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快遞小哥之后,本來我是不想出門,但扛不住肚子陣陣鼓聲,只好出門覓食。
不想剛出門就和對面的撞個正著,看著面前之人一身黑衣,除去臉上那條蜈蚣狀的長疤的話,長得倒也算豐神俊朗。記得我跟他做鄰居也差不多有三月余了,剛開始的時候我也試著和他套近乎,畢竟都是鄰里鄰?fù)?,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出個啥事也能搭個手。但可笑的是我熱臉卻貼了人家的冷屁股。從哪以后我也就從未跟他打過招呼,再加上我出門的時間很少,除了進貨和買東西幾乎都不出門,所以見面的次數(shù)也是屈指可數(shù)。所以這次我也同往常一樣,跟他道了聲對不起我就轉(zhuǎn)身離開,卻不想胳膊突然一疼,我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原來胳膊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他抓住了,不過這人勁還真不小,叫人也不用用這種辦法吧,疼死我了。整個小胳膊就如針扎一般。我剛想開口大罵,那人卻是放開了手。
“我叫袁霸天。”
他突然的介紹搞得我莫名其妙,但出于禮貌我還是回道“我叫星星。”
“對不起!”說完之后他已經(jīng)先我走下了樓梯,留我一個人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是在為剛剛的行為道歉嗎?不過你好歹有點誠意呀!這么惜字如金,這么高冷狂拽是要鬧哪樣呀?我氣的剛想跺腳,只不過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大男生這么做似乎有點娘。只好悻悻放下腳,向超市出發(fā)。
當(dāng)我提著大包小包獨自往家趕時,天色都有些暗沉了,看著面前坑坑洼洼的水泥樓梯,我深深地嘆了口氣,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熬出頭,住上有電梯的小樓?。?/p>
說起來我家在五樓,也不算太高,但對于我這種長年累月不勞動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啊,眼看著就要到四樓了,再走一層就到家了,卻不想樓道里的燈要死不死的閃了幾下。這感覺像極了好多鬼片里面的場景,要不是下一瞬燈不閃了,我還真以為背后會出來一只鬼呢。我自嘲的笑笑,人家都是越長大膽子越大,我倒好,越長大膽子卻越來越小了。
卻沒想到我剛嘲笑完自己,樓道里的燈這次閃都沒閃,竟然就那么直接滅了。
“誰?是誰把燈關(guān)了?”我下意識的吼了一嗓子,突然想起會不會是那缺心眼的房東沒交電費吧。如果真是那樣我喊破喉嚨燈都不會亮,說不定還被別的住戶集體投訴呢。
不過幸好我還有手機照明,想著,我將手上的袋子放在樓梯上,騰出一只手去掏手機,手機還沒掏出來,手背上卻多了一種毛茸茸的觸感,想著會不會是哪里跑來的小貓咪,跟我蹭食吶。想著我順了順小貓毛茸茸長毛“小貓咪餓了吧,等我給你找食物哈。”
等我好不容易將手機掏出來,打開手電筒往邊上一照,這一照差點把我嚇個半死,我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把剛剛毛茸茸的觸感當(dāng)成了小貓,還……還給她順了毛,該死的!這怎么是個人頭呀?
