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休息幾天應(yīng)該就沒事了,陳慕慕留下了我的銀行卡號,說下午的時候直接把錢打給我。我問她陳凡到底是怎么惹上那東西的,她敷衍了我?guī)拙?,沒說實話,我也沒有多問。
下午的時候,收到了一條短信,提示我銀行卡上轉(zhuǎn)入了10萬塊。
收到錢了,本以為事情告一段落了。可是,我錯了。
晚上我出了趟門,回藥店已經(jīng)夜深了。
我一打開大門,便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個女人。
她穿著青色的壽衣,從臉蛋來看,還有幾分姿色。只是,她的臉色是慘白慘白的,就像死人的臉一樣。
我趕緊把手伸了過去,探了探那女人的鼻息。
一點(diǎn)氣息都沒有,鼻尖還是冰涼冰涼的,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剛從冰棺里抬出來的一樣。
火葬場那里有個殯儀館,每天都有人在那里辦喪事。這女人身上穿著壽衣,該不會是誰把她的尸體偷出來,扔在我家藥店里的吧?
有個老道士端著羅盤,帶著一行人出現(xiàn)在了藥店門口。
“火葬場附近有賣香燭紙錢的,也有賣公墓的,但你這開藥店的,老道還是第一次見。當(dāng)時見了你這藥店,就覺得蹊蹺,但萬沒想到,你掛的是開藥店的羊頭,賣偷尸的勾當(dāng)。”老道士氣勢洶洶地對著我吼道,就好像我犯了什么天大的罪孽似的。
我趕緊辯解說,這女人的尸體不是我偷的,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家藥店里。
老道士沒有搭理我,而是在那里掐著手指頭算了起來,算完之后,他臉一沉,跟那被稱為姜先生的人說,他女兒的死,可能跟我這店子有干系。
栽贓,這是赤裸裸的栽贓??晌腋揪筒徽J(rèn)識這老道士,更沒招惹過他,他沒事跑來栽贓我干嗎???
看姜先生那氣質(zhì),像是一個特有身份的人。他大手一揮,站在其身后的那幾個保鏢,便撲了過來,把我給控制住了。
然后,老道士拿著羅盤,在我店子里尋覓了起來。
“東西就在這里面。”
老道士指了指手上那指針在左右搖晃的羅盤,打開了角落里的那個小藥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臟兮兮的布娃娃。
布娃娃的背上貼著一道符,符上寫著姓名跟生辰八字。
姜婷,戊辰年六月初八卯時二刻生。
戊辰年應(yīng)該是指的1988年,姜婷應(yīng)該就是這死去的女人的名字。
“為什么要害姜婷?”老道士問我。
“我都不認(rèn)識她,干嗎要害她?”我有些無語。
“你不說,老道我也算得出來。”老道士說完,還真在那里掐著手指頭算了起來。
片刻之后,老道士問我是不是去過城東。
陳慕慕家那別墅,就是在城東那一片的。我不知道這老道士是要干嗎,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老道士繼續(xù)在那里掐著手指頭算,不一會兒,他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著我怒斥道:“為點(diǎn)微薄之財,你竟以命續(xù)命,真是夠歹毒啊!”
