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的身體和黑夜融為一體,只有一雙眼睛閃著幽綠的光芒,它喵嗚喵嗚的叫了兩聲,又轉(zhuǎn)身看了看我,像是在發(fā)出某種警告。隨后,它抖了抖脖子,又再次消失在了黑暗當(dāng)中。
難道晦氣還是沒有解除?還有不為人知的事情要發(fā)生?到底是什么事情,表面上看起來,生活不是已經(jīng)回歸到正常了嗎?
因為這只黑貓,我連續(xù)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我搞不懂它要做什么,只能去翻看《天來風(fēng)水經(jīng)》。
爺爺?shù)臅锩鎸懙姆浅G宄河鲆姾谪?,煞氣將至,然命理不同,因人而異,福禍難料。
福禍難料?可我以前不是都記得應(yīng)該是大難臨頭嗎?看來是我自己學(xué)藝不精,當(dāng)時只是粗淺的看了一遍小本子,以為就掌握了全部,其實僅僅是理解了一個皮毛。
溫故而知新,再次翻看爺爺?shù)男”咀?,讓我受益匪淺,更覺得這個小本子雖然內(nèi)容簡單,但是內(nèi)涵確實博大精深。
不過,禍福難料還是給我一種不安的感覺,一想到黑貓的那雙眼睛,我就渾身發(fā)冷,心里感到不安。
不管黑貓為何出現(xiàn),日子還是要繼續(xù)。冬天的第一場雪不約而至,雪花飄飄灑灑,小小的縣城洋溢著浪漫的氣息。
韓大雨只能躺在病床上享受這種浪漫,他在醫(yī)院住了一個多月,傷口正在慢慢愈合,多虧了鄭小晴的照顧。
按照鄭小晴的話來說:“以前吳浩天因為我死過一次了,要是韓大雨這次再死了,那我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天生克夫的命,誰要啊。”
我倒是給鄭小晴和韓大雨看過生辰八字,他們兩個人八字相合,如果能夠扛得住一時之間的苦難,以后一定會苦盡甘來。
韓大雨躺在病床上,還不忘關(guān)心我和柳雪霏:“我說你們兩個人不趁著雪景,出去浪漫一番,怎么在這里陪我呆著,都沒勁啊。”
“你以為我不想啊,我是陪不了你表姐了,文化局讓我和趙欣悅?cè)タh城郊外的森林拍一個宣傳片,現(xiàn)在就要走。”
就在剛才,我接到了楊尚文的電話,說縣里面要開展一項環(huán)保宣傳活動,號召大家愛護森林和野生動物,不要亂砍亂伐。
我搞不懂為什么要讓我和趙欣悅一起去,還是在下大雪的時候,楊尚文卻告訴我,這是趙欣悅的提議。
無奈之下,我勉強答應(yīng)了下來,也算是做一點公益事業(yè),而且讓趙欣悅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
“表姐,他這是故意陪著趙欣悅出去游玩,把你扔在家里,你沒意見啊。”韓大雨居然挑撥我和柳雪霏的關(guān)系。
柳雪霏倒是非常識大體,她溫柔的笑了笑:“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忘胡說八道。這是公事,要是能讓大家增強環(huán)保意識,不是挺好的嗎?”
韓大雨馬上對著柳雪霏豎起了大拇指:“瞧瞧,這就是我表姐,這覺悟讓某些人望塵莫及啊。”他說完話,還去看鄭小晴。
鄭小晴又不傻,她氣呼呼的皺眉看向韓大雨:“你說誰的覺悟低呢?”
“說我自己,說我自己……”韓大雨連忙干笑了兩聲。
柳雪霏轉(zhuǎn)而看向我,細心叮囑道:“你和趙小姐要小心,森林里面什么情況都會發(fā)生。”
我點了點頭,擁抱了她:“會的,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當(dāng)我走出醫(yī)院的時候,雪已經(jīng)停了。電視臺的車已經(jīng)開到了醫(yī)院門口,趙欣悅從車窗里面探出頭來:“走吧,咱們要抓緊時間了。”
我一上車就抱怨道:“你怎么選一個下雪天,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趙欣悅卻說了一句:“下雪天才浪漫嘛。”
我一愣,沒有說話,故意把頭看向車外,淡化了這個話題。
文化局派遣了我和趙欣悅,為了防止迷路,當(dāng)?shù)芈糜尾块T還給我們安排了一個導(dǎo)游,一行三個人趕往距離縣城不遠的森林。
雖說要離開柳雪霏幾天,讓我有些不習(xí)慣,但能來到這種未經(jīng)污染的森林之中還是讓我很開心的,瞬間就心情愉悅起來了。
“別光顧著呼吸新鮮空氣了,快來幫忙。”趙欣悅拿著相機站在一塊石頭上沖著我喊道。
就在我被森林驚住的時候,趙欣悅等人已經(jīng)往前走了好一段路了,我連忙追上去。進入森林之前導(dǎo)游就千叮嚀萬囑咐的說過,千萬不要走散了,不然很難找到出去的路。
我老老實實的扛著相機架走在趙欣悅后面,總覺得這次被趙欣悅拉出來就是來當(dāng)苦力的。
趙欣悅為了方便行動,穿了一條運動長褲和羽絨服,即使這樣也遮擋不住她完美的身材,一舉一動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美少女的氣息。
拍照的事情我也幫不上忙,只能和導(dǎo)游閑聊著,順便欣賞著趙欣悅的姿態(tài)。
“那邊感覺挺不錯的,導(dǎo)游,我們過去那里吧。”趙欣悅忽然指著大約百米之外的一塊樹林興奮的對導(dǎo)游說道。
導(dǎo)游探頭看了看,搖頭道:“趙小姐,最好不要去那邊,那邊很少有人過去,很危險的。”
在聽到導(dǎo)游的這句話之后,我明顯的看到趙欣悅眼前一亮,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大步流星的走到導(dǎo)游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導(dǎo)游臉色變了變,最后無奈的點頭,道:“好吧,但是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出了事故我可不負責(zé)。那一塊真的完全沒開發(fā)過,有可能會有野獸。”
趙欣悅一臉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讓導(dǎo)游呆在上面,拽著我就往下走。見我手里拿著攝影架不好往下爬,把攝影架遞給導(dǎo)游,我們兩人三下五除二的就跳了下去。
跳到下面之后我們兩人才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下來簡單上去難,導(dǎo)游估計是沒下來過,否則他要是知道下面是這個樣子,絕對不會讓我們跳下來的。
趙欣悅也傻眼了,呆愣的看向我:“怎么辦?”
