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軍也驚愕不已,張口問道:“難道宋道長請的,是天上的天兵天將?”
“差不多吧,到時候你們就知道,總之,我是很認真的,也有百分百的把握,你們放心就是。”師父一笑,道:“你們也是一夜沒睡了,快去休息吧。睡一覺,然后來找我拿符咒。”
我和田中軍對視一眼,點頭一笑出了病房。
現(xiàn)在,師父如此胸有成竹,我們還擔心什么?就等著甘老鬼來送死好了。
田中軍就近找了賓館,我們各自一間房休息。
筆仙鬼依舊躲在鋼筆里,呆在我的身邊。
但是心里有事,我卻睡不著,勉強閉目養(yǎng)神道上午十點半,就再也睡不住了,起床洗漱。
等我洗漱完畢,再去叫醒田中軍,一起去看師父,順便拿師父的請神符。
師父的符咒已經(jīng)畫好了,但是卻折疊起來,放在一個乒乓球大小的蠟丸里,讓我難見真容。
“柳煙,這個蠟球你貼身帶著,一旦遇上甘老鬼,在不敵對方的情況下,就把蠟球砸在地上或者墻上,然后……就會有神將出現(xiàn),助你收拾甘老鬼。”師父面色凝重,道:“我覺得不是開玩笑,也不是給你心理安慰。但是要記住,非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使用。”
我珍而重之地收起蠟球,點頭道:“知道了師父。還有別的需要注意嗎?”
師父看了一眼窗外,道:“該來的,躲不過去。所以我想,我們可以引蛇出洞。今晚,你們找個偏僻的地方,或者就在山莊也行,把甘老鬼引出來。當然,事先還要做一些布置。來,聽我安排……”
接下來,師父把各種布置和所需要的東西,一一說給我聽,讓我記下來。
師父說的很細致,還用紙筆畫了圖,讓我照做。
需要的東西,頗有些復(fù)雜。我和田中軍不敢怠慢,立刻動身,去準備需要的東西。
這里面用量最大的,是公雞血和黑狗血。公雞好辦,但是純種的黑狗不好找,所以要提前準備。
好在田中軍有錢,有錢好辦事,他把所需要的東西,打電話報給手下,然后坐在山莊里等著。黃昏時分,東西陸續(xù)送到。其中一大桶公雞血,一大桶黑狗血。
我們把公雞血和黑狗血混合起來,然后涂遍了后院的假山。其他的各種布置,也全部準備到位,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在屋子里,等待甘老鬼的到來。
現(xiàn)在,山莊里只有我和田中軍兩人,保姆大媽,都被田中軍放假了。對付甘姥姥,人多沒用,只會誤傷無辜。
當然,還有一個筆仙鬼,也一直躲在鋼筆里。
“喂,筆仙鬼你出來說說話吧,震天躲在鋼筆里面,就不怕悶壞了?”田中軍看著我的口袋,說道。
口袋里的鋼筆一動,筆仙鬼還真的飄了出來,陰沉著臉,瞪著田中軍。
田中軍嘿嘿一笑,道:“你覺得,今晚甘姥姥會來嗎?”
“甘姥姥的耐心很差,她今晚一定會來的。”筆仙鬼看著窗外的夜色,道:“你們在她眼里,不是什么勁敵,所以她不會在乎你們這點布置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布置,都白做了?”田中軍問道。
“作用有限吧。公雞血和黑狗血,對我都沒多大殺傷力,何況是甘姥姥?”筆仙鬼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唯一的希望,在宋道長的那張請神符上。”
現(xiàn)在的筆仙鬼,完全站在我們這一邊了。因為他剛才說“我們”,說明,他已經(jīng)融進我方之中。
我忍不住插口,問道:“李文艷,我?guī)煾傅募埛?,真的可以請來神將嗎?rdquo;
“這是道門的法術(shù),我不知道。但是宋道長既然這么說了,就一定有把握。”
“哼,其實說起來,都怪你李文艷!”田中軍點了根煙,道:“那晚我一口血定住了甘姥姥,宋道長舉起拂塵就打。眼看就要把甘姥姥斃在當場了,你卻猛地一把推開了甘老鬼!”
