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因為我長得像他女朋友,還一模一樣!他該不會是唬我的吧?這個世上怎么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難道她女朋友和我是雙胞胎!
“別多想了,你是你,她是她,不是什么雙胞胎。”陸司承就像是會讀心術一般,當時就否決了我的想法。
我想了想,故作鎮(zhèn)定的問他說:“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直接找你女朋友?”
我壯著膽子問了這么一句,內心無比忐忑,畢竟問一個鬼這種問題也是相當忌諱的,我暗搓搓的看了陸司承一眼。還好他并沒有生氣的樣子,只是眉頭微蹙,沉聲道:“她死了,死得干干凈凈……”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這人死變成鬼,鬼死就啥也沒有了,聽陸司承這話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說他女朋友死的魂飛魄散了。甭管她是怎么死的,總之就是徹徹底底的掛了,我這樣問陸司承,簡直是在作死,我急急忙忙的補救,安慰他說:“陸先生,鬼死不能復生,節(jié)哀順便。”
陸司承神色陰郁的看了我一眼,我原本以為他會發(fā)火,可他卻什么也沒有說,眼睛直視前方繼續(xù)開車。見他臉色這么難看,我也不敢在多說話,裝模作樣的轉過頭去看著窗外。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左右,陸司承在古董店附近的一個露天停車場停好了車。
我們走了幾分鐘,終于到了那家古董店。古色古香的牌匾上寫著凰綣閣,上次來的時候,不懂只覺得這店名兒太過瑪麗蘇。
今天再看第二遍,我差點兒沒給嚇出病來,尼瑪什么凰綣閣呢!這是黃泉閣?。?!我本來不太想進去的,但一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些鬼東西,立即上去拽住陸司承的胳膊跟著他進去。
大概是我忽然做出這種有些親密的動作,陸司承微微一驚,轉而又恢復了一臉平靜,盯著我的手問:“你做什么?”
“你不是讓要跟緊你嗎?”我將他的胳膊拽的更緊,和性命相比,節(jié)操算什么?我拽著他的手臂,強裝鎮(zhèn)定道:“你看看這地方多陰森,萬一我離你太遠了,你待會兒想救我都來不及,我還是離你近點兒吧!”
“那再離近點兒吧!”陸司承話剛說完,就一把給我拉他懷里去了。
就在我撞進他懷里的那一瞬間,我好像……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尼瑪,他不是鬼嗎!我很確定以及肯定,他早就死了,而且確確實實就是鬼!怎么……怎么會有心跳,更可怕的是此刻他的皮膚還有溫度。不對……從剛才他拉我下車的時候,就已經有溫度了!
現(xiàn)在的鬼偽裝技術都這么強了嗎?尼瑪,如果所有的鬼都像他這樣厲害,那我們這些活人的身邊還不知道隱藏著多少鬼呢?想到這里,我不由的朝四周看了看,只覺得到處都是鬼。
我和陸司承剛一進門兒,就看見老板面含笑容的從里面走出來,這老板今年四十多歲,姓崔,叫崔覺。平時大家都管他叫老崔,老崔似有深意的看了看我,又看向陸司承。
我下意識的一把推開陸司承,雖然我極度懷疑眼前這個中年男人不是人,但還是覺得有些尷尬。陸司承是來辦正事兒的,沒工夫搭理老崔不純潔的眼神,直接問老崔道:“老崔,我的東西呢?”
老崔神色怪異的笑了笑,遞給陸司承一個戒指盒大小的紅色匣子道:“都在里面呢,我說你得注意點兒,昨晚你打電話提及的那個鬼東西,怕是背后有人操縱……”
“行了行了,給我東西就是,哪兒來那么多廢話!”陸司承不耐煩的打斷了老崔的話,然后拽著我就出門兒,我還沒來得及聽清老崔后面說的什么,就讓陸司承給拉著走出了十幾米。
“陸先生,那個老崔到底是不是人???”我天生好奇心重,命都快沒了,還是忍不住管閑事:“他是和你一樣的鬼?還是像六嬸兒一樣做陰陽生意的?”
“他是地府的判官。”陸司承把匣子揣兜里,忽然側過頭來,一臉認真嚴肅:“看過《西游記》沒有?”
“他是崔玨!!崔判官!”我大驚,崔覺!崔玨!我恍然大悟,又滿心困惑:“他既然是地方的判官,怎么……怎么會在陽間開這樣一間古董店?他不用天天在地府嗎?”
陸司承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看不見的凰綣閣道:“地府里又不是只有一個判官,崔玨是首席判官,平時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兒都是丟給手下人做的,他自己就來陽間賺點兒外快。”
“額?。∷阅闫鋵嵤撬o我的??!”我不是在問他,我是確定!媽蛋,感情一開始他就盯上我了,還非得說是什么我去人家古董店里拿回了一對紙娃娃跟他結緣,簡直不要臉!
作為一只不要臉的鬼,陸司承當然不會承認,他立即搖頭否認:“凰綣閣從來不強做這種生意,必須是陽間之人自愿的,的確是你自己把我給帶回家的??蓜e瞎怪人家崔玨,他這人雖然貪財點兒,但還沒黑心到那種份兒上。”
“喂!地府既然有崔玨!那是不是也有罰惡司、賞善司、查察司啊?”我想了想,覺得現(xiàn)在糾結陸司承到底是如何纏上我的,已經于事無補了,反正左右都是招惹上不干凈的東西了。
于是繼續(xù)纏著他問陰間那些事兒,我興致勃勃湊上去,一口氣把憋在肚子里二十多年的疑問都問了出來:“誒誒,對了,閻王是男的還是女的?孫悟空真的大鬧過地府嗎?地府里有陸判嗎?”
