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那么大聲做什么?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就能趕走厲鬼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長得很帥氣的男人,俊秀而不失男子氣概的五官,氣質(zhì)也挺好,穿著一件牛仔服,下身是條米色的休閑褲。樣子長得有點兒像近幾年走紅之后,顏值上升的小鮮肉井柏然。比起當下那些小鮮肉,眼前這個男人身上還有一種莫名的邪氣。
這個男人我認得,他叫陸司承,生于1986年7月14日,是我們廣告行業(yè)里的知名的廣告策劃人,做我們這一行的,基本沒有不知道他的。念書那會兒,我還特喜歡他呢!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四年前就死了?。∵€是割腕自殺的!
尼瑪??!這回是真見鬼了!他活著的時候,我跟他也沒有任何交集,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啊??!無緣無故的怎么就找上我了?這……這不合理呀!我嚇得都快哭了,但我沒哭,我還年輕,我可不想英年早逝。我一把掏出是六嬸兒給的護身符往他臉上貼:“哈哈哈哈哈哈!去死吧!!惡鬼!讓你嚇唬我!!”
然而,那張黃色的符紙在接觸到陸司承皮膚的那一瞬間,竟然化為了灰燼??!
陸司承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浮上冰冷,眼神里更是陰冷無比,冷幽幽的看著我,對!就是這種感覺,這些天來,我老覺得有一雙眼睛盯著我!此刻他這樣看著我,我呆若木雞的看著他,內(nèi)心的恐懼一股腦的涌了上來……
不……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六嬸兒!對!六嬸兒!趁他沒注意,我跳起來就往門口跑去,邊跑邊聲嘶力竭的喊著六嬸兒。
當我去伸手去開門時,卻發(fā)現(xiàn)門開不了了,那門仿佛有千斤重,任由我怎么拉,都紋絲不動。而且……對面兒的六嬸兒好像完全聽不見我的聲音。完了完了,這回真死了??!我嚇得渾身直哆嗦,手心里跟著冒冷汗,背脊更是涼到了骨子里。
隨著一股冷意靠近,我耳邊傳來男人陰冷冷的聲音:“小雨啊,你是不是又忘記吃藥了?拿錯了鑰匙這門能打開嗎?”
拿錯了鑰匙???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我拿的哪里是鑰匙?分明是……一根人的手指頭!上面還沾滿了猩紅的血液,我胃中一陣翻江倒海,只覺頭皮發(fā)麻,腦袋里一片空白,嚇得驚叫一聲,撒手就將那一截手指頭扔了出去。
一抬頭又看見陸司承那張白森森的臉,剛站起來,又被他給嚇得一屁股坐回了地上,我渾身哆嗦,恐懼萬分,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結(jié)結(jié)巴巴道:“那個……帥哥,我……我……我和你無冤無仇的,活了二十幾年也沒干過什么缺德事兒,你說你沒事跟著我做什么?我長得丑又沒錢,還是個孤兒,沒人愛沒人疼。死了也沒人給我燒紙錢的,你害了我沒好處……”
小時候聽孤兒院里的奶奶說一些自殺的人,是憂憤而死,死后投不了胎,就跑到陽間游蕩,游蕩著游蕩著就成了孤魂野鬼,收不到家人捎過去的東西。于是……他們就會殺一些倒霉蛋兒,然后通過這些倒霉蛋兒獲得冥幣什么的。
所以現(xiàn)在……我就是那個倒霉蛋兒?。∠氲竭@里我內(nèi)心的悲傷頓時油然而生,不禁潸然淚下……
“我說你這個女人腦洞怎么這么大?”陸司承的聲音聽起來不像之前那么陰森,但依舊空洞,那種陰靈特有的空洞,除此之外還有幾分不耐煩:“你坐在地上哭什么哭?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殺你了?開個玩笑而已,膽子怎么這么?。?rdquo;
“???你不殺我???”我驚喜得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但在站起來的瞬間,我又想哭了。這鬼找上我,他不殺我,那他想干什么?還一直跟著我那么多天?難道說……他想跟我搞冥婚?。?!
肯定是這樣!以前看靈異小說什么的,里面都說有些人死的時候還沒能結(jié)婚心有不甘,沒法兒投胎,于是就要找女子婚配!陸司承死的時候好像還沒結(jié)婚……
想到這里,我立即轉(zhuǎn)喜為悲,淚如雨下,悲傷更上一層樓,開口就是一陣胡編亂造:“那你跟著我是想干嘛?你不會是想跟我搞冥婚吧?你看看我長得又干又瘦,要啥沒啥!丑的不忍直視!除了有狐臭以外根本沒什么能讓人記得住的特點,我這種丑人根本配不上您啊,那個……您……您老就放過我吧!”
“我要和你冥婚?”陸司承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面若菜色,轉(zhuǎn)而恍然大悟,那張看起來陰森森的鬼臉上竟有幾許尷尬:“你也想的太多了吧!冥婚,我像是那種找活人搞冥婚的壞東西嗎?”