李文艷低頭無語。
其實當時的情況的確如此,大概是筆仙鬼對舊主還有情意,所以當時想都沒想,出手救了甘姥姥一命。
“往事不可追,說那些干什么?”我急忙勸止田中軍,又看著李文艷,道:
“今晚,我們勝負的關(guān)鍵,其實也在你身上。如果你反過來幫助甘姥姥,那我們就全盤皆輸了。李文艷,今晚你不會再像上次那樣吧?如果還是那樣,那你不如現(xiàn)在就殺了我,我不怨你。”
對于這個中間分子,一定要堅定他的立場。否則,臨陣對決之時,他一個搖擺猶豫,真的很要命。
李文艷搖搖頭,看著我,道:“柳煙你放心,甘姥姥一心想殺你,那就是我的敵人。”
“我看,你和甘老鬼還是藕斷絲連,就怕到時候舊情復(fù)發(fā),又要來幫助甘老鬼。”田中軍哼了一聲。
“你無憑無據(jù),胡說什么?”筆仙鬼一瞪眼。
田中軍站了起來,道:“我無憑無據(jù)?好,我給你看證據(jù)。我們都稱呼甘老鬼,你卻用就稱呼,一直叫那老鬼婆為甘姥姥,難道不是舊情還在?”
“那只是一個稱呼,不足為憑。”筆仙鬼一揮手,道:“你跟我逞口舌之利,不如歇著,養(yǎng)好精神對付甘姥……老鬼。”
田中軍咧嘴一笑:“這還差不多!”
我起身倒茶,順便給田中軍使了一個眼色,制止了他對筆仙鬼的擠兌。的確,一個稱呼而已,算不了什么。
夜風漸漸地大了起來,刮得嗚嗚作響,像是鬼哭狼嚎。
筆仙鬼忽然面色一變,嗖地一下飄出了后門,向后院沖去!
“搞什么鬼?”田中軍一呆,隨即站了起來。
“甘姥姥來了,柳煙,你們快準備!”后院里,響起筆仙鬼驚恐地叫聲。
在老鬼婆的面前,他還是稱呼甘姥姥,不敢叫甘老鬼。
我和田中軍對視一眼,同時從身邊盛著雞血狗血的水桶里撈出了漁網(wǎng),各自裹在身上,一起沖向了后院。
血漁網(wǎng)護身,是師父教我們的。這樣的話,貼身打斗的時候,甘老鬼會多少有些顧忌。
雖然這血腥氣讓我很不習慣很不舒服,但是為了活下去,只好披上了這防護裝。
后院中,筆仙鬼張開雙手,站在碎石路上,沖著前方說道:“甘姥姥,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柳煙,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她還年輕,她不應(yīng)該這么早就死去。”
“住口!”
筆仙鬼的前方十步外,站著一個黑色的鬼影,身材不高,披頭散發(fā),兩眼幽綠,喝道:“李文艷,你只是我的奴才,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我讓你來弄死這個丫頭,你倒好,被這小丫頭迷住了,反過來跟姥姥作對!”
“姥姥,我不會讓你傷害柳煙的。”筆仙鬼向前走了一步,護在我的身前。
甘姥姥森森冷笑,也緩步上前,道:“就憑你嗎,李文艷?你今夜要是再敢攔我,我就讓你魂飛魄散!”
“姥姥,實話告訴你,宋道長早已經(jīng)作了布置。你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否則,今晚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數(shù)。”筆仙鬼提高了聲音,說道。
“嚇唬我?姥姥是被嚇大的嗎?”甘姥姥不屑一顧,又道:“那老鬼此刻,還睡在醫(yī)院里。等姥姥滅了你們,再去醫(yī)院收拾他。”
這老鬼,殺了我之后,還要去對付我?guī)煾??趕盡殺絕,何等歹毒的心腸!
“老鬼,今晚我就先滅了你!”我氣得渾身顫抖,完全忘記了害怕,兩步走到筆仙鬼的身前,手指甘老鬼:“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