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福祥樓之前,柳雪霏有些擔心的問我:“曉峰,你去見那個楚九乾,不會有什么危險吧,福祥樓可是他們的地盤。”
“我還要回來陪你,怎么會出事呢?你就在家好好等我。”我不知道這是安慰柳雪霏,還是在安慰自己。
鄭小晴也說道:“雪霏,我看曉峰不會有事,你就別擔心了。”
福祥樓的生意還是那么火爆,人來人往,燈紅酒綠,樓前車水馬龍,這可是縣城里面數(shù)得上的好地方,風(fēng)水絕佳。
然而,我上一次在福祥樓吃飯,沒有告訴陳玉杰,樂極傷悲,月圓則虧。福祥樓的風(fēng)水是好,可絕對不是給他們這些人享用的。
如果有人做了有損陰德的事情,再好的風(fēng)水寶地,也不會給他帶來好運。
我走進福祥樓,黑曜石抖動了一下,看來這福祥樓當中也有煞氣,可煞氣來自何方,我還不知道。
越是往里走,我越是覺得涼意更深了。這種不知名的煞氣讓我感到非常難受,寒氣一陣陣襲來,好像我不是走進了一個酒店,而是進入了一個墳?zāi)埂?/p>
我走進了一個包間,當我跨進包間的那一刻,黑曜石突然閃了一下,我以為是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可心里依然有些不安。
楚九乾正在和韓大雨聊天,兩個人有說有笑,顯然韓大雨喝了不少酒,他格外興奮。
看我走進來,韓大雨站起身,渾身酒氣的笑道:“來,哥們,快坐。我和楚先生聊的正開心,你也來喝點。”
這家伙是不是忘了今天晚上要干什么了?我干咳兩聲,平靜說道:“我就不喝酒了,過一會兒還要干正事。”
“正事?你能有什么正事,來,吃口菜,這可是福祥樓的特色菜。”韓大雨說完,夾了一點菜放在碗里。
我低頭一看,寒毛直豎,渾身冰涼。眼前的菜肴是金絲火炎蛇的蛇肉,特殊的花紋讓我歷歷在目。
“誰讓你吃這個的?!”我直接抬頭看向楚九乾,只見楚九乾正在對我冷笑。
韓大雨還不以為然:“哥們,怎么了,這道菜挺好吃的啊……”
可是,他的話剛說完,韓大雨就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身體抽搐起來,不省人事。
他也得了癲癇,就是因為吃了金絲火炎蛇的蛇肉!
“楚九乾,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憤怒的吼道。
“小唐,你不要沖動嘛,這一點就不如你爺爺。你爺爺在面前,向來都很冷靜,絕對不會像你這樣。”楚九乾慢悠悠的喝了口酒,陰冷的笑著。
看來楚九乾已經(jīng)知道這頓飯的目的,我便單刀直入的對他說:“楚九乾,你作為一個風(fēng)水師,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難道你就不怕天譴?”
楚九乾毫不在意的說:“是誰告訴你,做了壞事就要遭到報應(yīng)?要是唐天來這樣對你說,那我只能說,他到死都沒有活明白。”
“我不許你侮辱我爺爺!”我對他發(fā)出了警告。
“小唐,作為風(fēng)水先生,難道你不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道理?只有那些無法把握自己命運的人,才會害怕天譴。”楚九乾說到這里,極為狂妄笑道:“別人說我是測斷飛星,煞星根本就落不到我的頭上,我根本不用擔心。”
我對于他的狂妄極為反感,看著倒在地上的韓大雨,我握緊了拳頭:“解藥在什么地方?”
楚九乾還在裝糊涂:“解藥?什么解藥,你的朋友患了癲癇,你應(yīng)該為他治療才是。我剛才聽他說,你的針灸術(shù)很厲害,七根銀針更是天下少見,不如給我演示一下,也讓我看看,有沒有他說得那么厲害。”
“少裝蒜,他染上癲癇,完全就是這盤金絲火炎蛇的蛇肉導(dǎo)致,流光彩冰蝎和紫玉赤冷冰蠶才能把他治好,快把流光彩冰蝎和紫玉赤冷冰蠶交出來。”我不耐煩的說著,他要是再廢話,我一定對他不客氣。
“你知道的不少嘛,這么隱蔽的事情都被發(fā)現(xiàn)了。”楚九乾拿出了福祥丹,陰笑道:“福祥丹里面就有流光彩冰蝎和紫玉赤冷冰蠶,把福祥丹給你的朋友吃下去,他自然就會好起來。”
不,不能給韓大雨吃這種東西。一旦吃了福祥丹,必定會上癮,就如同抽了鴉片,那是害了他。
我猛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楚九乾的領(lǐng)子:“告訴你,今天如果你不把大雨治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小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已經(jīng)把藥給你了,你自己不要,還要威脅我?,F(xiàn)在可是法治社會,你想要做什么???再說,這里是我的地盤,動粗的話,你占不到便宜。”楚九乾早就盤算好了一切,我來這里,完全是自投羅網(wǎng),還害了韓大雨。
我看向餐桌上的蛇肉,又來了底氣:“楚九乾,你們在退燒藥里面加入了金絲火炎蛇的蛇皮,這種蛇皮會導(dǎo)致正常人患上癲癇,你就不怕我把這些交給媒體?”
