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太過真實,我?guī)缀跻徽鎸嵉挠|感沖昏了頭腦,懷里抱著靈清,她不停地摩擦著我的身體,即使隔著一件衣服,但原始的欲望還是幾近將我吞噬。
可那一連串的問題,忽然將我打醒,靈清已經(jīng)和俞師兄他們離開了,絕對不可能在這里,更不可能對我做這檔子事……所以說,眼前的靈清,是假的。
“離我遠(yuǎn)點!”我突然伸手,推開了靈清,雖然肌膚之間的觸感讓我無比歡愉,可我明白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一旦看破,所有欲望都變成了恐懼。
靈清被我推開,踉蹌地后退了幾步,一臉疑惑地看著我:“你怎么了?為什么把我推開,難道你不喜歡我嗎?還是我的身體……不夠誘惑?”
靈清再次貼了過來,我感覺渾身幾乎要燃燒起來,卻還是硬生生地克制住了:“你不是靈清。”
“我當(dāng)然不是她!”靈清將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等我再次推開她的時候,她卻換了副面孔,“我是安清雅!”
我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前一秒她明明還是靈清,如今怎么就變成了清雅?
“你已經(jīng)死了。”我說道。
“那是過去,我現(xiàn)在活了,你難道不想我嗎?”清雅看著我,眼含春意,“丁辰,你沒喜歡過我?”
我看著眼前的清雅,沉默許久,終究沒能回答出來。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清雅見此,頓時翹起了嘴皮子,“我為你出生入死,如今更是淪為傀儡,這些天來你卻圍著靈清轉(zhuǎn)悠,也不曾想過我有多痛苦,你捫心自問,你有想過來救我嗎?”
被清雅如此痛訴,我內(nèi)心的愧疚感使我慌了神:“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救你,只是我實在找不到方杰的下落,更找不到你!”
清雅看著我,眼中的怒意慢慢消退,半響才說道:“罷了,都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我回來了。”
她再次纏繞上我的身體,聲音酥酥麻麻的,嘴里呼出的熱氣在我的耳邊繚繞:“你不想得到我嗎?”
我愣住了,忍不住問自己,我心底里到底想得到什么?是靈清還是清雅?
這一切……是幻覺嗎?
一時之間,我居然迷失了自己,就算知道這一切是幻覺,可依然不愿意清醒,清雅的動作越來越誘惑,我也不自覺地配合起她來,兩只手掌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游走……
“哥哥!”
彤彤的聲音忽然如驚雷般響起,我感覺手臂一痛,低頭一看,彤彤居然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她的牙齒深入我的骨肉,鮮血直流,我頓時慘叫出來,把彤彤甩開,怒道:“你做什么?”
彤彤瞪了我一眼:“你看到了什么?”
我愣了愣,再抬起頭,清雅已經(jīng)消失了,那個氤氳的浴室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除了我身邊的彤彤以外,我什么都看不見。
“看來我們都中了那只鬼胎的蠱惑了,”彤彤說道,“鬼胎可不是好惹的,這只鬼胎有著蠱惑的能力,剛才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都是源自你內(nèi)心最原始的欲望。”
聽了彤彤的話,我頓時一陣臉紅,原來我內(nèi)心最原始的欲望是……
“剛才我一直在你身體里試圖喊醒你,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只能鉆出來咬你了,結(jié)果我才出來,也被鬼胎拖入幻境,所以你才能看到我。”彤彤說道。
“那劉柱呢?”我問道。
“他應(yīng)該在他自己的幻境里,不過現(xiàn)實之中,你們都在那鬼胎的房間里,”彤彤急切地說道,“幻境里我們的情緒會被放大,變得越來越難控制自己,所以我們必須快點清醒過來,現(xiàn)在那只鬼胎只是想逗逗我們,所以才沒有告訴他的母親,等他玩夠了,要么通知他的母親過來解決我們,要么直接讓我們在幻境中自行了斷!”
我心中一驚:“這么可怕?”
彤彤說道:“我不能再留在這里了,鬼胎已經(jīng)對我不滿,如果我再攪亂他的游戲,他一定會對我們下殺手!所以我現(xiàn)在先回去了,剩下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記住,一切都是幻覺!”
