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愿意嗎?姐姐我這是在給我們兒子攢老婆本。”薛姐一臉不害臊地說。
“你不是說生了之后不要我負責嗎?”我笑呵呵地扯了一句。
“是?。∷栽谏?,我得先在他爹身上多宰一些,這樣在生了兒子之后,我才好帶著他遠走高飛嘛!”薛姐這話,聽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
“遠走高飛,什么意思?”我問。
“跟你開玩笑的,姐姐我坐月子還得要你這個當?shù)恼疹櫮?!再說,我要真帶著兒子走了,以后他找我要爸爸,我去哪兒給他找?。?rdquo;這番話,薛姐說得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的,感覺不是出自本心,像現(xiàn)編的。
別墅的大門是關(guān)著的,不過二樓亮著燈,證明屋里有人。我給陳慕慕打了個電話,說我到她家門口了,讓她下來給我開門。
“你不是不來嗎?怎么又來了???”陳慕慕用高高在上的語氣,對著我說了一句。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走便是了。”對付這種刁蠻的大小姐,不能用軟的,得用硬的,越硬越好。
“你敢!”雖然陳慕慕這嘴還是那么的厲害,不過她卻上前了幾步,擋住了我的去路。
“救人要緊,我就不跟你這小丫頭片子計較了,前面帶路吧!”我說。
“你才小丫頭片子!”陳慕慕剜了我一眼,氣呼呼地走在了前面。
這個陳慕慕,雖然刁蠻,但還是有些味道的。她身上透露出來的,是那種少女的氣息,跟薛小嬋那成熟女強人的味道不太一樣。
陳凡還是像死人一樣躺在床上,不過這次,臥室里除了陳慕慕,還多了個一身珠光寶氣的中年貴婦人。那女人是陳慕慕她媽,叫王鳳菊。
“你就是那個給臉不要臉的江湖騙子?”王鳳菊瞇縫著小眼瞪著我,語氣聽上去有那么一股子窮兇極惡。
“麻煩你說話客氣些,什么叫江湖騙子?”我問。
“你騙了我們陳家十二萬,我兒子卻沒有半點好轉(zhuǎn),還敢說自己不是江湖騙子?我女兒好騙,我可沒那么好騙,我警告你,要是治不好我兒子,不僅那十二萬你得給我加倍吐出來,我還得把你送公安局去,治你個招搖撞騙的詐騙罪。”
“呵呵!”
我又不是傻子,王鳳菊這話一說,我立馬就明白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鼻頭尖,耳垂小,從面相上來看,這老娘們就是個守財奴。她一開口就跟我來這么一番話,不就是想鎮(zhèn)住我,讓我免費替她兒子治病嗎?
“你笑什么?有這么好笑嗎?”王鳳菊的氣勢,依舊是那么足。要不是自認有些本事,陳凡這事除了我,就只有爺爺能搞定,我還真被這老娘們給唬住了。
“兒子的小命都快沒了,一個住得起別墅的媽,還在為一點渣渣錢跟能救她兒子命的人驕橫無理的蠻扯。我笑的是,原來在你這個媽眼中,兒子的命竟值不了十二萬。”
“我家有錢,那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能拿給你這騙子瞎騙。上次給了你十二萬,已經(jīng)夠多了,而你卻根本沒把我兒子的病治好。”王鳳菊這老娘們,還真是夠不講理的。
“你既然說我是騙子,那你還是去找個不是騙子的,有真本事的人來吧!至于我,就不打擾了,再見。”說完這話,我便提著小藥箱,開始往門外走。
“站住,你要敢就這么走了,我立馬就打電話報警!”王鳳菊開始威脅我了,還直接把警察給抬了出來。
干我們這行,雖然真的能救人性命,但說到底,還是被算在了封建迷信的范疇,所以爺爺在傳本事給我的時候就說過,能離警察遠點,咱們就離遠點,盡量不要去招惹他們。因為,我們就算是說破了嘴皮,也跟他們說不清。他們信的是科學,不是老祖宗。
