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著這個女鬼的死肯定跟高朝有關(guān)系,否則人家怎么會找上他,又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么倒霉,動不動的就遇見鬼,還讓人給算計了冥婚,差點兒嫁給給一個死了百年以上的老鬼,老鬼就罷了,還是個又老又丑又猥瑣的老頭兒。
總之除了我這樣的倒霉蛋兒以外,一般人若不是招惹了人家,不會無端端的被鬼給纏上的。
高朝許是做賊心虛,我只是問他那女的是怎么死的,他卻一臉驚慌,態(tài)度與剛才大相徑庭:“她的死和我沒有關(guān)系!時雨,你靜姐還懷著身孕呢,就算了為了她,我求求你,別告訴她??!”
“我可以不告訴靜姐,但你必須告訴我,那女人是怎么死的?今天要不說清楚,咱們也別去開會了。”這事兒我當然不會告訴許靜,她現(xiàn)在正懷著身孕,要讓她知道了,還不得嚇得早產(chǎn)。
若不是為了許靜,我也懶得管高朝的閑事,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真搞不懂許靜到底喜歡他什么,要臉沒臉,要身材沒身材,要才能品德更是沒有。高朝聽我說是不告訴許靜,似乎稍微松了一口氣,但對于那個女人的死,他卻是遮遮掩掩:“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三個月前突然聽說,她好像是被公司辭退了,沒了工作,從他們公司那棟辦公樓跳下去摔死了……”
“高朝,你說實話,那個女人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系?”我本來想說,那女鬼纏上了他,但轉(zhuǎn)念一想,他又看不見那個女鬼,多半會認為我有精神病。
自打四年前高朝和許靜在一起,動不動就說我有精神病,還說什么我該送精神病院。這種玩笑說一兩次還好,說多了就讓人覺得不舒服。即便他真對那女鬼有所察覺,我一說出口,他也會說我有精神病。
然而我直接這么問他,那個女人的死是不是和他有關(guān)系,他還是罵我精神病,還說我故意調(diào)查他,污蔑他,想借著這事兒把他趕出公司,好取代他的位置。他身后的紅裙女鬼冷幽幽的看著這一切,忽然轉(zhuǎn)過頭來,嘴角浮上一絲冷笑道:“你有陰陽眼?我告訴你,他們夫妻倆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要命就別多管閑事!”
說完就破窗而出,看著女鬼離去的背影,我一陣毛骨悚然,她說高朝夫妻倆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她不僅會害高朝,還會害許靜??!我顧不得高朝會不會說我是精神病,急切道:“靜姐現(xiàn)在在哪兒?高朝我告訴你,那女的……”
“我沒打擾到你們吧?”我嘴里的話還沒說完,卻被門口傳來的一個男聲打斷。
我和高朝都不由的朝門口望去,說話的是個穿灰色西裝的年輕男人,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左右,不緊不慢的走進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高朝道:“來的時候,秘書讓我直接進來,沒打擾到你們談事情吧?”
“柏南啊,沒事沒事,我這不正和時雨談新項目的事兒嗎!你來的正好……”一見了男人,高朝立即擠出一臉笑容,然后吩咐秘書泡咖啡。
來的這個男的不是別人,是許靜的弟弟,和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小伙伴,也就是那個被我剪成花豬的傻逼。叫許柏南,醫(yī)科大學畢業(yè),畢業(yè)后到了市醫(yī)院工作,由于其表現(xiàn)出色,又擅人際,三十一歲就混了個內(nèi)科科室主任。
許柏南一邊聽高朝說話一邊沖我擠眉弄眼,我白了他一眼,沒說話,就在旁邊靜靜的聽著他們談話。高朝之前說的新項目,就是許柏南他們醫(yī)院的,對接的人就是許柏南,今天得去許柏南他們醫(yī)院開會。許柏南剛好路過,就順道和我們一塊兒回去。
因為許柏南在,我就沒提那女鬼的事兒,也沒跟他提起過我撞鬼的事兒,許柏南是個唯物主義者,會不會信且不說,要讓他知道高朝背著他姐找小三兒,弄不好是會出人命的。
重點是,我說了也沒人信,再加上那個夢的內(nèi)容實在是太那什么,所以沒出事兒以前,我都沒有告訴許柏南。后來等我想說也來不及了,我要是亂說陸司承很可能殺人滅口的!
