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云琛這道聲音嚇得不輕,小手一抖,手里捏著的照片頓時落在了地板上,云琛迅速上前,拾起這張照片,輕輕拍去上面的灰塵,我見狀,暗自深吸一口氣,這才開口想要解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這照片是自己從書里掉出來的。”
可云琛卻沒理我,只是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拿著這張照片離開了書房,我被云琛離去時的這個目光刺的渾身一顫,只感覺自己好像無形中被人判了死刑,這種感覺很難受,可我已經(jīng)解釋了,云琛卻好像根本不信我。
也不知道云琛是寶貴這種照片,還是照片上的佳人,事情好像越來越神秘了。
我站在書房里站了好一會,等我想出去找云琛再解釋一次的時候,云琛已經(jīng)不在家里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微信沒人回就算了,就連電話都打不通。
越是這樣,我的心越是有些空洞,臉上的失落更加明顯了,可我在家里都等到了深夜,云琛卻還是沒有回來,再一聯(lián)想到之前云琛對我說的,拜月教的人來了,我更有些擔心,連忙換了身衣服握著手機就跑下了樓。
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多了,云琛住的小區(qū)屬于北京的高檔小區(qū),住的人本來就不多,除了亮著的路燈在夜幕下閃爍之外,幾乎可以說是了無人煙。
可我一轉身卻猛地發(fā)現(xiàn),云琛的車竟然停在小區(qū)樓下,并沒有開走,難道說,云琛根本不是生我氣離開的,而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急到他連拿車鑰匙的功夫都沒有?
一想到這,我嚇的頭皮一麻,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聲,望了望四周,深吸一口氣猛地就想往云琛家里的方向跑,可我前腳才剛走到電梯邊上,衣服的領子卻被人狠狠一拽,我被勒的差點喘不過氣來,猛地回頭,卻見到了陳貴嬌……
見到陳貴嬌的剎那,我嚇的腿都軟了,要知道,她可是在我面前死的,就連魂魄都被云琛給撕了……
只見陳貴嬌的臉煞白不已,雙眼更是僵硬的瞪著我,沒有一絲神色,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而她和我對視的剎那,雙眼更是流出了鮮紅的血液,把我嚇的頭皮都麻了。
“你……你不是死了?”我望著陳貴嬌,顫抖的吐出一句話,可她卻沒有回答我,而是用那蒼白又猙獰的臉對著我無聲發(fā)笑,笑的我渾身毛孔都豎了起來,隨后猛地拽著我朝外走,無論我怎么防抗,都奈何不過她……
也不知道是我心理作用,還是怎么的,我只感覺小區(qū)里兩旁立著的那路燈,就像一盞盞幽魂點亮的燈似得,陰森又詭異,而就在我被陳貴嬌拉出來的剎那,云琛系在我手上的那只靈鐺,像瘋了似得響了起來,越被陳貴嬌拉著朝前方走去,響的聲音便越大,越清脆,而這清脆里,還夾雜著幾分空曠,聽的讓人不寒而栗……
我不斷的反抗,不斷的掙扎,都沒逃出陳貴嬌的魔抓,而她更不像之前那樣的她對著我各種辱罵,只是淡淡陰森的對著我發(fā)笑……
她越是這樣,我心里就越是沒低,越感覺自己是不是悄無聲息的落入了他人的圈套?
直到我被拽上了一輛黑車,陳貴嬌這才用那嘶啞又粗糙的聲音陰邪的吐出一句:“你逃不掉了……哈哈哈。”
她的笑聲非??植?,像極了電影里的鬼叫,可這樣的她卻讓我覺得好陌生,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已經(jīng)死去的陳貴嬌,竟然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還不等我多想,我的雙手忽然被人握上,隨后被綁在了車里,可這還不夠,就連我的嘴都迅速的被封上一張膠布,讓我再也無法說話。
而在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這輛車的空間很大,車里坐了三名裹著一身從頭到腳的黑袍,黑袍上還掛著奇奇怪怪的裝飾品,而這袍子上的印記更是一只碩大的鳳眼,可不就是拜月教慣用的騰圖嗎?
就在我抬起頭的剎那,我發(fā)現(xiàn)駕駛室里竟然也坐了一位這樣的人,而楊銘更是穿著和他們一模一樣的服飾坐在了副駕駛位上,用那愧疚又心疼的眼神死死盯著我,看的我惡心的不行,而他張了好幾次嘴,似乎是想和我說話,最后卻連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可就在車子緩緩行駛的剎那,我竟然見到了云琛從前方走了過來,見到云琛的瞬間,我心中一樣喜,想要呼救,嘴里卻只能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我想要掙扎,卻被坐在一旁的黑袍人狠狠的壓了下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云琛一臉專注的盯著手里的照片與我擦肩而過。
就在云琛和我擦肩而過的瞬間,我的眼淚是再也忍不住,直接落了下來,心里更是只有一個念頭……
完了!
此時的我好恨自己到處亂跑,沒在家里多等云琛一會,更恨自己整理書房的時候一不小心,把那張照片掉了出來,要是沒有那張照片,或許就不會有這件事了吧?
我被綁在車里不斷落淚,楊銘就坐在車頭輕輕回頭盯著我的眼睛看的出神,而陳貴嬌則像個死人一樣坐在一邊,雙眼無神……
許久后,車子緩緩的停在了楊銘尸體所葬的那座山頭,我猛地被那三名黑袍人拽下了車,帶上了山。
全程都沒有人說一句話,直到我被壓到了山頂上的那個山洞邊上,楊銘這才小聲的問了我一句:“你害怕嗎?”
綁我的人是他,想關心我是人是他,這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么?不由得,我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沒搭理他。
而他見了我這副模樣,嘆了一口氣,竟然語重心長的對我道了句:“桃之,和你認識這么多年了,我了解你的性子,倔的跟頭牛似得,永遠只相信自己做的決定,但我還是想勸你一句,呆會下去之后,要是有人問你什么,你最好如實回答,否則……”
我一聽楊銘這話,猛地一個輕笑抬起了頭,楊銘見了,以為我是被他說通了,連忙撕下我嘴上的膠布,可我卻狠狠的呸了他一臉,隨后綻了一抹極為諷刺的笑容,并沒有和他說話。
楊銘不可思議的瞪了我一眼,伸手擦了自己臉上的口水,氣的大怒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可他這話,我聽了,卻覺得相當好笑,要是我真說實話了,估計連命都不在了吧?
就在這時,押送我來的四位黑袍人相繼從這洞口跳了下去,隨后我被楊銘一把給推了下去,推下去的時候一個沒站穩(wěn),腳下一崴,以至于落地的時候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可卻沒人扶我起來,所有人,都是冷眼旁觀的看著我,直到我咬著牙從地上站起,他們這才壓著我朝著一旁的一條暗道上走去。
這個大洞,就是先前云琛放火,進入過的洞口,本以為會是拜月教里,某個重量級BOSS的墓穴,卻沒想到,竟然是他們的一處地下基地。
洞穴下面的空間很大,有六條通道,分別通往不同的地方,而這周圍的墻壁上,還有燒焦的痕跡,不過卻被人沖洗了一遍,已經(jīng)很淡了。
這個洞穴底下很潮濕,黑暗,每個五米左右,墻上都點著一盞油燈,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zhì)做的,點起來很像,我仔細一盯著它看,卻被嚇了一大跳,這燈芯里,怎么有張人臉?
猛地,我深吸一口氣,收回了目光,可收回目光的剎那,我卻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