“額……你不是要跟我冥婚???那你……你究竟想干嘛?”難道他是要附身在我身上,借著我的身體害人殺人?不然……一個鬼無端端的纏上我做什么?我一不是警察,二不是道士,三跟他不認識!
陸司承臉色一冷:“我說你是不是恐怖電影兒看多了?鬼也是人變的!能有那么嚇人嗎?我只是想讓你幫助我,找到害死我的兇手而已。既不會要你的命,也不會和你冥婚,更不會附在你身上!”
兇手?。?!“你不是自殺嗎?”我驚得脫口而出,話說完我立即后悔了,陰靈最忌諱的就是人家問他的死因,要是問得他不高興了,弄不好……他會突然間掐死我。
為了不觸怒他,我又趕緊補了幾句:“你要是不愿意說也沒關(guān)系,那個……你說讓我?guī)椭阏页龊λ滥愕膬词?,這……這不是我不愿意,我……我不是警察,更不是道士,我就一普通的上班族,我……我?guī)筒涣四?hellip;…”
最后一句話,我說的是心驚膽戰(zhàn),我真怕陸司承會弄死我,我現(xiàn)在就是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不!是任鬼宰割!
聽完的我話,陸司承空洞的眼眸里忽然浮上一抹冷冷的笑意:“你若是不愿意……”
“我就殺了你!”陸司承的臉在那一瞬間,竟然……變成了腐肉,尼瑪!!一臉腐肉!額頭還有個斗大血窟窿,眼珠子是要奪眶而出??!聽說厲鬼殺人之前都會變出一副嚇人的死樣子!!
“我?guī)湍?!我?guī)湍悖∥規(guī)湍憔褪橇耍。?rdquo;我嚇得都快尿了,完全沒經(jīng)過大腦連哭帶嚎的就喊了出來。那種情況下,別說是讓我?guī)退页龊λ浪膬词至?,就是讓我揮刀自宮我也會答應(yīng)的!
我生怕看到他那張嚇死人的臉,愣是沒敢睜開眼睛,死死捂住雙眼,強行忍住想哭的沖動問他:“你要我怎么幫你?”
“怎么做我會告訴你的,不過你最好別想找什么道士來對付我。你若是敢找道士,我可不保證會不會把你夢里做的那些齷齪事兒說出去!”陸司承的聲音依舊是陰冷的,但顯然沒有剛才那樣叫人害怕,可說出來的話卻叫我又恐懼又羞憤。
我夢里做的那些齷齪事兒?他怎么知道?難道那個夢是他……夢里的男人該不會是他吧?我壯著膽子睜開眼睛,對上他那張已然恢復(fù)了正常的死人臉,鼓足了勇氣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出口:“我……我能問你,為什么是我嗎?還有……你怎么知道我做的那個夢?”
我是怕死,可事情都到了這樣的份兒上,能問清楚我自然是要問清楚的。
“還記得前段時間你去過的那間古董店。”陸司承的手不知何時覆上了我的手臂,與傳聞中的鬼不同,他……他居然是有實體的!只是皮膚涼的可怕,他的聲音也涼得讓我忍不住想顫抖:“是你把我從那里帶回來的,也算是咱們有緣……”
有緣?誰想跟你有緣!有緣那也是孽緣??!我簡直哭笑不得,又不可思議:“我什么時候帶你回來了?我這人手腳干凈,為人正直,不偷不搶更不收賄賂,我根本沒有拿過古董店里任何東西!怎么會把你帶回來?”
陸司承慢條斯理的走進我的臥室,緩緩的打開了我床頭柜的抽屜,指著里頭一對紙娃娃幽幽道:“諾,就是這對同心娃娃,讓我能入你的夢中。”
臥槽??!我嚇得差點兒就沒叫出來!這一對怪里怪氣的紙娃娃什么時候跑到我床頭柜里來了?對!沒錯!就是今天早上出現(xiàn)在我電腦桌面的那倆鬼東西!
我完全想不出來,我到底是何時把這玩意兒帶回家的?就算我手腳不干凈,我也不能口味兒重到拿這種詭異的東西吧?
陸司承見我這副神色,緩緩關(guān)上了抽屜,不緊不慢的往客廳里走,似笑非笑的問我:“記不起來了?”
“對,我想你是記不起來了,你的記性一向很差。”說完他又接著補了一句:“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怕是真讓臟東西給盯上了,我瞧著那玩意兒是想跟你搞冥婚呢。”
臟東西?冥婚??!臟東西不就是你嗎?我心里是這樣想的,但我沒敢說出來?不過,他說的話,還是讓我有些害怕的,看情況他說的應(yīng)該是別的臟東西,比如…修電腦的小李……
我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幾張冥幣,背脊不覺發(fā)涼:“你……是說小李?”
“我說的不是小李,是你的鄰居。”陸司承看了看通往走廊的門,冷笑了一聲:“她只告訴你,小李前些天出車禍死了,卻沒告訴你,那個地方在小李之前就已經(jīng)死過好幾個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