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憂愁!”我擺擺手有氣無力的趴到欄桿上,望著橋底下來來往往的車輛,突然覺得心里空蕩蕩的。
“都極薄是自己兄弟,跟我裝啥!我又不是沒戀過,瞅你的表現(xiàn)哥就知道,你肯定是暗戀那個社會大哥的女朋友吧?”謝澤勇?lián)ё∥业募绨?,將點燃的香煙塞進(jìn)我的嘴里。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歡她...”我實話實說的搖了搖頭。
“不管喜歡不喜歡吧,人得務(wù)實和知足,你說對吧?”謝澤勇爽朗的“哈哈”一笑“你看我一天天沒心沒肺,瞅著個娘們就走不動道,可是我心里明鏡似得,什么樣的妞可以釣,什么樣的女孩只能聊...倩倩不錯,真心話!”
我咬著謝澤勇塞給我的香煙,用力的往下抽了一口,一股辛辣的味道透過我的食道慢慢進(jìn)入身體,嗆的連連咳嗽起來,眼淚也止不住的淌了出來。
“哈哈,抽煙傷肺不傷心,人活一世總得有點愛好!”謝澤勇重重拍了拍我的后背,回頭朝著毛毛說道“他毛哥,請哥幾個喝酒吧?”
“妥!去哪?”毛毛很干脆的點了點腦袋。
“就在這兒,搬一箱啤酒!喝多了可勁嚎一會兒,第二天就逼事沒有了!”謝澤勇用力抽了口煙,然后將煙頭從天橋上面彈了下去。
“喝白酒吧!啤酒那玩意兒跟飲料似得,屁味沒有...”王行嘆了口氣和毛毛一起轉(zhuǎn)身朝橋下走去。
“慫寶,人一輩子其實就那么回事,跟誰過都一個屌樣,不過男人嘛,一定得記住擔(dān)自己擔(dān)得起的責(zé)任娶自己養(yǎng)得起的媳婦!”謝澤勇一本正經(jīng)的望著我“我以前也瘋狂的喜歡過一個女孩,不過...唉,算了不說了...”
“勇哥,第一次發(fā)現(xiàn)你口才挺好的,小道理說的一套一套的像個哲學(xué)家,我沒事兒,真的!”我吸了吸鼻子,又使勁抽了口煙,暈乎乎的,這種感覺特別棒。
“狗屁的哲學(xué)家,這些話全是我那個死鬼哥哥說的,他是個黑社會,初中以后我就沒見過他了,估計現(xiàn)在墳頭的草都三尺高了吧!”謝澤勇苦笑的嘆了口氣“咱們仨誰心里都有難言之隱,不然也不會同意聽黃帝他們的話,我說的對吧?”
“我想找到我哥!”我點了點頭。
“我跟你一樣,也想通過他們找到我那個死鬼哥哥,哪怕上墳,也得有個地方去不是!”謝澤勇伸了個懶腰,兩手合十朝著天橋底下“嗷嗷...”吶喊了兩嗓子。
“行哥呢?他又為了什么答應(yīng)黃帝?”等著謝澤勇發(fā)泄完以后,我忍不住輕聲問道他。
“我不知道,或許是錢或許是別的吧,既然當(dāng)兄弟處,他不說,咱們不問,這是基本上的信任!”謝澤勇擺擺手,示意王行和毛毛回來了。
我們四個像流浪漢似得圍了個圈,盤腿坐在天橋上,旁邊放了兩瓶東北特產(chǎn)店的五十度“北大倉”和幾袋花生米。
“喝完了酒,我找旅館,誰也不許逼逼和鬧事!聽明白沒?”王行環(huán)視了眼我們仨輕聲問道。
“穩(wěn)妥!”我們幾個全都點頭同意。
接下來的時間里,我們幾個少年喝著高度糧食酒,扯著老粗嗓門大聲的叨叨過去和未來。
我也不記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反正最后扶著謝澤勇往旅館走的時候,我看路燈都是重影了,很奇怪一直不勝酒力的我,竟然沒有喝多。
男人之間的關(guān)系有時候很微妙,一根煙、一口酒,甚至一句話可能就變成掏心掏肺的兄弟。
那天晚上我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是謝澤勇說的,他說“老子別的本事沒有,誰他媽要是敢動我兄弟,我第一個弄死誰!你們?nèi)俏倚值堋?rdquo;
把爛醉的謝澤勇和毛毛安置到旅館,我和王行回到隔壁房間,王行眼神迷離,不過吐字卻很清晰的問向我“學(xué)??钙斓氖虑椋阌猩队媱??”
