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要見見田中軍的保家仙,也不完全是為了驗證田中軍的話。因為保家仙和田中軍,一定是互相串通好的,你根本就無法驗證。
我要見保家仙,更多的是想見識一下保家仙的神秘。
面對我的要求,田中軍沉默了一下,道:“一般……保家仙不見外人,這樣吧,我先去請示一下胡姐。”
“好,我等著。”我說。
田中軍站起身,向樓上走去。
我看了身邊的李文艷一眼,低聲問道:“你剛才說保家仙走了,難道,她又回來了?”
“田中軍在樓上放了牌位,所以,保家仙可以隨時回來的。”李文艷解釋了一下,道:“就算此刻不在,只要田中軍用香火祭拜,保家仙也會很快趕來。”
我似懂非懂,默默點頭。
這些日子以來,見到了這么多詭異離奇的事,我才發(fā)現,自己就是井中之蛙,見識比頭發(fā)短。
五分鐘以后,田中軍走了下來,面帶笑容,道:“柳煙,胡姐說可以和你見個面。但是……李文艷不行,不能跟上去。”
李文艷哼了一聲,道:“誰稀罕?”
“好,我去見見你的胡姐。文艷,你先坐一會兒。”我站起身,在田中軍的帶領下,向樓上走去。
踏上樓梯的那一刻,我才想起來。在田中軍的山莊里住了這么久,我居然從來沒有來過樓上。平時田中軍住樓上,我住樓下,為了避嫌,我從來不上樓。
這,是我第一次踏上通往樓上的樓梯。
樓上的格局,和樓下差不多。一個客廳,三間臥室。
進入二樓,就有淡淡的香氣鉆入鼻中,想來,這就是供奉保家仙的香火了。
“在這里。”田中軍手指西側的臥室,說道。
我點點頭,跟在田中軍進了那間臥室。
房間里點著一盞燈,但是燈光比較暗,可以勉強看清楚里面的場景。因為這幽暗的燈光,所以房間里難免多了一點神秘的氣氛。
其實房間里的布置,非常簡單,除了一個神龕之外,別無一物。
所謂的神龕,其實也就是一張條桌。桌子上擺放著一個大約二尺高的木盒,木盒前點著一爐香。
木盒厚度大約一尺,做成了一間小屋的模樣,前面掛著紅布簾。
保家仙,就呆在這紅布后面的木盒里嗎?回想起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我覺得差距太大了點。
“你的胡姐……就住在這木盒子里?”我看了看神龕,又看看田中軍,問道。
“是的。”田中軍點點頭,道:“別怕,胡姐脾氣很好的。”
我走上前,手指紅布,道:“可以把紅布掀起來,讓我看看胡姐嗎?”
田中軍一笑,走上前,掀起了紅布。
我定睛來看,可是木盒里卻空無一物,唯有后壁板上,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怎么……沒人?。?rdquo;我一愣,問道。
田中軍笑了笑,道:“你有話,可以問了,胡姐可以看見你的。”
我皺眉,湊上去看里面的字。昏暗的燈光下,那些字看起來有點費勁,但是依稀可辨。
“原始通天頒法旨,布下迷局來闖關,闖過關者列仙班,共赴天庭開圣會。金花教主坐中央,銀花云龍列兩旁。今日來把仙堂正,天下堂口齊理清。天下堂口有十萬,今日理清減五成。各府各州有數額,領兵過千方成堂!各家祖師齊赴會,教主點名應聲到。只報封號不報名,以免世人互混淆。
昆侖山中五十位,胡黃常蟒皆有名。玉虛金丹化仙身,名諱僅告有緣人!靈蛇島中十一位,當家之人常蓮花。方外神島眾仙修,脫得蛇形化人身!黃家道場五龍山,共赴大會十七人。廣華真人領兵至,黃家眾圣隨后臨。圣會傳下此道文,得緣之人把法傳。道盡天機喚善根,有緣得見皆緣人!”
字太多,我看的頭昏腦脹,勉強看完,才放下紅布,王侯推了推,道:“胡姐……,你在嗎?”
