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柴俊東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了些什么,看得出來他和那個女鬼關(guān)系不一般。即便有所察覺,他也不大愿意接受,鐵青著一張臉說:“可是……那個女鬼不可能是小雅吧,小雅她去國外了呀,雖然跟她沒有聯(lián)系,不過她爸有和我們聯(lián)系過……”
其實聽了柴俊東的話,我也挺納悶兒的,如果那個女鬼真的是柴俊東的繼母的女兒,也就是柴俊東名義上的妹妹,那么她為什么要親柴俊東呢?難道說,柴俊東和小雅有什么逾越兄妹的感情?還是……那個女鬼不是他的妹妹小雅?
我報以這種懷疑,問此刻正忙著摸手機打電話的柴俊東:“除了你繼母的女兒,你還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比較親密的女性朋友?”
聞言,柴俊東搖搖頭,有些支支吾吾道:“其實…小雅之所以會被她爸爸接去國外,都是因為我的原因……”
“因為你和小雅在談戀愛……”陸司承這人說話是一針見血,且絲毫不委婉。雖然我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但我沒像陸司承那么直接的就去問人家。
被陸司承那么一問,柴俊東的臉色更不好看的,埋頭沉思片刻,忽然苦笑道:“事情,都已經(jīng)到了這樣的份兒上,我也不怕你們嘲笑了。我跟小雅的確是在談戀愛……”
“小雅本名叫周靜雅,她比我小一歲,她跟她媽媽到我們家來的時候,我也才十二三歲。一開始我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我。我們整天吵架,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漸漸的不那么討厭對方了,總之,在我上大一那年,我們就正式在一起了……”
拿柴俊東的話說,就是他和周靜雅相愛了,然后在前幾個月被他爹媽發(fā)現(xiàn)了,接著這事兒傳到了周靜雅父親的耳朵里去。周靜雅父親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一大家子都接受不了,于是這幾個老的就決定棒打鴛鴦,把周靜雅給送國外去了。
為了能夠讓柴俊東和周靜雅徹底斷掉,兩家的家長都不讓他們聯(lián)系。一開始只是不讓柴俊東跟周靜雅聯(lián)系,到后來連周靜雅她媽也聯(lián)系不上周靜雅。
柴家一家子也沒多想,都以為是周靜雅她爸為了讓柴俊東和周靜雅徹底死心,所以徹底斷了聯(lián)系。周靜雅媽媽聯(lián)系不上自己女兒也著急啊,但因為周靜雅爸爸有打電話來報平安,柴家也沒人多想。
說完這些,柴俊東很不確定又問了一句:“不可能是小雅吧?小雅她爸一直有跟蘇阿姨聯(lián)系的……”
本來我很懷疑那女鬼就是柴俊東口中的小雅的,可是聽他說完,我又覺得可能不是了。人小雅爸爸不是都打電話報平安了么?虎毒不食子,周靜雅她爸總不至于故意弄死了自己女兒,還欺著瞞著吧?
“你明天回家,拿一些周靜雅平時貼身用的東西,我們試著招魂就知道是不是她了!”一直沉默的陸司承在深思良久之后,滿臉嚴肅對柴俊東一番交代。
交代完以后,又沉沉的補了一句:“那個纏著你的女鬼十分虛弱,傷不到你的,你準備準備,咱們明天下午五點在這里見。”
“行吧……”柴俊東走的時候沒有了最初的恐懼,反而是滿眼的憂愁,一直都埋著頭。也不知道那姑娘是不是周靜雅,倘若是的話,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始終認為,一個父親不管在怎樣的情況下也不會害自己的兒女的。
說到父親,我還不知道我父母長成什么樣子呢!陸司承一定知道吧?他都說了咱倆是青梅竹馬的,因為我家里發(fā)生了一些變故,我才被送進了孤兒院的,我家里是發(fā)生了什么樣的變故,我才會被送進孤兒院的?
要說什么不在乎不想知道,那全是騙人的,騙得了被人,卻怎么也騙不了自己。
“喂……”我想問問陸司承我父母的什么樣子,偏偏這個時候,我又想起我正在和他吵架呢,于是我沒喊他名字,也沒喊陸先生,直接一個喂字兒。
走在我身側(cè)的陸司承明知我是在喊他,還裝模作樣的轉(zhuǎn)過頭問我:“你叫我?。?rdquo;
“除了你這周圍還有別人嗎?”我沒好氣的回他,現(xiàn)在還能暫時將他摟著那女孩兒的事兒擱在一邊兒,比起我父母的事兒,陸司承那點兒爛桃花兒的確也就是個屁!
陸司承到縣碼字也不知道我已經(jīng)看見他跟那女孩兒摟摟抱抱的,還一副是我無理取鬧的樣子,不冷不熱道:“對!這周圍除了我,還真沒別人了!搞不好有別的鬼呢!”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說話的語氣也好不起來,依舊沒喊他名字:“喂,我問你個事兒!”
