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無良的商人,賺了錢還不幫死人辦事,簡直可惡。
“我們可以兵分兩路,你們想辦法讓上級領導把化工廠的排污問題解決,我去對付賣墓地的公司。”一股正氣涌上來,我一拍胸脯,決定幫那些死去的冤魂做件善事。
錢書明一聽,立刻答應下來:“好好好,就這么定了。我倒是想看看,你一個風水先生有什么本事,能讓商人拿錢出來給死人修墓地。”
老子最見不得這種猖狂的家伙,我同樣針鋒相對:“錢博士,咱們嘴上說說多沒意思。不如打個賭,這樣才更好玩。”
博士也要面子,更何況是當著李丹陽的面。錢書明毫不猶豫的點頭說道:“好啊,你說怎么賭?”
“很簡單,如果我能夠讓他們修繕墓地,以后不論我說什么,你都要相信,不能有半點懷疑。你要把我當成師父,作為我們風水一派的門人,怎么樣?”我提出了一個看似很簡單的條件,不要錢財,不必付出,只要讓他拜我為師。
錢書明聽過之后,又是一副鄙夷的神色:“這叫什么賭注,我怎么成為你的徒弟?要是你輸了,你以后就要在我面前消失,我永遠不想看到你。”
我聳聳肩,頗為無奈的笑道:“看來要讓錢博士失望了,以后你要經(jīng)常見到我了。”
李丹陽和監(jiān)獄長就成了我們打賭的見證人,錢書明信心滿滿,可他卻低估了我。
兩位博士去匯報有關于撕咬獸的調(diào)查情況,我一個人回到了醫(yī)院。此時的王隊長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他的一條胳膊總算保住,可要在醫(yī)院呆上一個月,等到傷勢好了之后,才能出院。
一見到我,王隊長便激動不已的說:“幸虧唐先生的銀針幫我止血消毒,醫(yī)生說要不是處理及時,我的這條胳膊,甚至是這條命,都要搭進去。唐先生,大恩不言謝。”
“王隊長說得哪里話,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也學過醫(yī),救人是本分。”我讓他不要太過激動,好好養(yǎng)傷。
趙欣悅的情緒也得到了緩解,只是嘴上還不停的說:“這件事都怪我,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
“哎,事情都過去了,趙小姐也不用自責。就像唐先生說的,他救我是本分,那我作為警察,保護你們更是責任。”王隊長真是一條硬漢,雖然立功心切,但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警察。
從病房走出來,韓大雨小聲問我:“你這一夜去什么地方了?打電話也不接,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去干壞事了?”
“我又不是你,能干什么壞事?不過,倒是和別人打了一個賭,你想不想知道?”我坐在醫(yī)院的樓梯口,正要抽煙,卻看到墻上“請勿抽煙”四個字,便把煙重新放回到了口袋。
說起打賭,韓大雨頓時來了興致:“快說說,你和誰打賭了,賭了什么?”
我便把自己和錢書明的事說了一遍,韓大雨聽過之后,憤憤不平的罵道:“什么鳥博士,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仗著自己有點墨水就可以瞧不起人?再說,你好歹也是一個本科生,要是換成我,他一定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是啊,要是不給他一點教訓,他就更加目中無人了。”我和韓大雨倒是在這個問題上取得了一致意見。
韓大雨想了一下,又不禁擔心起來:“你說咱們能改善墓地的風水嗎?萬一開發(fā)商根本不理咱們,咱們該怎么辦?”
