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已經(jīng)賺了點錢,算是“小有資產(chǎn)的人”,但鄆輝報出的價格還是讓我吃了一驚,因為他并不需要我們做事,只是封口費而已,但是從他開出的數(shù)額看龍沐亭這座墳墓對于他肯定有極其重要的作用。
如果是商務談判,上來就亮了底牌肯定是極其愚蠢的做法,鄆輝是“老江湖”本不應該犯這樣的錯誤,由此可見他的方寸已亂了。
大伯并沒有接腔,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只見鄆輝的面色由紅轉黑,怒氣漸增問道:“這個價格你還不滿意?”
“是人都喜歡錢,我也難以免俗。”大伯很直接的道。
“那就是嫌錢少了,我再給你……”
“鄆老板,我們來這兒是為了給你重修墳墓的,工錢你當然要一分不少的給我,但多一分我也不會要。”
“重修墳墓?”鄆輝愣了一下道:“誰讓你來的?我沒讓你來吧?”
“沒有任何人讓我來,我是自己來的。”
鄆輝滿臉不悅的看了楚森一眼道:“還有人主動要求別人重修墳墓的?你是不是周星馳電影看多了?”
“你覺得我莫名其妙那是因為你還沒有覺得自己錯。”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來我這兒的目的是為什么?”說吧鄆輝又憤怒的對楚森道:“這就是你爸給我推薦的優(yōu)質(zhì)客戶?你們一家人拿我當驢耍呢?”
“叔兒,您別生氣,讓大伯把話說完您再發(fā)火也不遲。”楚森陪著笑臉道。
“鄆老板,如果你認為我來是找麻煩或是訛詐那就錯了,我來這兒的目的是兩個,一是接活賺錢,二是救你一條性命。”
“救我一條命……哈哈,哈哈哈……”鄆輝放聲大笑,但滿臉全是怒色。
“叔兒,我大伯說話一向直接,您別誤會。”
“我有什么好誤會的,人都上門來要救我命了,我感激還來不及有什么可誤會的?”鄆輝憤怒的呵斥,楚森不敢說話了。
“你們這些江湖騙子,不知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吃飽了撐的來我這兒騙錢,本來還想給你兩個打發(fā)一下,現(xiàn)在一分沒有你們趕緊走吧,別逼我報警。”說罷他返回座位繼續(xù)抽雪茄。
大伯則繼續(xù)面無表情道:“既然你也知道這段時間脾氣大的影響了日常工作和生活,為什么不聽我的勸告?”
鄆輝猛的抬頭望向大伯,因為情緒過于激動,居然一口吧雪茄咬斷了,他趕緊起身撣掉身上的煙灰指著大伯道:“難怪你會知道這些事情,原來是和白野子串通一氣了,你今天來的挺好,我才知道原來白野子也是個騙子。”
我驚訝的望向大伯,難道他也認識白野子?
大伯則冷冷道:“我和白野子二十年前就認識,你以為你需要的那些風水法器是從哪兒來的?”
“你們、你們……”鄆輝氣的一張臉通紅,簡直要冒煙了。
我也是暗中替大伯捉雞,話就不能好好說嘛?非要人為的破壞氣氛,搞起兩方對立又何必呢?
