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小東還有那個開車的司機,帶著小三條和林寶進入到那間工廠里面。
這里面很亂,到處堆的都是破銅爛鐵,還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機械設(shè)備,不過看那樣子應該已經(jīng)報廢。
刀疤臉及十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正站在不遠處,他們中間有一個干巴瘦的男人正滿臉驚慌神色的看著我這邊。
看樣子,那男人應該就是車主了。
刀疤臉見我來到,笑著臉迎了過來,一口一個大師,還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要多親近有多親近,就差在我的臉上親一口了。
瘦男人被人推著來到了我的面前,一臉苦相的問刀疤臉:“黑哥,你看,都是老朋友了,這是干嘛?”
刀疤臉眉毛一挑,怒道:“和你是朋友你也不能惹宋大師啊,快點想想,是不是你那破車惹了什么事,別叫宋大師親自和你說啊。”
瘦男人急得都快哭了,扭頭看向我說:“宋大師啊,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我的車是被鉤子給借走的,這兩天車根本就不在我手里啊。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要不,我這就聯(lián)系鉤子問問?”
我還沒等說話,刀疤臉抬腿就是一腳踹了過去,把那瘦男人踹得差點背過氣去,臉色刷的一下成了白紙。
“這還用問嗎?趕緊打電話。”刀疤臉一臉惡相,看得我都有些害怕,可是他看向我的時候卻又換上笑臉,看得我更害怕。
瘦男人捂著被踹痛的地方,臉身上的腳印都不敢拍掉,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可是,他一連打了幾個都沒有打通。
“他……他不接啊。”瘦男人哆哆嗦嗦的小聲說。
刀疤臉舔了舔下嘴唇,冷笑著說:“玩我是不?說打電話的是你,打不通的還是你,怎么著,玩我有意思是不?”
瘦男人這次是真的急哭了,大聲說:“黑哥啊,都是兄弟,不帶這么欺負人的,我什么也沒干,這大半夜被你們給拎到這個地方,你們到底想干嘛?這么著,要殺要刮你給個痛快話。”
刀疤臉瞪著眼睛等瘦男人說完,忽然笑了起來,扭頭對我說:“宋大師,你看,這小子看樣子沒說假話。你說,接下來該怎么辦?全聽你的。”
我實在沒想到刀疤臉竟然能弄出這么大的陣勢,已經(jīng)驚愕了好一會?;叵胱畛踉谒憬慵沂┓〞r他的樣子,就是一陣后怕。
還好我真的會通靈術(shù),要不然恐怕還真的是不掉胳膊就要掉腿了。
“宋大師?”刀疤臉看我有些愣神,輕輕推了推我。
我勉強的沖他笑著點了點頭,皺眉思考片刻后說:“那個鉤子家你知道在哪嗎?”
瘦男人搖頭說:“那小子就是個亡命之徒,什么事都敢干,怎么可能會告訴我他住在哪?據(jù)我了解,他好像根本就沒有固定的住所,有好幾個姘頭,說不定哪天住在誰家。”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有些為難。畢竟第一次經(jīng)歷這樣的事,還牽扯出來這么多我曾經(jīng)根本不敢招惹的人,已經(jīng)有些慌了,自然提不出什么意見。
可是,讓我就這么放棄,卻有些不甘心。
都已經(jīng)驚動了這么多人,欠下了這么多的人情,不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把人找回來,我肯定不甘心。
刀疤臉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但他好像也有所顧忌,皺眉說:“宋大師,那個鉤子我也聽說過,就是一頭獨狼,特狠,道上的人都不敢招惹他。要不這樣,你跟我交個底,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實在不行,我再幫你多想想辦法。”
我擺了擺手,搖頭說:“算了,那就這樣吧,我自己想辦法。”
從刀疤臉的話中我已經(jīng)聽了出來,他也不敢輕易招惹那個叫鉤子的人,他跟我說的這是場面話,我不能順桿爬,到時候兩邊都難堪。
這時,林寶在我腳邊叫了一聲,奶聲奶氣的,非常清脆。
在別人耳中那是一聲狗叫,在我耳中,卻是聽它在對我說:“要個鉤子的東西過來。”
我心中一動,猜到了林寶的意思。
它不是狗嗎,狗不是擅長根據(jù)氣味進行追蹤嗎?它是陽極世界的生靈,說不定來到我們這個世界,它的嗅覺會變得非常強大的呢。
這樣想著,我開口問瘦男人:“你有鉤子的東西沒,給我一個。”
瘦男人一開始說沒有,但刀疤臉卻不信,抬手就是幾個耳光,差點把瘦男人給扇暈過去。
最后,他終于承認,他家有一條鉤子的內(nèi)褲,被他丟在垃圾桶里,不知道現(xiàn)在還在不在。
我聽后焦急的說:“快帶我去找。”
一開始,我并沒有覺得這有什么問題,但當我們到達瘦男人家,看到他那長得還算過的去的媳婦的時候,就沒有辦法不多想了。
什么情況下,一個人的家里會出現(xiàn)另一個男人的內(nèi)褲?這如果不是靈異事件,就是個爛俗的事件。
可是,當我們趕到他家的時候,他媳婦卻驚恐的抱著胸口看著我們說:“垃圾我都丟了,你們……你們要做什么?”
