲音再一次傳來,“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