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嬸看了看說:“青香居然只燒到一半就滅掉,這人邪術(shù)了得,居然不用自己動手就勾了三個人的魂兒?,F(xiàn)在只有等到晚上再來看看,在這里擺個陣看能不能招個一魂半魄回來問問。”
我轉(zhuǎn)了一圈走回來,蘇文奇和尹秋水這兩個吃貨一直跟在我后面,看來我下次不能穿這么性感的衣服了。我本能走到七嬸身邊說:“七嬸,現(xiàn)在離天黑還比較晚,我們可以先回去調(diào)取殯儀館的監(jiān)控視頻,看看那天是誰把他們送來的。”七嬸點點頭,拍了照片之后,一行人坐上出租車往回開。
路上,蘇文奇說:“我看去殯儀館也不一定能找到線索,那人完全可以給殯儀館打電話,讓殯儀館開車去裝尸體,他嘛,完全可以不用出現(xiàn)。”
聽完,我呆了呆。七嬸說:“你說的不錯,但我們現(xiàn)在并沒有其他更好的線索可以研究,去殯儀館調(diào)取當時的監(jiān)控視頻,是目前最有意義的事情。不管怎樣,只要我們順藤摸瓜,總能找出一個跟他接觸過的人。我們可以根據(jù)這個人的描述,大致判斷一些事情。”
七嬸正說著,電話響了,是大志哥打來的。七嬸接起電話說:“喂,大志啊,我在玉玲家享幾天清福,再過一陣子就回來。好好好,你放心,媽已經(jīng)不干那些事情了。”
到了殯儀館,給工作人員打了一聲招呼后,我們進了監(jiān)控中心,調(diào)取了當時的錄像。那人果然沒來,視頻顯示當時只有一輛靈車開進了殯儀館的大門。工作人員的回放、放大之后,我看清了車牌號。別的車,我不敢說,這輛車我特別熟悉,因為它是周師傅的車。
周師傅已經(jīng)在殯儀館里工作了十幾年,人和車都沒出過問題,殯儀館里的人都知道他。走出監(jiān)控室,我們朝靈車的停放地點走去。到了之后,發(fā)現(xiàn)周師傅的靈車已經(jīng)不見了,旁邊車位的王師傅說:“周平安出去了,你們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說,等他回來我再告訴他。”
我剛要說話,七嬸朝我遞了個眼色。離開之后,七嬸帶著我們繞過幾棟建筑物,來到王館長的辦公室。這是一間不起眼的平房,任誰也看不出來是館長級別人員的辦公室,但它的的確確就是王館長的辦公室。
我很好奇,七嬸怎么比我還熟悉這里的地形。要知道,我可是在這里工作了五六年。
一行人來到平房前,我正要開口,里面?zhèn)鞒雠说纳胍髀?。臉紅了紅,我往后退了兩步。七嬸咳嗽一聲說:“秋水,你負責在外面保護玉玲,文奇你跟我進來。”
蘇文奇拿手指著自己說:“喂,不要吧,為什么是我不是他?”七嬸說:“文奇,你能力有限,留在這里不僅不能保護玉玲,反而會成為秋水的累贅,走,跟七嬸一起進去。”
蘇文奇只好戀戀不舍看了看我,耷拉著腦袋跟了進去。兩人還沒進門,一個穿著性感的波霸美女從里面走了出來。蘇文奇死死盯著別人的胸,一副慫貨的模樣。
七嬸和蘇文奇進去之后,我悄悄走到窗邊,將耳朵靠在窗上偷聽。七嬸說:“王老板,有件事情得和你談?wù)劇?rdquo;王館長給七嬸倒了一杯茶,樂呵呵說:“什么問題,能讓七姐您主動來找我?”七嬸說:“你們這里,是不是有個叫周平安的開靈車的師父,他回來你就讓他先別開車,讓他來找我,我有些事情要找他談?wù)劇?rdquo;
王館長說:“別啊,周平安是我們殯儀館的頂梁柱,平時很忙的,有什么事情您直接跟我說吧,等他回來,我告訴他就是。”七嬸哼了聲說:“王金言,我實話告訴你吧,上次殯儀館的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種小鬼那人很可能會隨時回來。這事兒要不解決,你這死人生意怕做不長,就連我自己明天還有沒有命都難說。”
王館長沒說話,屋內(nèi)一陣沉默。突然,辦公室的座機電話響了。王館長拿起電話,放在耳邊吞了吞口水說:“喂,那啥,有什么事情?”說完,王館長順手按下了擴音鍵。
電話里傳來門衛(wèi)趙大爺?shù)穆曇簦?ldquo;王館長,不好啦!剛剛110的人打電話來說,周平安開的靈車在三環(huán)百花大橋出事了!靈車落到水里,到現(xiàn)在人還沒上來呢。”
聽筒失落在地上,七嬸大聲說著:“喂,你說靈車在哪兒出事了?”趙大爺說:“b市三環(huán)百花大橋!車落到了水里,人還沒上來!”