彤彤說完直接消失在我眼前,而與此同時,我的耳邊響起了陣陣笑聲,那笑聲似乎是小孩的,但卻無比陰森可怕,光是聽著就讓我一陣心驚膽戰(zhàn)。
眼前的幻覺再次變化,我從白霧中走出,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個小村口,村口忙著干農(nóng)活的大伯大媽、正在河里嬉戲摸魚的孩童、村口的大榕樹、榕樹下的小石塊……一切都那么熟悉,我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到了出生的家鄉(xiāng),那個山里的小村子。
“這一切,為什么那么熟悉,卻又感覺陌生?”我茫然地看著這一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p>
一陣嘈雜聲傳來,我回頭一看,那是一棟低矮的小屋,不少村民們圍在院外,嘰嘰喳喳地議論個不停。屋子里女人的慘叫聲不斷,屋外的人不停地端著熱水送進(jìn)去,我這才想著這座小屋是我們村喜婆的屋子,如此說來,難不成里面有人臨產(chǎn)了?
院內(nèi),一個穿著布衣的中年男子坐在搖椅上閉目養(yǎng)神,但從他時不時皺起的眉頭可以看得出來,其實他的心里也很緊張。
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坐立不安,不停地摩擦著手掌,時不時走到產(chǎn)房門口探頭看看,但都無功而返。
最終,隨著女人的慘叫聲,與孩子的啼哭聲,院外的村民們總算是停下了議論聲,年輕人也停止了來回走個不停的步子,而中年男子也睜開了眼睛。
“生了,是個男孩!”喜婆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面帶喜色地說道,她的懷里抱著一個還在襁褓中啼哭的孩子,我分明看到,孩子的左手食指上有一顆顯眼的黑痣,這個孩子,居然是一個祭靈人?
年輕人看了中年人一眼,總算是松了口氣,抱過孩子,第一時間卻問了妻子的情況:“思雙她怎么樣了?”
喜婆笑道:“母子平安!”
“孩子給我吧,你進(jìn)去看看思雙。”中年男子總算離開了搖椅,走到年輕男子身邊,接過還在啼哭的孩子,淡淡地說道。
年輕男子激動地將孩子遞給了父親,而后沖進(jìn)了產(chǎn)房。孩子被他的爺爺抱在懷里,居然停止了啼哭,睜大了清澈的眼睛,好奇地看著眼前的老人家。
我站在院子里,卻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之中。
思雙……是我媽媽的名字。我媽媽叫公良思雙。
那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就是我嗎?
我細(xì)細(xì)地打量著抱著孩子的中年人,這才猛然覺悟,他就是我爺爺!
爺爺看著我,眼中的神色陰晴不定,只見他伸手算了算,終于是嘆了口氣:“我早該知道,丁齊這孩子就不該與思雙在一起。”
我愣了愣,爺爺這是什么意思?我父親難道不應(yīng)該和母親在一起嗎?
爺爺又說道:“孩子,你的命,不好。”
“天干地支,子丑寅卯,這漫漫紀(jì)元,唯獨沒有丁辰年,孩子,你就叫丁辰吧,如果可以的話,你永遠(yuǎn)別踏入這個圈子才好。”爺爺說著,不顧旁人的阻止,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小刀,狠心在孩子的食指上劃了一道,硬生生刮下了那塊黑痣。孩子頓時凄慘地大哭起來。
我伸出了左手,低頭看向食指,那道刀疤,就是在這時候出現(xiàn)的嗎?
爺爺……一早就知道我會成為祭靈人嗎?他挖去我的黑痣,是想讓我遠(yuǎn)離祭靈這個圈子嗎?
我走到爺爺面前,開口問道:“為什么?”
但爺爺好像沒有看到我一般,依然看著孩子沉默不語。
是嗎?大家都看不見我?
我繞過爺爺,走進(jìn)了產(chǎn)房,產(chǎn)房內(nèi),父親抱著臉色蒼白的母親,在他的臉上居然看不見半點喜悅之色。
“孩子是個祭靈人。”父親哽咽地說道。
“他注定會……”
我仔細(xì)地看著他們倆,自我懂事起,爺爺就告訴我,他們倆出車禍死了,我連他們長什么樣都不記得,可如今再見到他們,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卻是那樣強(qiáng)烈。
“我們走吧。”父親打斷了母親的話。
母親愣了愣:“孩子才出生,難道你就要離他而去?”
父親嘆了口氣:“如果我們不走,或許他根本沒有活命的機(jī)會,把他留在村子里,一輩子平平淡淡,那樣就夠了。”
“刑靈門的人很快就會追過來的。”
父親最后的一句話,終于讓母親松了口:“去收拾東西吧。”
父親見母親答應(yīng),臉色也緩和了不少,站起身來正準(zhǔn)備出去,卻突然盯著我看。
父親能看到我?我愣了愣,正要出聲,父親卻突然從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驟然刺向我。
我壓根沒有想到父親突然能看到我,更沒想到他會突然下殺手,匕首直直插進(jìn)了我的肚子里,一股揪心的疼痛感打擊著我的神經(jīng),我低頭一看,匕首齊根沒入我的肚子,鮮血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