而且還是個血肉模糊,散發(fā)著陣陣惡臭的人頭。此刻她那早已腐爛的喉嚨里斷斷續(xù)續(xù)的發(fā)著聲音“次……次……”說來說去就一個字,本來我還奇怪她說的‘次’是什么意思,但她接下來的行已經(jīng)證明了她是什么意思。
只見一個黑影迅速朝我飛來,我抬手去擋,她張口就咬上我的手臂,我這才知道她說的根本就不是‘次’而是‘吃’。不過可能是她腐爛的太嚴(yán)重的原因,導(dǎo)致她的牙齒也松動了,她咬的越緊,臉上的腐肉就掉的越厲害,看上去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先前的害怕也已經(jīng)一掃而光,看出來這是一個沒多大本事的鬼,我也就不再懼怕她了,抬起胳膊就拼命的甩,卻是沒想到這個鬼沒牙都咬的這么緊,甩的她臉上的腐肉橫飛,差不多就只剩下頭顱了才給她甩掉。而我由于用力過猛,幾個踉蹌就悲催的滾下了樓梯,一想到自己已經(jīng)快爬到頂部了,摔下去不粉身碎骨也得斷幾根骨頭卻幾層皮啊,但奇怪的事我并沒有感覺到疼,反而很舒服,就像在在毛毯底下放了幾顆鵝卵石一樣,非但不硌,反倒好像給全身按摩一般。
終于滾到了底部,我剛想回頭看看我滾下來的樓梯是不是真給人鋪了地毯,就被人高聲制止。
“不要回頭!”那人從樓梯拐角處走出來,我將手電筒照在他臉上,才發(fā)現(xiàn)他是早上剛見過面的袁霸天。
只是人的好奇心都是很重的,盡管袁霸天不讓我回頭,但我嘴上問著為什么?身體早已比思想更快的轉(zhuǎn)過身。當(dāng)看清面前的一幕是,我算是深刻理會到什么叫好奇心害死貓了。
面前密密麻麻的人頭鋪滿了整個樓梯,一想到我剛剛就是從這上面滾下來的,我整個人就如同點擊一般抖個不停。不要叫,不要叫。你現(xiàn)在是一個男的,要是叫了你就丟盡人了。
雖然我心中死撐著面子,但嘴巴卻是無比誠實,而且身體比嘴巴更誠實。
“啊啊啊??!這都是什么鬼呀?救命??!”嘴上叫著,我人已經(jīng)三步并作兩步的如同八爪魚一樣整個人都吊在了袁霸天的身上。
卻是半天都不見袁霸天回應(yīng),就在我以為他也跟我一樣被嚇傻了,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而我的整個胳膊就像被芒刺滾過一般刺痛,跟早上一模一樣的感覺,疼痛迫使我不得不放開手,整個人也掉在了地上,屁股都感覺開花了。
“你能不能輕點。”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我一邊吼道一邊心中暗罵。但一想到身后那大片的頭顱,我還是忍一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想著我快速跑到袁霸天的身后,指著樓梯上的頭顱哆哆嗦嗦的問道“這……這是什么玩意?怎么這么……這么多呀?”
“人彘。”
袁霸天依舊惜字如金,我卻是不解,人彘是什么呀?我好想問出口,但看了看袁霸天那長長蜈蚣疤的臉,咬咬牙還是把要問的話咽回了肚子,估計問了也沒什么答案。
而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讓這些東西消失呀?我無助的看著袁霸天,卻見他似乎并不在意。慢騰騰的從口袋了逃出一張符點燃之后扔到那些人彘中間,只是一剎那,剛剛還滿是人彘的樓梯已經(jīng)變成原來坑坑洼洼的樣子。
看到袁霸天這么厲害,我心中早已崇拜的五體投地,但面上依舊強忍著裝出一副就不過如此的樣子,但我都感覺自己雙腿一陣陣發(fā)軟,要不是精神支撐著,此刻我怕是早已匍匐在了袁霸天的腳下。
最后我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個……你剛剛是使了什么法術(shù)嗎?看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我話落袁霸天早已登上樓梯絲毫沒有要理會我的樣子,我繼續(xù)不甘心的小跑追上他“剛剛的那些東西都去哪里了?是不是都被你打的灰飛煙滅了?”
等了好久都沒見袁霸天理我,我只好轉(zhuǎn)身去把掉在地上的袋子全部撿起來。卻聽他聲音幽幽的傳了來“幻術(shù)。”
“???”本以為他不打算回答我了,我突然沒反應(yīng)過來,而等我反應(yīng)過來時,那里還有袁霸天的身影,漆黑的樓道里就我一人,一想到剛剛那樣的場面,我慌忙提好袋子,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奔上樓。
卻發(fā)現(xiàn)剛剛消失的袁霸天并沒有回家,而且還站在我家門口,似乎在等我。
待我走近之后他突然將一封信扔到我懷里“你的。”
奇怪,誰會給我寫信呀,還有我的信怎么在他手里。我疑惑的看著他,并未開口。
“你不在,我代收。”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惑,丟下六個字之后就進了自家的門。
而我則莫名其妙的看著信封,這年頭,還有人寫信?雖然不解,但我還是拆開了信封,卻發(fā)現(xiàn)里面信紙上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連衣裙,死!星星,接招吧!”
這是什么意思呀?我翻來覆去反復(fù)琢磨著這幾句話,愣是沒看出是什么意思,興許是別人的惡作劇吧。于是又將信裝回信封里隨手丟進了門口的垃圾桶,掏出鑰匙開了門。
而我卻不知道,在我開門進去之后一雙手拿走了那個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