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當(dāng)前所在的位置發(fā)危險給佟靈,然后便坐在路邊的一個石墩子上休息加等待。
因為一夜未睡,加上跑了一整個晚上,我感覺整個人都快虛脫了,想找個地方買瓶水喝,卻環(huán)顧一圈,連個雜貨店都沒有看到。
這地方看起來應(yīng)該是一片拆遷區(qū)域,路的兩側(cè)都是損壞不堪的民房,破磚瓦礫堆得到處都是,看起來就像是剛剛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的廢墟一樣。
遠(yuǎn)處有幾個磚房還沒有被破壞,窗門仍在,但一看就知道已經(jīng)被廢棄了許久。
林寶還在我腳邊咬著我的褲腳,要繼續(xù)給我?guī)?,真不知道它這么小的身體里面怎么會有這么大的精力。
我苦笑著的對林寶說:“先不要急,咱們在這里等佟靈,我順便休息一下。”
坐得久了,我身上被汗水打濕的衣服又涼又粘,貼在我的身上使我感覺有些冷。我的臉上也黏糊糊的,有黑乎乎的一層鹽霜,用手指一蹭就是一團(tuán)泥,非常的惡心。
如果換做平時,真是打死我也不會來這里,但現(xiàn)在不同,我是來救人的。
坐得久了,我感覺屁股有些疼,于是站了起來,環(huán)顧周圍。
忽然,我看到在遠(yuǎn)處的一堆破磚的后面,好像停了一輛面包車,和我昨晚見到的那輛非常像。
我心中一動,猜測已經(jīng)找到了地方,于是壓抑住內(nèi)心的不安,小心的湊過去想要看個清楚。
這地方的路并不好走,我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走得很慢也很小心。
過不多長時間,我終于拉近了與那輛面包車的距離,勉強能夠看到車屁股后面牌照的位置。
可是,這輛車竟然沒有牌照,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將牌照拆掉了。
林寶在我腳邊“嗚嗚”著說,那條內(nèi)褲的主人就在不遠(yuǎn)的那間房子里。
我皺眉稍稍起身,視線越過那輛面包車,果然看到在不遠(yuǎn)處有一座還沒徹底損壞的房子,門板斜斜歪在地上,窗戶上的玻璃也都已經(jīng)碎得不成樣子。
按理說,這樣的房子里面不可能有人居住,但是我卻隱約看到里面好像有人影在動。
我沖林寶“噓”了一聲,想要再靠近一點,但這地方實在很難走,唯一一條小路又太顯眼。
佟靈還沒有到,我猶豫要不要繼續(xù)等她。
忽然,我聽到我后面?zhèn)鱽?ldquo;嘩啦嘩啦”的響聲。
我心頭大驚,忙扭頭向后看,竟然看到一個滿臉惡相的男人已經(jīng)踩著破磚瓦礫來到了我的身后,揮起手中的一根木棒向著我的腦袋砸了下來。
緊急時刻,我側(cè)身一躲,肩頭被那木棒砸中,疼得我忍不住大聲喊疼。
那男人打中了我,發(fā)出一聲怒罵,再次揮起木棒,又一次對著我的腦袋砸了下來。
這種情況下,我想躲也躲不了,只能拼盡了力氣向著那個男人撲了過去。
我這一下?lián)涞梅浅S昧Γ晒⑺麚涞?,可是那人顯然比我想象中的要強壯的多,竟然剛倒地就立刻站了起來,丟掉手里的木棒,伸手就抓住了我的頭發(fā),并大聲呼喊同伴過來。
林寶見我有危險,大叫一聲撲了上去,對著那男人的小腿就是一口。
男人吃痛,抬腿將林寶甩到一旁。
林寶“嗷嗚”叫著從地上翻起,又要撲過來救我,卻被小三條一口咬住脖子后面的皮,被小三條快速的帶離,在這一片廢墟中七拐八繞的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我心中暗罵小三條不仗義,抬手想要將男人抓著我頭發(fā)的手扒掉,卻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記猛踹。
他這一腳狠狠的踢在我的胸口,疼得我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胸口疼痛又發(fā)悶,幾乎喘不上氣來。
沒一會,又有兩三個男人沖了過來,看到我之后,圍過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下手那叫一個狠。
我本能的抬手擋住了腦袋,身體蜷縮成一團(tuán),以保護(hù)自己身體最薄弱的位置不要受到傷害。
這些人可是連綁架都能干得出來的亡命之徒,說不定連殺人都敢,我知道自己是掉進(jìn)了虎口里,現(xiàn)在能夠期盼的就是佟靈早點過來,并希望她能夠有能力把我救出去。
他們打了好一會,似乎打累了,終于停了下來。
我感覺渾身都仿佛要散架了一樣,躺在地上只剩下喘氣的力氣。
他們很不客氣的將我的背包拽了下來,打開一看,看到了里面通靈十三靈媒。他們面面相覷,似乎有些詫異。
有一個人粗魯?shù)脑谖疑砩弦魂嚸?,找到了我的錢包,從中取出了我的學(xué)生證。
一個人氣呼呼的向旁邊唾了一口,惱火的罵道:“還他媽以為是警察,原來是個傻×學(xué)生。”
另一個人人:“怎么辦,要不要干掉?”