但大伯不是這么想,所以他依舊冷酷的道:“你以為自己脾氣變大供養(yǎng)一只陰龜就能解決問題了?真的那么簡單你現(xiàn)在為什么還是如此心浮氣躁呢?”這事兒真巧到極點,沒想到白野子是替鄆輝請的陰龜。
“我今天才明白你們這些看風水的都是騙子,而且是狼狽為奸的群騙。”鄆輝怒不可遏道。
“如果你不信我說的話,用不了幾年你就會七竅流血而亡,鄆老板,走到那一步再想起我就來不及了。”
“滾,你們都給我滾蛋,楚森,回去告訴你爸,我永遠不想再接到他的電話。”
“叔兒,這事兒和我爸沒關系,你……”
“滾蛋。”鄆輝爆喝一聲。
“鄆老板,你好自為之。”撂下這句話大伯還真就帶我們離開了。
這那是來解決問題的,這是來激化矛盾的,不管大伯本領有多高強,但他確實不懂與人溝通的技巧,他這種說話方式對于一般人可能還好接受點,但鄆輝是很多人尊重甚至敬仰的科技創(chuàng)新企業(yè)家,兩人“氣場都足夠強大”,以至于水火不容了。
但我也不敢指出問題所在,出了“輝煌科技”的辦公大樓我問道:“大伯,這人油鹽不進,咱們該怎么辦?”
“是啊,我老爸要知道這事兒非把我趕出家門。”楚森是真急了,也顧不得拍馬屁。
大伯很冷靜道:“他很快就會答應,勸他的人可不是我,而是白野子,我找到他只是引導他去找白野子而已。”
“早知道帶著白野子一起來了。”我道。
“當然不能和他一起來,否則鄆輝真以為我們串通一氣了。”大伯道。
“沒想到白野子居然和您認識。”說罷我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便問道:“大伯,既然白野子認識你們,為什么要找我做生意呢?他直接找你不就行了?”
大伯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道:“你以為他是湊巧找到你的?供奉風水法器和吃藥差不多,一旦出差錯性命攸關,這種生意也只有找靠得住的關系才能合作,白野子是專門幫人看都市風水的,和我們早有生意往來。”
“那他所以會找我都是大伯的意思?您這是照顧我?”我驚詫的道。
大伯搖頭道:“這件事你不用擔我人情,是五老太爺?shù)囊馑迹撬先思艺疹櫮愕摹?rdquo;
我這才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心里對老太爺?shù)母屑び腿欢依锶丝蓻]我想的“絕情”,他們對我還是相當不錯的。
果不其然,我們在外面站了沒多一會兒就接到了鄆輝的電話,應該是從白野子那兒要來的大伯號碼,這次溝通他態(tài)度上平和了不少,看來白野子做通了他的思想工作。
楚森松了口氣道:“白野子挺能說的,鄆輝這么固執(zhí)的人都被他說通了,”
“這是肯定的,因為白野子這些年替他看的風水包括供奉的法器都是確實有效果的,這點鄆輝心里明白,再說如果沒有白野子這條線,我也不會如此貿(mào)然找鄆輝談修墳的事,這是他運道根本所在,能隨便交給一個不相干的人做嗎?”
“大伯,您說龍沐亭是一座木雕的墳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和我們說說嗎?”我道。
“那是一種名為黑木神的雕像,當然說是雕像其實也不準確,因為沒人知道這種神像出自于何人之手,而且全世界各地都有供奉黑木神的人,這種神像可不是出自于密宗教派的高人之手,而是漂流在海上的一種類人型的黑木頭,也只有在海上打撈到才有效果。”
“據(jù)說黑木神是生長于海底的一種陰樹,這種樹只有樹身,因為發(fā)出的嫩芽會被海水里的魚吃掉,而成年之后會有一種魔鬼魚來摩擦背鰭上的尖刺,反復摩擦之后陰樹就會被鋸斷漂流海上,而成人形的陰樹和成人形的人參、何首烏一樣具備了靈性,供奉之后就會對人產(chǎn)生作用,我猜鄆輝十有八九就是在兩江交匯之地得到了黑木神,果然沒錯。”
說罷我們進電梯再度返回鄆輝的辦公室,再次見面他態(tài)度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滿臉堆笑道:“大哥,我這個人雖然干的是高科技,其實沒什么文化,你千萬不要見怪,之前言語上得罪了你,我給你賠禮道歉。”
大伯也沒得理不讓人,也沒和他客氣依舊是冷冷道:“道理白野子說明白了?”
“他說的很清楚,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接下來就拜托您多多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