“沒計劃,兩橫一豎,就是干!”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今天晚上被那個叫張浩的家伙刺激到了,我總覺得血液特別沸騰,格外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
“我來分析一下,高一的實力咱們不了解,暫且不談,高二現(xiàn)在最牛逼的就是文錦他們一伙,白天咱和他干了一架,對方起碼十幾個人,是不是對手你我心里都清楚!”王行坐在床上,背靠著墻,看向我緩緩說道。
“嗯,硬碰硬咱們干不過他!”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是王行說的確實是實話。
“這不是我最擔(dān)心的,我擔(dān)心的是高三!尋素雅是高三的大姐大,你想好怎么處理和她的關(guān)系不?”王行嘆了口氣繼續(xù)問道我。
“行哥,你說王倩適合我不?”我吸了吸鼻子,從王行的身邊抓起煙盒,往嘴里塞了根香煙,不想繼續(xù)他的話題。
“我說城門樓子,你說雞八頭子,咱倆根本不在一個頻道!”王行笑罵了我一句。
見我沒有出聲,王行嘆了口氣接著道:“唉,想想挺可笑的,咱們幾個窮的要飯,碗都得管人借的選手,居然想稱霸校園,真不知道腦袋是不是讓驢給踢了!”
“對于什么扛旗不扛旗,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現(xiàn)在只想找到我哥!”我認(rèn)同的點點頭,仰頭抽了口煙,望向斑駁的天花板。
“我明白你的想法,睡覺!明天起床繼續(xù)干文錦,瑪?shù)?!拿下高二再扯別的!”王行扒拉了兩下腦袋,深呼吸一口把鞋子往旁邊一甩,躺了下去。
我咬著煙嘴,搖搖晃晃的從床上爬起來,想要去門口透口氣,剛剛才打開門,就看到十多個拎著鐵管的青年沖進(jìn)了走廊里。
領(lǐng)頭的那家伙我認(rèn)識,就是之前在迪廳里攔住我們?nèi)ヂ返膹埡?,我看到他們的時候,張浩也望見了我,胳膊一揮嚎叫道“抓住他!”
我趕忙返回屋子,將木門反鎖上,背靠著房門朝床上的王行焦急吼道:“張浩找過來了!”
王行一激靈從床上爬起,光著腳丫跟我一起背靠著房門罵了一聲“操他媽!怎么辦?”
房間外面“咣咣”的踹門聲和咒罵聲瞬間響起,頓時把我的酒勁給嚇過去了,我咽了口唾沫看向王行咬牙狠聲道“人死屌朝上,拼了!待會開門能打就打,打不了挨揍!總之別說出來謝澤勇和毛毛,這事兒少一個人算一個人。”
“行!你先頂一會兒!”王行思索了幾秒鐘后點點頭,跑到床邊抓起椅子舉起來砸到地上,然后將椅子腿踹斷,遞給我一根,他自己握住一根。
我接過凳子腿,慢慢往后退了幾步,房間門被踹的“咚咚...”亂響,隨時都有可能打開,看了眼旁邊的王行,王行的腦門也出現(xiàn)了一層細(xì)汗,兩只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向搖搖欲墜的房門。
“咱倆就逮住第一個沖進(jìn)門的人,往死里弄!麻痹的,他們想吃咱,咱就崩掉狗日的大門牙!”我擰著眉頭重重喘息著。
我話還沒說完,房間門“咣...”的一聲被踹開了,領(lǐng)頭的正是那個長相帥氣的張浩,“干他!”我嘶吼一聲拎著凳子腿就沖了上去,王行緊跟在我身旁,一凳子狠狠的砸向他的腦袋。
張浩根本想不到我們倆人居然還敢主動出手,想要往后退,后面的小弟已經(jīng)瘋狂的將他擠了進(jìn)來。
這家伙的反應(yīng)真心挺快的,身子往下一彎,原地一個“驢打滾”滾到了旁邊,我和王行手里的凳子腿全部落空,想要再進(jìn)攻他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