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奴婢該死,只是您這衣裳從一開始便被封存在冰盒之中,從制衣巷一出來便專人在看護,如果真的是我照顧不周,也不至于有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若是貴妃娘娘盛怒之下想要處決奴婢,奴婢也沒有什么可便捷的,最重要的是貴妃娘娘被中了東宮那個毒婦的圈套啊。”一回到芷陽宮中,穆英便跪拜在西涼別月的腳下,雙肩不斷地顫抖著。
“我并沒有怪罪于你,你何必這么恐慌。”西涼別月呆呆地走著,也只有在觸及地面的時候,她的腳步才能變得安穩(wěn)起來,“你把剛才的話細細地說給我聽。”她用最后殘存的意念問了這句話。
“難道娘娘并沒有記住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嗎?”穆英有些疑惑。
“我不知道,當我置身其中的時候,周遭都熱得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在牽制著我,等到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置身于險境之中了。”西涼別月說。
“如此一來便沒有什么奇怪的,那九龍柱高聳在整個祭臺之上,我們這些人實在是看不出什么東西,等到反應過來,皇后早已命人上來將您攙扶下來了。”穆英也在仔細回想著剛才的事情,可是什么都辦法清楚地表述。
“我不相信,皇上剛走不足一個月,皇后就敢在宮中與我抗衡,到底是誰要在背后這樣害我?”西涼別月十分慌張,這樣的慌張是從來沒有過的,總覺得最近,宮中會發(fā)生什么大事。
“娘娘,我們要不要告訴老爺,畢竟他現(xiàn)在代為監(jiān)國,若是告知于他,也許能夠幫助我們解決一些難題。”穆英說。
“現(xiàn)在這個時候最是不能輕舉妄動的時候,局面才剛開始打開,如果沒有弄清楚對方的真正目的,貿貿然地就讓我的父親牽扯進來,恐怕會落入別人的圈套,我再好好想一想,一定有什么事情是被遺漏的。”西涼別月在房中踱著步,這半個月來,皇后在食物衣物上無不謹慎,對自己更是十分禮讓,這樣足夠的表面功夫實在不適合跳出來將臟水潑在她的身上,本來西涼別月還想了一套方案,不管怎么樣,就將今天的事情設計成皇后在后宮制造混亂的樣子好了,可皇后的父親隨著皇上外出征戰(zhàn),這個時候若是惹了她,再在皇上的耳邊說了什么話,自己就徹底沒有勝算了。
“韶儀駕到。”門外有人來通傳,果然,還沒多久,韶儀便從皇后身邊走開,來到芷陽宮前。
“快傳。”西涼別月說道,雖然還是冬天,可是汗水早就將她的衣服打濕了,可不知道那個躲在背地里的人用什么方式等著自己。
“貴妃娘娘吉祥。”韶儀急匆匆地進來,頭上的珠釵搖搖晃晃的,竟然好像要倒下來一樣。
“快起來吧,這個時候了,就不要拘束禮節(jié)了。”西涼別月將地上的韶儀扶了起來,焦急地說。
“貴妃娘娘,這次的事情似乎沒有這么簡單。”韶儀小聲地說著,看了一眼左右,西涼別月隨即心領神會。
“你們都給我退下,若是沒有我的召見不可進來,若是其它的妃子來了,就說我在休養(yǎng),今天一律不見客。”西涼別月冷冷地說。
“是。”穆英領著另外兩個宮女一道退了下去。
“說吧。”西涼別月坐到了椅子上,問道。
“您走了之后,皇后叫來了少命司,少命司說,此事關乎古梁都前朝的一名亂臣賊子,正是他在陰間魂魄不散,趁著宮中大行祭典的時候攀了繩索,以火相的方式來到了眾人面前,要一申冤屈。”韶儀的眼神不斷躲避著,似乎在猶豫著接下來要怎么說。
“這個人是誰,和我有什么關系?”西涼別月雖然驚奇于這樣的說法,但也知道三人成虎,這樣鬼神的言論若是被一些不安好心的人不斷強化了,也有可能招攬滅頂之災。
“這個人正是當今皇上的第三個弟弟,當年擁兵自重最終被射殺在祁王殿中的豫王。……”韶儀終于鼓足勇氣說了話。
“什么?為什么會是他?”西涼別月驚叫道,這個人是這些年來古梁都不準提到的人,不僅是皇上最忌憚的,更是皇室中最忌憚的。
“正是,而在少命司掌事口中,那豫王便是攀著您肚子中的這條線來到了陽間。”韶儀終于說了出口。
“一派胡言!”西涼別月氣得將手掌砸向了桌子,整個房間似乎都動蕩了一下。
“貴妃娘娘,您一定不能生氣,現(xiàn)在局勢很是明顯,皇后或者是其它什么人要趁皇上不在宮里的時候將這不祥的聲名強加在您的身上,若是您自亂了陣腳,可不是讓那些人占了便宜嗎?”韶儀連忙上前來扶著西涼別月的手,生怕她再做出什么事情。
“那些人是怎么說的,下面的議論如何?”西涼別月慢慢地緩和了胸口中的痛楚, 轉過頭來問道。
“事關重大,沒有人敢開口說這件事情,皇后也說了一些寬慰的話,讓大家不要驚慌,也說明了會稟告皇上,再對這件事情做出判斷和處理。”韶儀說。
“皇后的做法在別人看來倒很是知進退,那么對我的處置呢?”西涼別月說,幕后的人做這件事情必不只是為了將她囚了起來,應該還有更深的陰謀。
“皇后說是讓您先在芷陽宮中將養(yǎng)著,不要隨便外出,到時候她會根據(jù)皇上的回話進行處理。”韶儀說。
“意思是將我囚禁了?”西涼別月問道,將她囚禁在宮中是為了什么?難道是為了要在朝堂之上對母家不利?為了牽制西涼家不斷崛起的威望?事情好像一團亂麻,最重要的事情是,到目前為止,西涼別月還是不能知道對方是什么樣的居心。
“貴妃娘娘,我想皇后是這個意思的,只是我還有不明白的地方。”韶儀偏著頭,小聲地說。
“說來聽聽”西涼別月說。
“如果背后那個人只是想要讓您在這段時間被禁足,未免也太大費周章了,少命司是皇家一直都有的機構,從來都是專門向皇上負責,若是要買通他們來污蔑您,未免也有些難,而且從結果上來看,您只是被限制了自由罷了,這件事情若是傳到了皇上那邊去,大概也會斥責少命司的失職,并不會對您產(chǎn)生什么影響,這樣看來,著實是讓人看不透啊。”韶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