我拍拍他的肩膀,神秘一笑:“連你都不能完全相信我,可見相信一個人有多難。錢書明要是輸了,讓他相信我,成為我的徒弟,一定比殺了他還難受……你放心,對付開發(fā)商,我自有辦法。”
原因很簡單,表哥就是這家墓地開發(fā)商的員工,別人都認為是表哥的工作給他自己招來了邪氣,整天和死人打交道,能有好事嘛。
我和韓大雨來到表哥的病房,把前前后后發(fā)生的事情給表哥聽。表哥懊悔不已:“我就說呢,為什么那個小鬼總是纏著我。原來是他的墓地風水不好,怪在了我的頭上。哎,不管怎么樣,我都要幫你們把墓地風水的問題解決,也算是幫我自己。”
有了表哥的這個態(tài)度,我心里就有數(shù)了。我試探著問道:“表哥,你們公司最近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比如一些麻煩事,倒霉事,你好好想想。”
“我最近都在醫(yī)院里,消息也不靈通。”表哥說完,又頓了一下:“不過,前兩天同事來看我,確實說了一件事,讓公司上下都覺得別扭。”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麻煩,有了麻煩,自然就需要解決。這就是機會,一個讓我和開發(fā)商談判的機會。
“快說說,發(fā)生了什么事了?”韓大雨最喜歡打聽,沒等我開口,他已經(jīng)搬個小板凳坐在旁邊了。
墓地開發(fā)商的名稱叫浩天喪葬文化發(fā)展有限公司,老板是地道的陜西人,據(jù)說祖上是盜墓出身,還盜過秦皇漢武的墓地,來頭不小。
公司里大概有上百人左右,主要負責開發(fā)墓地,銷售墓地,安排喪事儀式,出售喪事用品等等。表哥說起的這件事,和公司的老板有關。
這位老板在公司有自己的臥室,就在他辦公室旁邊,方便工作和休息。一個星期前,公司到了下班時間,員工們都離開了。老板一個人沒有回家,就在辦公室隔壁的房間睡下了。
表哥的同事叫小周,他在下班快到家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家里的鑰匙落在公司了,小周便回去拿鑰匙。不巧的是,當他回到公司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女人走進了老板的房間。女人的身份,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那是老板的情人。
小周拿到鑰匙就離開了,可在第二天早上,女人就被送進了醫(yī)院。她精神恍惚,顯然是被嚇到了,而且還和老板斷絕了關系。
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老板也感到莫名其妙,就讓小周去醫(yī)院探望女人。
小周同樣充滿了好奇,畢竟在他回去拿鑰匙的時候,一切都還正常,他便在探望女人的同時,旁敲側(cè)擊的詢問當天晚上的狀況。
女人告訴小周,凌晨兩點鐘左右,她睡得正香,卻被起床聲吵醒了。她看到老板面無表情的坐起身來,眼神呆滯,卻意識清醒的穿好衣服,像是要外出。
“喂,那么晚了,你還要去哪里?”女人揉了揉眼睛問道。
老板沒有理會,自顧自的穿上鞋子,一步步走了出去。在女人的眼里,老板仿佛失去知覺的尸體,在聽從一個靈魂的召喚。
公司大樓里本來就他們兩個人,外面一片漆黑。女人驚恐不已,她又喊了一聲老板的名字,老板還是沒有反應,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房間。
女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拿起手機想要打電話,卻不知道要打給誰。畢竟她和老板的身份見不得光,在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的情況下,她沒有理由求助。
可她不放心讓老板一個人走出去,她要看看老板到底要干什么。
女人跟在老板身后,離開了房間,離開了公司,走到了大街上。她覺得夜風冰涼,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跳不由得加快。
老板的腳步還是沒有停止,女人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慢慢走向了一個黑暗的所在。
終于,老板的腳步停下了,女人長舒一口氣??僧斔辞逖矍暗膱鼍?,她覺得身體如同掉進了一個墳墓,不,在她面前的,不正是一座座墳墓嗎?!
這是童山墓地,荒涼無比,一個個墓碑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陰森。她想要大聲叫出來,喉嚨無法出聲;她試圖轉(zhuǎn)身逃走,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不能移動分毫。
她眼睜睜的看著老板走向一塊空地,那是一片沒有樹立墓碑的墓地,還沒有賣出去。
老板突然彎下腰來,雙手在空地上瘋狂刨動著泥土,兩只手似乎變成了野狗的爪子,完全不管身上還穿著名牌襯衫,還有那一雙幾千塊的皮鞋。
他的動作飛快,全身都沾滿了黃土。在女人看來,老板已經(jīng)瘋了,和白天的他判若兩人。
女人恐懼到了極點,她要離開這里,說不定老板挖的大坑,就是為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她埋了!女人使出全身力氣,才邁開腿,一步步后退,她生怕被老板發(fā)現(xiàn),連呼吸的聲音都微弱起來,幾乎與窒息。
突然,她被一個東西絆倒了。猝不及防的她一下子喊叫起來,低頭一看,是一塊大理石墓碑,上面血淋淋的寫著“吳浩天”之墓。
吳浩天,不就是老板自己的名字嗎?女人眼神的余光看到吳浩天挖坑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似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
“啊……”女人連滾帶爬的沖了出去,她忘了自己如何回到房間。女人拿上自己的東西,天還沒亮就離開了公司。
后來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這是女人私下里告訴小周的,讓公司同事也小心點吳浩天。
小周來探望表哥的時候,便把這些原原本本告訴了表哥。表哥正想著出院之后換一份工作,最起碼還能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