“我沒有名字嗎?”陸司承打斷了我的話,顯然是很不高興。
我更不高興呢!我沒搭理他,直接問他說:“我家里,是出了什么事故?”
“你要問的……就是這個問題?”陸司承有些詫異,好像我不該問這個問題似的。
尼瑪,除了這個問題,我還能問他些什么,我切了一聲反問他道:“不然呢?我還能問什么?”
除了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該問些什么,我難道要問他跟那女孩兒怎么回事么?關(guān)我屁事,我才不問。陸司承聽我這么說,就更不高興了,語氣冷冰冰的回應(yīng)我:“問人問題還這么沒禮貌,我拒絕回答!”
“不說算了,反正我也能去問別人。”我當然能去問別人,我能去問陸司延呢。不知道他是陸司承的哥哥還是弟弟,不過我去問他,他肯定是知道一些的。
陸司承幽幽側(cè)過頭來,冷笑了一聲道:“去問誰?問孤兒院的院長?你覺得她會說實話?”
這個問題,我曾經(jīng)問過院長,不過院長告訴我說我是棄嬰,現(xiàn)在想起來,還真是有些納悶兒院長為什么要騙我。不過那都無所謂,反正知道了有陸司延這人的存在,也就算是有線索了。
我抬頭看了陸司承一眼,冷幽幽的從嘴里吐出幾個字:“去問陸司延如何?”
“你……你見到司延了?”不知道是不說我的錯覺,我感覺陸司承好像有點兒緊張。
“他有沒有跟你說什么?”陸司承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臉色鐵青的問出這么一句。
陸司承的反應(yīng)把我嚇了一大跳,好像就怕陸司延說了什么似的,他怎么那么緊張?他是怕陸司延跟我說了什么嗎?想到這里,我頓時起了捉弄陸司承的想法,微微朝他靠近了,悠悠道:“他說……”
“他說什么?。?rdquo;陸司承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被他嚇得一抖,結(jié)結(jié)巴巴道:“他……他什么也沒說。”
聽我這么說,陸司承似乎松了一口氣,但看著我的眼神依舊讓我有些害怕。
我被他給嚇得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接著說些什么,陸司承吼完之后,大約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了,有些尷尬的解釋說:“以后離得司延遠些。”
尼瑪!我也沒打算靠近??!我只是說說而已,若不是迫不得已,我是不可能跑去問人陸司延什么奇奇怪怪的問題的,畢竟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記不得從前,貿(mào)然去問,搞不好沒問出什么來,反倒把陸司承的事兒給說了出來。
出于好奇心理,我還是壯著膽子問陸司承:“那個……他不是你的兄弟么?”
“正因為司延是我弟弟,所以你得離得遠點兒,依著司延的警覺性,很可能因為你的緣故,發(fā)現(xiàn)我回來了。”陸司承已然恢復了平常的神色,一派嚴肅的跟我解釋:“我不希望再有人卷進來。”
說完這話,他又怕我誤會一般,接著補充了一句:“你是已經(jīng)卷進來了,想脫身也脫不了。”
“走吧,回家去。”說著陸司承就要伸手拉我。
我怎么可能讓他拉到,我果斷一縮手,抱著一雙手臂走在他身側(cè),不冷不熱的:“我自己會走,別碰我!”
陸司承回頭看了我一眼,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卻什么也沒說,默默的走在前面。我也沒再說話,只跟在他后面朝著中央廣場的方向走去。上了出租車以后,我倆也是一路無言,誰都不搭理誰。他認為我不可理喻,而我打心眼里知道他不要臉!
盡管我告訴自己說,我跟他也就是相互利用,可這心里還是不舒服,一進門就洗漱休息。可是躺在床上卻又怎么都睡不著,不僅是因為白天看見陸司承和那個女孩兒摟摟抱抱,我還總覺得陸司承怪怪的,尤其是說起他的弟弟陸司延時,他的態(tài)度更是古怪。
他到底為什么那么在意陸司延說了什么?哎!想不通啊想不通!我盯著床頭的兩個古代紙娃娃看了半天也沒想出半點理由來。算了!還是睡吧!
我緩緩轉(zhuǎn)身準備關(guān)燈,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就看見陸司承那張死人臉躺在我床上!嚇得我差點兒就一拳過去打他臉上了。我一見他心情就不好,此時他還躺在我床上,我更是生氣,一腳踹他腿上,氣沖沖的罵他:“陸司承你有病??!一聲不吭的躺到人床上,你想嚇死人嗎!下去!!”
我對著陸司承又罵又踹的,他卻仿佛沒有聽見一樣,躺在我旁邊托著下巴道:“小雨,你……不是想知道你家里是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嗎?我可以告訴你,但我希望你聽完以后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