“我在,柳煙,有什么話,你盡管問吧。”紅布后面,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太神奇了!
我定了定神,開口問道:“胡姐,田中軍接近我,是你的主意?你為什么,要做這樣的安排?”
“因為緣分,我看你和田中軍有緣,所以就把你們撮合在一起了。”胡姐的聲音很清晰,道:“田中軍的命運,和你的命運,是互補的。你們在一起,就可以逢兇化吉。否則,你們兩個人,恐怕都活不久。”
“為什么這么說呢,從哪里看出來的?”我問道。
“天機不可泄漏。”胡姐拋出了萬能封口大咒。
我轉臉看看田中軍,這家伙正一臉壞笑地看著我。
猶豫了一下,我又問道:“好吧,我就不問天機了。請問胡姐,我要怎么樣做,才可以滅掉甘姥姥?”
“努力修行,按照你師父的交代去做。你的命運,其實一開始就已經注定,是一個行走江湖的捉鬼師。”胡姐說道。
“這么說,我以后就是專業(yè)的捉鬼師?”我問。
“是的,你無法回頭,只有一直向前,才有一線生機。”胡姐說道。
天啊,為什么會這樣?
我的理想是做一個白衣天使,治病救人,救死扶傷,然后找一個可靠的人嫁了,相夫教子賢妻良母??墒敲\卻跟我開了這么大的玩笑,讓我做一輩子的捉鬼法師!
我嘆了一口氣,再問:“我朋友苗歡,會有事嗎?”
“她的問題不大,一年之后,可以完全恢復。”胡姐頓了一下,道:“不過,你和田中軍的劫難,很快就要到了。所以你們不能馬虎,要抓緊提升自己。”
我看了田中軍一眼,道:“田中軍,不是有胡姐的保護嗎?”
“我是坐堂仙,不是出馬仙。在家里,我可以保護田中軍,但是田中軍出門在外,我也是愛莫能助。”胡姐說道。
還有這講究啊?田中軍這家伙,要他一輩子窩在家里,那也是不可能的??磥砗愕囊馑?,出門在外,讓我和田中軍互為依靠,互相保護。
“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在我沉默的時候,胡姐主動問道。
“我……沒有了。”
“有,只是你沒有想到。”胡姐呵呵一笑,道:“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一個怪人?”
怪人?我一愣,隨后想起了那個打傘的家伙。
“對,遇到一個打傘的家伙,神神秘秘的,引著我去了河邊,然后他突然不說話了,變成了一具塑料模特。還被我留下了一張紙條,警告我別胡來。”我急忙說道。
田中軍卻很緊張,叫道:“什么?你也遇上情況了?沒事吧柳煙,你有沒有受傷?”
“受傷了,我還能這樣站在這里?”我白了田中軍一眼。
胡姐在紅布后面一笑,道:“那個人,我已經知道了,不算是壞人。你們也見過他的,只不過,不一定想得到是他。”
見過的?我皺眉思索,分析這家伙是誰。
“胡姐,不是醫(yī)院里的那個神經病穿山甲吧?”田中軍問道。
“沒錯,就是穿山甲易天。”胡姐一字一頓,道:“這個人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穿山甲是他的外號,據說可以穿山而過。柳煙今晚遇到的打傘客,就是他。”
“精神病院都是封閉式管理,他昨晚是怎么出來的?”我一愣,覺得不可思議。
胡姐一笑,道:“他有穿山而過的手段,你想,偷偷溜出精神病院,很難嗎?”
“這么厲害的高人,怎么進了精神病院?”我嘀咕了一句。
“他是混進來的,我想,他在調查什么。具體的目的,我們會繼續(xù)調查的。”胡姐說道。
我點點頭,問道:“這個人,可否聯系一下,要不,他總是誤解我,我擔心以后會出亂子。”
“你可以找他,做一些試探性的接觸,亮出你自己的道門弟子身份?;蛟S,你們有淵源,也說不定。”胡姐給我出主意。
“好,明天去看苗歡的時候,就去找他說清楚。”我說道。
這些事不說清楚,我擔心那家伙會偷襲我。萬一不幸中招,我找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