“曝光我們?小唐,你想的太簡單了。我們早就進行了澄清,這種帶有蛇皮的藥物,不是我們公司生產(chǎn)。最重要的是,藥監(jiān)局方面會站在我們一邊,沒有人會相信你,你完全沒有勝算。”楚九乾之所以那么從容的來這里,看來一切都盤算好了,測斷飛星的厲害,我是領(lǐng)教到了。
我原本信心滿滿,自認為會讓楚九乾乖乖認罪,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讓自己處于被動。
“算你狠,別以為這樣我就認輸了,事情還沒完。”既然別楚九乾算計了,我決定以退為進,趕緊離開這里。
楚九乾慢慢撥開我的手,輕蔑說道:“小子,當初你爺爺對付我,害得我離開村子,如今你栽在我的手里,也是理所應(yīng)當。這次就算是給你一個教訓(xùn),下次如果再敢多管閑事,我就沒有那么客氣了。”
他說完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席卷了我的全身,我低估了楚九乾,也完全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我拿出銀針,扎在韓大雨的經(jīng)絡(luò)上,替他暫時緩解癲癇。
等到韓大雨恢復(fù)了意識,我拉著他趕緊離開。然而,陳玉杰的人擋在了門口,他們并不打算讓我們輕易走掉。
那個叫老魏的胖子斜著眼看我:“聽說你們?yōu)殡y了楚先生,是不是?”
“是楚九乾讓你們來的?”我冷冷問道。
老魏拿著手里的菜刀晃了晃:“不是楚先生,他大人大量,不和你們計較,可我們看不下去,打算給你們留個記性。兄弟們,給我上”
眼看著一伙人拿著菜刀棍子就沖上來,我抄起凳子就砸了過去。
“住手,都給我住手!”
一群警察跑了進來,王隊長帶著人出現(xiàn)了。
“你們這是干什么?要殺人嗎?!”王隊長一把揪住老魏,聲色俱厲的問道。
老魏趕忙把菜刀扔到一邊,滿臉堆笑起來:“王隊長,我們都是正經(jīng)生意人,怎么會殺人呢?是這兩個小子,在我們店里面搗亂。”
王隊長冷哼一聲:“搗亂?誰敢在你們福祥樓搗亂?就算有誤會,你們就應(yīng)該拿著菜刀砍死別人?”
“對對對,您說得對。”老魏附和道。
我和韓大雨之所以能夠全身而退,完全是因為王隊長的即使出現(xiàn)。
離開福祥樓,我問王隊長:“您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
“實話告訴你吧,江警官一直在附近注意著福祥樓的動靜。她看到楚九乾安然無事的走出來,你們卻還在里面,就知道你們有危險。她不方便出來,就打電話讓我們出面處理。”王隊長說完,我才知道是江雨涵暗中幫了我。
我嘆了口氣,懊惱道:“真是沒想到,我會被楚九乾算計。”
“福祥醫(yī)藥公司下毒的事情,我都聽江警官說了,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擴大影響,引起市里面的注意。畢竟在咱們縣城,能對付陳玉杰的人不多,就算他們下毒,我們也對付不了。”王隊長也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韓大雨有些泄氣的說:“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們根本不是陳玉杰的對手,何況還有楚九乾幫著他,我們毫無勝算啊。”
“受了一點挫折,我們就向惡勢力低頭?這根本不是我的性格。”我咬了咬牙,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今天栽的跟頭扳回來。
“曉峰,我稀里糊涂的患上了癲癇,這可怎么辦?”韓大雨垂頭喪氣,就像是得了絕癥一般。
一說到這件事,我還是有些內(nèi)疚:“哎,都是我考慮不周,沒想到楚九乾那么陰險,居然給你吃了金絲火炎蛇的蛇肉。”
“我們家三代單傳,我可不能死了啊。”韓大雨神色沮喪。
王隊長在旁邊皺了皺眉頭:“你這是得了癲癇,不會要命,你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我的心情差到了極點,楚九乾已經(jīng)知道是我們在和他們作對,韓大雨也患上了癲癇,一切都不順利。
柳雪霏還在等我,她見我一臉愁容,便柔聲問我:“曉峰,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