“你這兒子是親生的嗎?該不會是垃圾堆里撿來的吧?”我笑呵呵地問王鳳菊。
“你什么意思?”王鳳菊強壓著怒火反問我。
“從他這情況來看,也就還有一個時辰的活頭。你要是報警,不管我這招搖撞騙的罪名成不成立,至少都得在局子里待到明天。那樣的話,你就算砸一千萬出來,求著我救你兒子,我都沒法接了。人已死了,我就算是再有本事,那也是不能起死回生的。”
我裝模作樣的拿出了手機,說:“要不這樣,我撥號碼,你跟警察說,讓他們趕緊來抓我。”收拾惡人,就得用這種惡辦法。
不管怎么說,陳凡都是王鳳菊的親兒子。所以我這話一說,她那囂張的氣焰,立馬就落下去了一大半。
“你到底想怎么樣?”王鳳菊問我。
“你們既然是請我來救命的,在對待我的態(tài)度上,再怎么也得拿出對待救命恩人的態(tài)度啊,是吧?還有就是,救一次命,便會擔一次因果,而這因果,只能用酬勞來化消。就陳凡現(xiàn)在這情況,你們得先付我50萬出診費,事成之后再給50萬。除了錢,你們還得老老實實地告訴我,陳凡到底是怎么惹上那玩意兒的。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若不答應(yīng),那就另請高明。”
見我態(tài)度十分強硬,王鳳菊沒有再說話,而是給陳慕慕遞了個眼神。
在意會之后,陳慕慕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朝著我走了過來。她的臉上掛著微笑,乍看還有些迷人。
“夏五味!”陳慕慕這聲音里,混合著撒嬌的氣息與小小的憤怒,讓我這從沒正經(jīng)談過女朋友的小處男,頓時就有了些小慌亂。
“嗯。”我倉皇地回答道。
“先救我哥哥,錢不會少你的。”陳慕慕這話,簡單而又有力,讓我不得不聽。
“錢可以事后給,但你們必須得先跟我說,陳凡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為什么要去八門村?”我雖然讓陳慕慕搞得有些蒙圈,但還沒完全喪失理智。
“我哥哥的事,我和我媽是真的不知道。”陳慕慕這個超一流的美女演員,立馬就把自己變成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你先把我哥哥救醒,然后咱們再一起問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好?”
刁蠻的大小姐,瞬間變成楚楚可憐的小羊羔,還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還好意思拒絕嗎?
再則,多耽擱一分鐘,陳凡就多一分危險。我要是救不回來他,那一百萬不就打水漂了嗎?就算是為了錢,我也得硬著頭皮上?。?/p>
我把手指頭伸了過去,探了一下陳凡的鼻息。他幾乎沒有呼吸了,這種情況下,是沒辦法施針的。
病成他這樣的人,要去了醫(yī)院,肯定得把氧氣罩戴上。但我們由人治病,沒有輸氧這一說。不過,我們也有自己的方法。西醫(yī)用的是氧,我們用的是沉香。
沉香,匯天地之芳華,聚五行之精氣。其香渾然天成,淡雅宜人,是理氣提神之良藥。
此時的陳凡,氣弱神衰,若不施以沉香,是不可施針除邪的。
沉香這玩意兒貴,價格高的,能賣到好幾萬一克。在做藥用這方面,要求沒那么高,幾百塊一克的那種,就可以了。
不過,就算是幾百塊一克的,我這里也沒有。因為窮,玩不起那玩意兒。
“你家有沉香嗎?我需要用。”陳家這裝修風格,有些古香古色的。一般把家裝成這樣的有錢人,多半是會玩沉香這種東西的。
“你要怎么用?”王鳳菊問我。
“你應(yīng)該知道,沉香有理氣提神之功效。陳凡氣息微弱,為保萬無一失,在施針的過程中,需點些沉香護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