“你他媽是不是傻,干你媽呀干。”
“那怎么辦?”
他們幾人圍在我邊上商量了好一會,決定先把我也帶過去,等事情處理完了再考慮怎么處理我。
在那個破損不堪的房子里,我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莊澈,還有被綁在一張椅子上的陳涵。
陳涵的嘴上被貼了一張膠布,看到我后只能瞪大淚眼,“嗚嗚”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旁邊一個人很不客氣的用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側(cè)邊拍著陳涵的臉威脅道:“臭娘們,給老子老實點,要不然給你臉上留幾道紀(jì)念。”
陳涵被嚇得眼淚決堤,不敢再動一下,只是以求助的眼神看著我。
我現(xiàn)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你向我求助,我向誰求助啊。
這時,一個個子不高的小平頭從角落里走了出來,有些納悶的看了看我,向其他人問:“什么情況?”
最初打我那家伙連忙說:“鉤子哥,這小子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我還以為是警察,搞了半天是個學(xué)生。我擔(dān)心他走漏消息,就一起給綁過來了。”
鉤子點了點頭,又看了我一眼之后對旁邊的人說:“行啊,綁起來吧,一會楊德剛大師就來了,到時候咱們拿錢走人,不用再管這些破事了。”
旁邊一個稍胖的男人有些焦急的說:“鉤子啊,你說那個大師會不會不過來了?一晚上了,這天都亮了,連他的人影都沒有看到。”
鉤子有些不耐煩的說:“別他媽廢話,叫你等著你就等著,到時候不少你一分錢,你只管到時候數(shù)錢走人就行了。”
我聽到這里,隱隱猜到這些人綁架莊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很有可能最初的時候,莊澈神不知鬼不覺的被那個叫楊德剛的人給下了某種邪術(shù),可能是咒也可能是降術(shù),甚至可能是蠱術(shù)。
只不過,效果并不是很好。
莊澈雖然有過幾次差點被害自殺,但是最后都安然無恙的活了下來。
估計是楊德剛的雇主失去了耐心,也可能是楊德剛覺得自己的名譽受到了損害,所以顧了鉤子這些亡命之徒,要他們把莊澈給劫出來,想在這個地方再施一次法術(shù)。
至于陳涵,應(yīng)該是受到了牽連,正好這些人綁架莊澈的時候她也在病房里,所以就順便一起綁了過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受到更大的牽連。
想想都覺得滑稽可笑,我現(xiàn)在也被牽扯到了這里面,居然還有閑心關(guān)心別人,我現(xiàn)在最該想一想接下來該怎么辦。
我越想越是生氣,生小三條的氣。
這只死貓的本事我可是親眼看到過,不用它怎么著,剛才哪怕只是變大一下體型,都有可能把這些人給嚇跑,也不至于我落得現(xiàn)在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
這些人綁人一看就是老手,把我綁得這個結(jié)實,想動都沒有辦法動一下,呼吸非常的困難。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有一陣兇猛的陰風(fēng)從屋子外面吹來,透過門窗帶來刺骨的寒意。
我被凍得一陣哆嗦,但因為動不了,只能咬著牙硬抗。
鉤子那些人罵罵咧咧的開始撿門板之類的東西擋門和窗,看樣子他們也有些受不了這陣風(fēng)。
可是,他們剛剛縫好門窗,卻忽然有“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有人喜道:“是不是楊德剛大師來了?”
鉤子大手一揮忙說:“快把那破他媽門板給老子挪開,把楊德剛大師請進(jìn)來。”
一個男人應(yīng)了聲“好”,急急忙忙沖過去搬開了門板,臉上堆著笑向門外看了一眼,頓時驚得“啊”的一聲退了回來,好像是見了鬼一樣。
我瞇眼向門外望去,竟然看到一個戴著紅色頭巾的駝背老太太,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拎著個菜籃子向屋子里面走。
這些人什么事都敢做,膽子大的狠,怎么可能會被這樣一個老太太嚇?。?/p>
我正疑惑的時候,那老太太已經(jīng)進(jìn)到了屋里,便走邊“嘿嘿嘿”的笑著,配合著刮進(jìn)來的陰風(fēng),確實挺讓人背后發(fā)涼的。
鉤子皺眉怒道:“一個破×老太太就能把你嚇成這個×樣,真他媽廢物一個……”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我余光再看向鉤子,卻見他瞪圓了雙眼,滿臉的驚恐,一步步的向后面退,渾身顫抖得厲害。
我無比疑惑的再看向那老太太,正看到她抬起頭,露出臉,立刻也是被嚇得“啊”的一聲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