下午四五點左右,我剛開完會從市醫(yī)院會議室出來,還沒來得及問高朝那女的到底怎么回事。陸司承就打電話說他在醫(yī)院附近,說是感覺到那鬼老頭兒在醫(yī)院里,叫我趕緊出去。我一聽就傻了,想也沒想就直接沖出了醫(yī)院,到醫(yī)院門口的時候,看見陸司承站在馬路對面和一個穿格子大衣的短發(fā)女孩兒說話。我懷疑那是個女鬼!
于是裝作完全沒有看到陸司承的樣子,站在馬路這邊,抱著一雙手臂冷得直哆嗦,尼瑪說好了我有事兒得來救我的,結(jié)果跑去和女鬼打情罵俏了!!我有些郁悶。
大概過兩三分鐘,陸司承見女孩兒走了,才匆匆的過來,一把拉住我,滿臉急色道:“朱時雨,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兩手一攤,表示我壓根沒什么屁事兒。
可陸司承卻死死拽住我,上下打量了一遍,神情嚴肅的問我:“你今天有沒有遇見什么奇怪的事?”
“沒有??!”我搖搖頭,心說他真擔心我就應(yīng)該直接進醫(yī)院去找我,哪還有心思跟女鬼打情罵俏,昨天還裝成失去愛人的癡心憂傷郎,今天就招蜂引蝶。哎,果然,男人的話都不可信啊!
陸司承滿臉焦灼,甚至是圍著我轉(zhuǎn)了一圈兒道:“你真沒事吧?今天早上你走以后,我就去探那個老鬼的底兒,結(jié)果一路找到了這里。發(fā)現(xiàn)整個醫(yī)院都籠罩著一股很強的怨氣,剛好看見你進去,我本來想進去的,但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這里設(shè)了結(jié)界,無論如何都進不去,電話也不通,有人故意用邪術(shù)截斷了你的信號,你今天真沒遇見什么奇怪的事兒?”
我看了看陸司承,見他這樣啰嗦,想來是錯怪他了,雖然我倆只認識沒兩天,但他并沒有因為認識沒多久而忽略我的安危。
我搖搖頭,正想說真沒遇見,忽然想起了今天早上跟著高朝那女鬼。對?。。≌f不定陸司承能那個對付那女鬼,于是我趕緊把今早的事兒都告訴了他,問他是不是因為那女鬼的緣故?
陸司承聽后,臉色非常難看,卻是搖頭:“不是她,那個女鬼應(yīng)該只是找那個男人的,今天早上截斷你信號的,不是她……”
“可今天,我就只碰見她一個臟東西?。?rdquo;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別的緣故來。我今天接觸的全都是正常人,除了那個女鬼,我想要保護許靜和高朝,她想對我下手是不無可能的。
“你說的那個女鬼,頂多就是個普通的復仇靈,根本沒有能力截斷你的信號。”陸司承立刻否決了我的想法:“而且,她也沒有能力做出結(jié)界,就連那個老頭也未必有這個能力。他們,包括六嬸兒,可能都是對方使用的障眼法。對方只怕不是想要你的性命,而是想要你魂飛魄散。”
他頓了頓,又道:“就像當初對付我那樣去對付你,你再仔細想想,你今天到底還有沒有遇見什么奇怪的東西?”
聽了陸司承的話,我都嚇傻了,呆了半天才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真沒遇見,其他的都是人,而且都是跟我認識十幾年的,其余的就是醫(yī)院里的人。對了,那個女鬼不止想害我總監(jiān),還想害他老婆,靜姐……”
我話還沒說完,手機忽然響了,是許柏南打過來的,我剛接通里頭就傳來許柏南焦急的聲音:“時雨!我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