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這幾天的經(jīng)歷,我對鬼有了新的認(rèn)識,過去認(rèn)為鬼魂都是飄渺無形,可怕詭異的東西,可現(xiàn)在覺得鬼魂與我們正常人無異,也是有感情的存在,有了這個認(rèn)識后,就不會再那么害怕鬼魂了。
遲慕容的車穿行在市區(qū)內(nèi),沒多久就到達了那所院校,警察已經(jīng)封鎖了那個教室,大爺?shù)氖w也已經(jīng)被送去尸檢,只留下一根怪異的白繩、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桌椅。
遲慕容帶著我走進教室,一路上也引來不少警察的側(cè)目,他們紛紛在猜測著新上任的局長是不是開始培養(yǎng)新人了,這個家伙會不會成為局長的左膀右臂?
我也是第一次被人用異樣的目光打量,這才發(fā)覺遲慕容的身份原來已經(jīng)如此之高。
教室里雖然有太陽照射,但我總覺得教室透露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氣息,那些桌椅整齊得讓人覺得無比怪異,風(fēng)扇上吊著的白繩還在隨風(fēng)飄動。
“看出什么來了嗎?”遲慕容問道。
我在心中問了彤彤一番,彤彤只說這里確實鬧過鬼,而且數(shù)量絕對不少,除此之外她也沒有別的線索。我將彤彤的原話轉(zhuǎn)告給了遲慕容,遲慕容一陣頭疼:“這件事兒鬧大了,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現(xiàn)在各方媒體記者都在爭相報道這件事情,咱要是不快點解決,謠言是小,再出人命可就麻煩大了。”
我點點頭,百姓們永遠是喜新厭舊的,院校里出的這檔子詭異事,頂多成為百姓們茶余飯后的笑料,沒有人會真的一直抓著這事兒不放,當(dāng)然,前提是不再死人。
“遲局長,您這帶的什么人呀?”
一道聲音響起,我轉(zhuǎn)頭看去,來者是一位身穿警服的性感女警。
遲慕容偷偷在我耳邊說道:“她叫她叫劉瑩,是我以前特案組的搭檔,不知道為什么,自從我當(dāng)上局長后,她就一直沒給過我好臉色。”
我干咳幾聲,這劉瑩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我從她眉宇間卻能看出她對遲慕容有幾分別樣的意味,遲慕容如此聰明的人,居然沒能感受到。
劉瑩八成是喜歡遲慕容,而遲慕容拋棄了他們之間的搭檔關(guān)系,當(dāng)上了局長,這才惹得劉瑩的小女人心思的不滿,給他擺臉色也是很正常的事。
“這位是丁辰,我的……搭檔。”遲慕容也不知道該怎么與劉瑩解釋,難不成說是請來抓鬼的?畢竟一般人是接觸不到靈異事件的,就算發(fā)生了也會被歸于特殊案件,交給專門的負(fù)責(zé)人。所以遲慕容只能這樣回答劉瑩。
我嘆了口氣,慕容這句話還真是撞槍口上了。
“搭檔?”劉瑩打量了我一番,“我怎么不記得我們局里有這么年輕的警察?小伙子,你編號多少?”
遲慕容尷尬地說道:“問什么編號呀,你還信不過我?”
劉瑩話中有刺:“過去信得過,如今就不知道了。”
遲慕容最不喜歡小女人脾氣,否則他就不會與沉默寡言的靈清交好了,被劉瑩這么一扯,他也微微有些脾氣,把我?guī)щx了現(xiàn)場,說是要去見見那個幸存下來的女孩,其實是在躲著劉瑩。
可惜的是,當(dāng)我和慕容來到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卻說女孩如今情緒還不穩(wěn)定,不適合見我們,更不能接受詢問,我和慕容只能作罷。
一晃眼的時間,天色漸暗,空氣中透著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濕氣,看來今晚將會下一場大雨。
“現(xiàn)在咱們做什么?”雖然慕容嘴上這么說,但卻非常明確地朝著院校開車,顯然是沒準(zhǔn)備讓我這么就回去,看來今天非得把事情解決了不可。
事到臨頭,我雖然心里有些慌,但還是得硬著頭皮去解決,誰讓我一時眼紅簽了那合同呢:“晚上讓我在教室里待會兒吧。”
“行,但是我不能陪你。”
“為啥?”我還以為慕容會與我一起抓鬼,畢竟咱倆也算是生死弟兄了。
“局里一大堆事務(wù)和案子需要我負(fù)責(zé),我也是被逼無奈。”慕容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似無奈又似幸災(zāi)樂禍。
慕容的決定我也能理解,畢竟這事說到底也應(yīng)該是我自己負(fù)責(zé),否則憑什么拿他們的錢,于是只能答應(yīng)。
慕容把我送到樓下就走了,還特意叮囑劉瑩在現(xiàn)場照顧一下我,并吩咐今夜除了我以外任何人不準(zhǔn)接近教學(xué)樓。
“菜鳥,你和慕容什么關(guān)系?”目送慕容離開后,劉瑩毫不猶豫地問我。
我無奈地說道:“他是我哥來著。”
劉瑩懷疑地看著我:“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局長,根本沒有搭檔,而且慕容自小是孤兒,一個親人都沒有,哪來的弟弟?你們倆根本就是在騙我!”