“什么以命續(xù)命?我是去城東救了一個人,但絕對沒害命。”我說。
“一命換一命,這是天道,天道不可違。既然你強(qiáng)行救了一人,為避天譴,必然就會害一人之性命,這叫偷梁換柱,瞞天過海。要不然,貼著姜婷生辰八字的布娃娃怎么會藏在你這藥店里?”老道士這臟水潑得,那是頭頭有道,句句有理,讓我無可辯駁。
姜先生拿過了布娃娃,很仔細(xì)地看了一陣,然后說那布娃娃是姜婷八歲生日的時候,他買給她的。前幾年搬家的時候,被扔進(jìn)了垃圾桶。
那個老道士姓甄,姜先生稱呼他為甄道長。
甄道長接過了姜先生的話,說干我這種下作勾當(dāng)?shù)娜?,都是會提前?zhǔn)備的,那布娃娃肯定是當(dāng)時我從垃圾桶里撿的。我不僅撿了那布娃娃,還悄悄去搞清楚了姜婷的生辰八字。這樣,在需要用的時候,我隨時可以拿出來。因為,以命換命這事,不是誰跟誰都可以換,得生辰八字配得上才行。
說完這通屁話之后,甄道長繼續(xù)在那里分析了起來。他說“姜”五行屬木,木生火,既然是以命換命,我必然是把姜婷的命換給了一個五行屬火的人。
在推演一番之后,他斬釘截鐵地說,我定是去城東救了一個姓陳的人。
對于五行之術(shù),我也涉獵過一些。陳姓,確實五行屬火。
不過,以命換命這種有違天道的事,我們夏家人絕不會做。不傳邪術(shù),不學(xué)邪術(shù),不用邪術(shù),這是我們夏家的家規(guī)。所以,爺爺根本就沒有傳授過我以命換命那方面的本事,至于他會不會,我也不知道。
“喲!好熱鬧??!你們幾位,是組隊前來照顧我生意的嗎?”薛姐來了,一看到她出現(xiàn),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
“這事跟你沒有關(guān)系,還請你不要插手。”聽甄道長這語氣,他應(yīng)該認(rèn)識薛姐。
“沒關(guān)系?”薛姐呵呵地笑了兩聲,說:“剛才你們說的事兒,我也都聽到了。我孩子他爹有什么本事,我心里是清楚的。以命換命那可是逆天的本事,就他這小樣兒,能有?”
“你說什么?他是你孩子的爹?”甄道長一臉不敢相信地問。
“不可以嗎?”薛姐款款地走了過來,在我臉上輕輕地嘬了一口,說:“冤有頭債有主,要姜婷的命真是我男人害的,你們就算拿他抵命,我也無話可說。但就憑這么明顯的栽贓陷害得來的證據(jù),就要動我男人,薛姐我不會答應(yīng)。”
甄道長把嘴湊到姜先生耳朵邊上,嘀咕了幾句,姜先生皺了皺眉頭,手一揮,那幾個控制著我的保鏢,便把我的雙手給松開了。
姜先生他們走了,姜婷的尸體和那貼著生辰八字的布娃娃,也給一并帶走了。
“你什么意思?干嗎說我是你孩子他爹?”我問薛姐。
“姐姐我救了你,你還問我什么意思,有你這么沒良心的嗎?”薛姐很生氣地瞪了我一眼,說:“你知道姜先生是個什么背景嗎?他們姜家,在市里可是通天的關(guān)系。若他們真的認(rèn)準(zhǔn)姜婷是你害死的,可以隨時隨地,無聲無息,以上百種方式結(jié)果你的小命。”
“姜家的人又不傻,這么明顯的栽贓陷害他們能看不出來嗎?”我問。
“他們是不傻,但你知不知道,你幫的那陳家,是他們姜家的死對頭。不管你信不信,姜家的人從來都是很任性的。害你一條小命,在他們看來,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輕松。先別說那甄道長已經(jīng)把姜婷的橫死扯到了你身上,單憑你救了陳凡這一條,他們姜家就饒不了你。陳家就只有陳凡一個兒子,他要是死了,陳家可就算是斷后了。對于姜家來說,陳家斷后,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而你,卻壞了他們的好事。”
“陳凡那事,會不會跟姜家有關(guān)系?”我問。
薛姐白了我一眼,有些生氣地說:“你爺爺叮囑你別接生單,就是因為你沒什么社會經(jīng)驗,怕你被扯進(jìn)這些擺不平的紛爭之中。陳家和姜家的事,不是你我參合得了的。你去陳家之前我就跟你說過,第一次可以推脫說是無知,是初犯,可以饒恕,但你非要去第二次。你知道去第二次對于姜家來說代表著什么嗎?代表著你這是要公然幫陳家,跟他們作對?”
“像你這么說,我至少是幫了陳家的,陳家總會幫我吧?”我問。
“你要不要這么天真???陳家會幫你?你以為你是誰?。磕阍陉惣已劾锲ǘ疾皇?,要不然那陳慕慕會在找你幫忙的時候什么都不跟你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