確實,一群社會上的人,深更半夜的沖到一個人家里,要檢查人家的垃圾,誰信???
管他們信不信,我現(xiàn)在只想盡快找到那鉤子的內(nèi)褲。
刀疤臉再次擺出一副惡相,逼問瘦男人的媳婦:“垃圾你扔哪了?什么時候扔的?”
瘦男人媳婦哆哆嗦嗦的說:“今天早上,就丟在樓下的那個垃圾箱里面。”
我聽她這么一說,連忙帶著小三條和林寶沖到樓下,找到了那個垃圾箱,急忙伸手將之打開,卻一下子傻了眼。
垃圾箱里面,竟然是空的。
小東這時候也追了下來,看到空蕩蕩的垃圾箱,思考了片刻后對我說:“宋大師,你不要著急。據(jù)我了解,小區(qū)在收拾完垃圾之后,會暫時堆放在一個臨時的垃圾點。你等下,我這就去找物業(yè)問問。”
我站在這個垃圾箱的旁邊,心情非常的郁悶。
明明是要去救人,現(xiàn)在卻不得已的到處翻垃圾,這他媽算怎么回事啊?
不多時,小東跑了回來,焦急的對我說:“宋大師,我問到了,跟我走。”
我擺手說:“不行,咱們誰也不知道他家丟的垃圾長什么樣,讓他們?nèi)フ摇?rdquo;
小東給刀疤臉打了個電話,不多時刀疤臉便將那對可憐巴巴的小兩口帶了下來。
我們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趕奔小區(qū)的臨時垃圾點,沒等靠近就被熏得喘不過氣來。
那小兩口捂著鼻子,臉都綠了,但是又不敢說什么,只能按照我們的要求上前去翻找自己丟過的垃圾。
我們遠遠的躲著,一邊抽煙一邊盯著那兩人看,都沒有說話。
其實,我心里聽不舒服的,我不是那種喜歡恃強凌弱的人,但事出緊急,我也是不得已才這樣。
只希望,他倆要怪的話,就怪刀疤臉吧。
兩根煙的工夫,他倆拎著一包垃圾一前一后的走了過來,帶著一身的惡臭。
刀疤臉很嫌棄的躲到一旁說:“把那個……你知道的,找出來給宋大師。”
可能因為我們這陣勢太大,把保安也驚動了過來,但是這個小區(qū)的保安只是一個小老頭,只敢遠遠的看向這邊,不敢靠近。
瘦男人不敢有二話,打開那一袋垃圾,從里面扯出來一條黑色的內(nèi)褲走了過來,就要遞給我。
刀疤臉大聲喝道:“有你這么干的嗎?那可是宋大師,包好了拿過來。”
我擺手說了聲不用,上前一步將那條令人作嘔的內(nèi)褲搶了下來,放到地上,讓林寶過來聞。
林寶搖著尾巴湊上去嗅了嗅,然后尾巴就直了,扭頭看向我,“嗷嗚”一聲之后,竟然低頭吐了起來。
我急忙將林寶抱起,遠遠帶到一邊。
林寶在我懷里說:“帶我去你最后見到那輛車的地方。”
我有些心疼的揉了揉林寶的小腦袋,讓刀疤臉帶我回醫(yī)院。
那小兩口此時被告知沒他倆的事后,如臨大赦,向我道謝后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家里。
這一次,刀疤臉沒有再跟過來,而是派了名手下開車將我送回了醫(yī)院。
我?guī)е∪龡l和林寶感到住院樓門口,對林寶說:“就是這里了。”
林寶從我懷里跳到地上,晃著腦袋在空中嗅了嗅,扭頭沖我說:“找到了。”
“好,快帶我去。”
之后,由林寶帶路,我和小三條緊隨其后。
小三條本來非常喜歡欺負林寶,但它此時應該也感受到了氣氛的緊張,只跟在我旁邊,一聲不吭,但速度不慢,絲毫不落后。
這一趟,我可真的是快要被累虛脫了,用了大半夜的時間,足足跑出了幾十公里,竟然直接出了城區(qū),來到了一片荒涼的地段。
這時,天色已經(jīng)亮了起來,我渾身疲憊的坐在路邊,任林寶如何咬我的褲腳,也是一步也走不動了。
我渾身是汗,感覺自己好像是剛從水缸里面撈出來的一樣;我雙腿酸痛且沉重,感覺好像是灌了鉛一樣。
這時,佟靈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在什么地方,事情有沒有處理完。
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將昨晚發(fā)生的事情講了一遍,佟靈有些無奈的說,如果陳雪飛在的話,憑他的六小鬼,肯定不至于這個樣子。還說,早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就不讓小三條過來了。
小三條似乎聽到了佟靈的話,還可憐巴巴的“喵”了幾聲,讓我非常的尷尬。
“行了,微信把地址發(fā)給我,我這就去找你。”佟靈說著,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