“走!”七嬸往外跑了幾步,突然停下說:“對了,王館長你快通知那天抬我的那四個人,馬上把他們召集到殯儀館來,我回來之前,你們五個人千萬不要離開殯儀館。千萬不要離開,知道嗎?”王館長沉聲說:“嗯。”
出來之后,尹秋水開車,帶我們直奔三環(huán)百花大橋而去。車到百花大橋時,警方已經(jīng)封鎖了路段,七嬸拍著胸口說:“萬幸,還好封了路。”
七嬸下車之后,讓我們呆在車里等她。我看見七嬸一邊走著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跟橋頭的警察說了幾句之后,七嬸將電話遞給了他。那警察本來還很驕橫,但接過電話后,他瞬間像是變了一個人,卑躬屈膝,嘴上掛著微笑不停點頭。
尹秋水看了一眼說:“文奇,這老太婆的人際關(guān)系跟你比如何?”
“哼。”蘇文奇一聲嗤笑:“有什么可比的,最多也就一個公安廳的小廳長,這可沒得比。”
我扭頭看著他說:“你行,你給我叫幾個來試試?”蘇文奇朝我嘿嘿一笑,覺得無聊,扭頭看向了車窗外。
“靠!”我翻了個白眼,從包里掏出一只綠箭口香糖放到嘴里咀嚼。過了一會兒,我看見七嬸上了大橋,不知何時,七嬸手里出現(xiàn)了一個羅盤。站在大橋上,七嬸忽左忽右走走停停,十多分鐘后,站在一處朝警察招手要了個鐵錘。
七嬸將橋面砸開,從里面取出一個用紅布包裹的東西。交代幾句,七嬸走了回來。上車后,七嬸急忙說:“秋水,快開車回殯儀館。”我看了一眼七嬸緊緊拿在手里的東西,看起來,紅布里面像是一個木頭娃娃。
尹秋水回頭看著七嬸說:“七嬸,不救那靈車司機周平安了嗎?”七嬸搖頭說:“從靈車掉進河里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啥東西能在河里憋氣這么久?”
我看著尹秋水那張帥氣的側(cè)臉,忍不住搶答說:“魚!”尹秋水和七嬸噗呲一聲笑了起來,秋水一腳踩在油門上,出租車射出去,差點兒沒把人撞著。蘇文奇沒笑,這家伙一直陰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么。車停下后,他突然邪笑著轉(zhuǎn)過身,雙手比著兩只大鉗子說:“其實不止只有魚可以在水里憋氣那么久,螃蟹也可以。螃蟹有兩只大鉗子,像這樣一手一把,它每天不停的夾啊,夾啊……”
回到殯儀館之后,我們直接去了靈車的停放地點。七嬸拿出羅盤在車位面積內(nèi)測了測,然后拿起鐵錘,一錘子砸開了地面。從地下取出一個貼了黑色道符的木頭人。
我不知道到為什么蘇文奇和尹秋水看見這個木頭人并不覺得奇怪,我在xx殯儀館呆了五六年,這里什么都沒變,要是那個藏在暗處的人選擇對我們動手,也不可能在五六年前就將木頭人埋在下面。這難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
七嬸說:“唉,玉玲,我也不瞞著你,這個殯儀館在修建的時候,請來看風水的人,就是我?guī)煾?。當時我跟著師父,師父用羅盤測定之后,選擇了各類建筑修建的位置,還在這些建筑的下面埋上了東西。師父曾告訴我,她在埋木人的時候,根據(jù)不同的建筑,分別選取了五個不同命格的人,將他們的八字刻在木人身上,以此鎮(zhèn)守殯儀館。”
尹秋水插嘴說:“這和以前修橋有些相同,按照風俗,橋成之前,會把一個人弄死埋在里面,只不過這個更人性化,只用了生辰八字。”
我皺眉問:“那,為什么又要把這個木人挖出來呢?”七嬸說:“因為周平安死了,當初修建殯儀館里的道路時,用的就是他的生辰八字。現(xiàn)在他死了,木人再埋在下面,必定有害無益。”
蘇文奇看了看紅布包裹著的木頭娃娃說:“那,這從橋上挖出來的木頭娃娃,難道也是當時修橋的時候埋下的,這木頭娃娃上刻得生辰八字,不會也是周平安的吧?”
七嬸搖頭慘笑說:“不,這上面的生辰八字,是我的。”
“什么!”我心頭一震,“七嬸,這,這怎么會把……”七嬸說:“當初,師父說我五行缺水,取了我的八字埋在百花大橋上。如果不是這塊紅布包裹著木頭娃娃,今天,恐怕連我都會死。”
我低頭看著紅布,沒再說話。蘇文奇皺眉問:“這塊紅布看起來很一般,顏色也消退了大半,七嬸它特殊在哪兒?”七嬸瞪了他一眼:“怎么,你想害我?。?rdquo;
蘇文奇干笑兩聲,扭頭看向別處。尹秋水說:“不要再管紅布了,還是想想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吧!”七嬸說:“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F(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守株待兔。我們現(xiàn)在馬上去找王館長,那人既然害死了周平安,那他的下一個目標,必然是這五人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