“沒辦法啊,趁著天還沒黑,讓導(dǎo)游回去拿繩子吧。”我看了看表,現(xiàn)在是五點,導(dǎo)游來回差不多四十分鐘,回來的時候天應(yīng)該還沒黑。
導(dǎo)游知道了我們的情況之后急的直跳腳,讓我們待在原地不要動,他回去找人來救我們上去。
在導(dǎo)游離開之后,趙欣悅環(huán)顧四周:“來都來了,拍點好照片再回去好了。”
我無奈的跟在趙欣悅身后四處走動著,不得不說這下面環(huán)境還真是好,草青翠欲滴,跟外面見到的草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我陪著趙欣悅走來走去的拍了好多照片,等聽到相機傳來電量不足的聲音之后,趙欣悅才心滿意足的收起相機:“今天雖然來得晚,倒是拍到了不少好照片!好了,我們回去吧。”
我笑了笑看著她,剛要說話,猛地睜大眼睛,在她的身后,好像有個老人的影子?
為了確定一下我是不是看錯了,我一把將趙欣悅拽進懷中,往她身后看去,沒錯,在那樹下面,的確站著一個老人!
他的頭上布滿了銀絲,身形佝僂,一張老臉上都是皺紋,眼睛空洞的盯著我。
“怎么樹林里面還有人?”我指向老人站著的地方,吃驚的說道。
趙欣悅順著我的眼神看去,隨后又看向我,把一只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曉峰,你產(chǎn)生幻覺了?哪里有什么人,大白天你見鬼了?”
“你看不到?”我皺起了眉頭,轉(zhuǎn)臉看向趙欣悅,那么明顯的一個老人,趙欣悅竟然熟視無睹。
然而,當(dāng)我再去看的時候,老人已經(jīng)不見了。我揉了揉眼睛,樹下確實什么都沒有。
“我看你是因為之前的事情留下了陰影,腦子里面總是想著有鬼。”趙欣悅抬頭看了一眼,又催促道:“天馬上黑了,要是導(dǎo)游再不來,指不定咱們真的會撞見鬼。”
奇怪,分明是一個老人站在樹下,我看的清清楚楚,怎么就一下子不見了?莫非真的是我眼花?
趙欣悅給導(dǎo)游打電話,可惜這里沒信號,我們只能在這里等著,沒有其他辦法。
天色逐漸黯淡下來,相機沒了電,只好眼巴巴的坐在這里。
寒風(fēng)吹來,趙欣悅打了一個噴嚏,我趕忙問道:“是不是有點冷了?”
“還好,突然有些不適應(yīng)。”趙欣悅抱緊了胳膊,皺眉道:“那個導(dǎo)游不會把我們忘了吧?”
我故意開玩笑說:“不好說啊,要是她腦子不好使,把我們忘在這里也很正常。”
下雪不冷化雪冷,要是等到明天出太陽,那才叫一個難過。
樹林當(dāng)中的積雪在月光的照映下顯得非常明亮,森林當(dāng)中的樹木,我們看得非常清楚。
當(dāng)然,這一次,我們還看清楚了一個人,就是那個老人。這一次,他還是出現(xiàn)在了那顆大樹下面。
這次除了我之外,趙欣悅也看到了。她哆哆嗦嗦的指著老人所站的地方:“不是吧,咱們真的撞鬼了?”
“管他呢,就算是撞鬼又怎么樣?你又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我無所謂笑了笑,可是,面對一個突如其來的老鬼,我還是保持了一份警惕。
老鬼的臉色一點點扭曲起來,看上去非常痛苦,看著我們的眼神變成了一種乞求。
“他,他這是怎么了?”趙欣悅也看出來不大對勁。
“走,咱們?nèi)タ纯矗降紫敫墒裁础?rdquo;我拉著趙欣悅一步步走了過去,我能感受到,趙欣悅抓著我的手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