“陸判給朱爾旦老婆換頭的事兒是蒲松齡瞎編的還是真的???你有沒有見過陸判啊?是不是長得跟電視里一樣,滿臉絡腮胡子!誒!你知道陸判真名兒叫什么?該不會叫陸鈺吧!他和崔玨是什么關系啊……”
“我說你是不是有狂躁癥???”陸司承黑著臉打斷了我:“你管人家叫什么呢?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有心情管閑事,快走!”
我暗暗的白了他一眼,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后。
晚上回家時總監(jiān)打電話來,說是最近新接了一個項目,讓我明天跟他走一趟。
雖說這些天是遇到了不少事兒,但工作到底還是要繼續(xù)的,否則我只怕是會餓死的。
陸司承活著的時候是做我們這一行的,沒有多說什么,只叫我小心點兒,然后給我留了他手機號,讓我有事兒打他手機。
陸司承打我手機給我留號碼的時候,手機屏幕上居然顯示著‘司承’兩個大字,嚇得我差點兒沒把手機給扔了,我不記得我什么時候留過他號碼!還存的是司承??!
好在這些天怪事見了不少,我很快就淡定下來。
第二天我一大早,我拷貝好了開會需要的文件就去了公司。
我們公司在一個寫字樓的十五樓,整個公司大約有五六十號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總之能養(yǎng)活自己就是了。下了電梯,我就直奔總監(jiān)辦公室。
“進來。”我禮貌性的敲門之后,里面?zhèn)鱽砀呖偙O(jiān)懶洋洋的聲音。
誰知道一進門,忽然看見一個九頭身美女坐在總監(jiān)腿上,要知道高總監(jiān)可是已經結了婚的人,他老婆我認識,我剛進公司那會兒就是他老婆帶的,我和她老婆還是同一個孤兒院里長大的!跟親姐妹基本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
眼見美女姿態(tài)風騷的坐在總監(jiān)的腿上,我又生氣又尷尬:“總監(jiān),我還是過一會兒再進來吧……”
“朱時雨,你腦袋進水了?莫名其妙的走什么走?你不知道時間很緊迫嗎?快坐下,我跟你說說那客戶的情況!”高總監(jiān)這個恬不知恥的浪蕩貨!找小三兒就找小三兒,居然還明目張膽的。
我看了看坐在他身上搔首弄姿,大冬天還超風度,露了半個胸在外面的妖艷女人,我實在是忍無可忍,黑著臉回他道:“總監(jiān),您確定?”
高總監(jiān)聽我說了這話,沒有半點羞恥,反倒教育起我來:“朱時雨,你怎么回事,一來公司就擺臉色?。≡趺??還為著上回的事兒記仇呢?不是我說你,年輕人就得腳踏實地,替上司擔著點兒是一個下屬的榮幸。”
高總監(jiān)會說出這種話,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畢竟他本身就是個喜歡裝逼,做錯了事死不承認,又老愛推卸責任的王八蛋。
我想想靜姐每天勞心勞力給他收拾爛攤子,閑著懷著二胎,還得帶第一個孩子,結果這傻逼這么沒良心,我都替靜姐生氣。
當下就怒容滿面的對他噼里啪啦一陣痛罵:“榮幸?我看在靜姐的份兒上,三番五次的給你面子,你把合同弄錯了,數(shù)據弄錯了,拿回扣還老往我頭上扣黑鍋這些事兒就算了!可你竟然背著靜姐干出這種事兒!還這樣明目張膽,就怕別人不知道你在辦公室里搞小三嗎?高朝你還要不要點兒臉!??!”
“朱時雨你神經病吧!我怎么對不起許靜了?”高朝聞言,啪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惱羞成怒的臉都漲紅了!
臥槽,我朱時雨活了二十多年,頭一回遇見這么不要臉的人,我簡直想跳過去暴打他一頓。我啪的摔了他辦公桌上的煙灰缸,直指他旁邊嚇得花容失色的艷麗女子道:“這小三兒都弄到辦公室來了,你還說沒對不起靜姐?”
“朱時雨,我看你是真的有病,我知道你一直對我不滿意!但也沒有必要找這種荒唐的理由來找茬吧!這間辦公室里,除了你和我,哪兒來的第三個人?小三兒?難道你是小三兒?”高朝冷笑一聲,滿臉嘲諷,仿佛那個艷麗女子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等一下……不存在??!我不由的往她腳下看去,頓覺背脊一陣發(fā)涼,對上女子忽然變得陰冷而怨恨的目光,結結巴巴的問高朝:“高朝,你是不是認識一個穿紅色包臀裙,配黑色外套,燙著一頭黑色大卷,長得很艷麗,眉心有顆痣的女人?”
本來剛才還罵我神經病的高朝臉色忽然變得難看,仿佛是察覺到了些什么,眼神飄忽不定,聲音里都透著心虛,結結巴巴的問我:“你怎么知道?那個女人我跟她……是……是好過,自從半年前我就沒跟她來往了,你可千萬別跟你姐說啊……,你姐現(xiàn)在正懷著孩子呢,要是讓她知道了,她肯定得鬧。再說了,那個女人幾個月前就已經死了,我不會再跟她來往的……”
沉聲問道,盡管我很很厭惡高朝,但他到底是許靜的老公,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兒。至少在不知道真相以前,我不能讓他就這么被害死!聽說鬼在死后,都會很怕曾經殺死她的兇器。
我狠狠的瞪了他身后那個意圖靠近他的紅裙女鬼,問他道:“那個女人是怎么死的?高朝,如果你是為靜姐好,就老老實實的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