我不得不佩服劉瑩的推理能力,她見我無言以對,又仿佛想到什么,趕緊問到::“你們倆該不會是……基佬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宇宙第一直男!”
劉瑩好歹也是警察,吃起醋來還真不是一般厲害,連男人的醋都吃,也難怪慕容每次都要躲著她。
“一定是這樣的,否則慕容怎么可能不喜歡我……”
我嘆了口氣,不由得感嘆慕容的魅力之強。
……
……
維護現(xiàn)場的警察們陸續(xù)退出了教學(xué)樓,但依然有許多警察在教學(xué)樓周圍守著,就像過去清雅死的時候一樣。
教室里靜悄悄的,我獨自一人坐在講臺上,外頭隱隱有雷聲作響,大雨隨即傾盆而下。
我的身前忽然飄出了一個人影,正是彤彤,她伸了伸懶腰道:“陰氣還挺重,不過都是一群灰心鬼,不足為懼。”
我手里抓著一柄從靈清那兒討來的桃木劍,算是有了些底氣,灰心鬼是鬼魂中最低等級的鬼,但這次事件重在人多,四十幾個灰心鬼聚在一起,也沒那么好應(yīng)付。
普通人就算看到了鬼,也沒法對鬼造成傷害,當(dāng)然,特殊物品如狗血、紅繩、道符除外,對于普通人來說,鬼魂依然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而一旦彤彤附身于我,我就能觸碰到鬼魂,也能對他們造成實質(zhì)的傷害。
“他們來了嗎?”
“還早呢!”彤彤無聊地趴在桌子上,“大學(xué)的教室是這樣的嗎?好大?。?rdquo;
彤彤早年夭折,許多新鮮的玩意兒她都沒見過,所以對大學(xué)教室的興趣很濃,東摸摸西看看,像極了一個小女孩。
我正無聊之間,一道驚雷正劈在學(xué)校的桃樹林里,不知道是不是劈到了電線桿,砰地一聲整棟教學(xué)樓都停了電,教室里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我去,不會這么邪門吧?”我被嚇了一跳,立馬跳了起來,把桃木劍橫在身前。
彤彤身體泛著黃色的光滿,乍一看如果不是因為她臉色蒼白的話,居然有些像天使:“急什么,還沒來呢,這只是巧合而已。”
“真不走運!”
我這才松了口氣,可隨后教室外居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那聲音比彤彤的鬼叫聲還要可怕。
我和彤彤對視一眼:“出去看看?”
教室外一片漆黑,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才勉強能看清幾米內(nèi)的東西,走廊里回蕩著我的腳步聲,彤彤緊緊地跟在我身后,抓著我的肩膀,居然隱隱有些害怕的模樣,我不由得問道:“你不是鬼嗎?你怕什么?”
“你以為鬼就什么都不怕了?我還是個孩子好不好!”彤彤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
這可把我逗樂了,剛想回頭取笑彤彤,另一只肩膀卻猛然被一只蒼白的手掌抓住了,我嚇得跳了起來,回頭一看,一張蒼白的面孔正緊緊地盯著我:“鬼??!”
我毫不猶豫地舉起桃木劍,朝那鬼臉刺去,那只鬼魂慌慌張張的,居然沒有躲避,桃木劍直刺他的胸口,卻怎么也刺不進半分,我心中一涼,這是什么等級的鬼,居然連桃木劍都不怕。
“畜生!還不快快離開!”桃木劍沒作用,我只能用言語恐嚇?biāo)恕?/p>
“人?”
“鬼?”我愣了愣。
我拿起手機,照向那只“鬼”,卻見一個穿著嘻哈,戴著一頂網(wǎng)球帽的年輕人站在我面前,手里還拿著一架DV,他也愣了愣,突然緊緊地抱住了我:“大師救我!”
我嫌棄地把他推開:“你是誰?在這里干什么?”
年輕人解釋道:“我叫耿迪,在附近的高中讀書。我是個靈異事件愛好者,聽說這里鬧鬼了,所以偷偷溜進來……”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不要命,”我嘆了口氣,殊不知自己在幾天前也被別人這樣評價過,“我也不管你怎么溜進來的了,現(xiàn)在立刻出去,否則再過一會兒,你就出不去了。”
耿迪聽了我的話,居然倔強地?fù)u了搖頭:“我不走,沒拍到鬼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原來耿迪和他和伙伴們打了賭,非要拍到一段鬼魂的視頻才算贏,年輕人年輕氣盛,耿迪雖然膽子不大,但卻非常愛面子,所以就算心中無比害怕,還是死賴著不走。
“你想要看鬼?”彤彤忽然從我身后冒出來,瞬間化作一張鬼臉,張著嘴巴對著耿迪嘿嘿一笑,耿迪愣了愣,而后直接深吸了一口氣,一邊抬起DV,一邊倒在地上,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