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現(xiàn)在知道求饒了?前幾天不是挺牛逼的嘛?”瘋子戲謔的再次拿鐵管戳了戳我的胸口,扯住我的衣裳一直拽到了“炮街”的一條小胡同里,那幾個不良少年也全都嘲諷的大笑起來。
“瘋子哥,給我次機會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朝著瘋子的跟前又悄悄挪動了幾步,袖管里的叉子微微露出一個尖。
“行啊,那你給我跪下磕仨響頭吧!”瘋子昂著腦袋掐住腰,站到我面前,一副大爺?shù)哪印?/p>
此刻我距離瘋子只有不足半米的距離,甚至都能感受到他透過口罩呼出來的熱氣,我咳嗽兩聲,裝作彎腰低頭的樣子,趁著瘋子不注意,一把將手里的飯叉頂?shù)剿牟鳖i上。
“你...你他媽...想干什么?”瘋子根本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我猛抬起腦袋,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手里的叉子直接嵌進他的肉里。
“草泥馬,放人!”身邊的幾個小青年一看這架勢齊刷刷的朝我撲了過來。
“瘋子哥,您看這事兒?”我緊緊挎著瘋子的脖頸,手里的飯叉又加大了幾分力氣,他的脖子瞬間被我刺出兩個細微的血口。
瘋子像是被踩著尾巴似得慌忙扯著嗓門尖叫起來“都特么瞎啊,別過來,給我往后退!”
幾個小混混倒退到兩邊,警惕的喊著臟話威脅我,“瘋子哥,我這個人從小膽就小,有癲癇癥,一被人嚇唬手就容易哆嗦!”我歪嘴湊到瘋子的耳邊,手上的叉子又稍稍用力了一點,瘋子脖頸上的傷口再次滲出幾滴鮮血。
“都滾遠點,是不是想我死??!”瘋子朝著幾個跟班大喊大叫起來,那幾個小混混猶豫了幾秒鐘后慢慢退出巷子口。
“宋康,人都走遠了!你能放開我了吧?你不是不知道我哥是誰...”瘋子長舒一口氣,微微轉(zhuǎn)過來脖子看向我小聲道。
“嗯,你說的對!”我冷笑一聲,一把掐住瘋子的脖后頸照著墻壁“咣咣...”撞了兩下,然后咬牙厲聲嚇唬道他“就是因為你哥,老子現(xiàn)在才會變得不人不鬼,你哥囚禁了我好幾天,你知道不?”
瘋子捂著額頭疼的“嗷嗷”叫喚了兩聲,匆忙嘶吼起來“不是我哥干的,我哥說他根本沒有找到你們!”
“哦?不是林殘?”我狐疑道,盡管在心里我曾經(jīng)猜測過,黃帝他們可能跟林殘沒有關(guān)系,但是親耳聽到,還是有些意外的。
“我發(fā)誓,我哥說他找到謝澤勇的臺球廳時候,你們早已經(jīng)人去樓空,只看到臺球廳被砸的一片狼藉!”瘋子忙不迭點了點腦袋。
我思索了幾秒鐘后,再次將飯叉頂?shù)蒋傋拥暮笱?,獰聲?“瘋子哥,他們都說你摩托車騎得6,不如你帶我去兜兜風(fēng)?”
“好。”瘋子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之后我揪著瘋子的衣領(lǐng),走出小胡同,爬上了他的摩托車,吩咐道“就圍著咱們縣城里轉(zhuǎn)幾圈吧!另外告訴你的幾個兄弟,嘴巴小一點!我現(xiàn)在什么事情都敢干!”
瘋子慌忙扯著嗓門朝他的幾個小弟命令道:“就在原地等我,誰也別告訴我哥!”
實事求是的講,瘋子這種人特別適合混社會能屈能伸,知道什么時候可以狗仗人勢,也明白什么時候必須夾起尾巴做人,和他相比我和王行還有謝澤勇都差了太多。
此刻距離晚上九點還有兩三個小時,總待在一個地方我害怕會被警察抓住,所以就想著讓瘋子載著我消磨會兒時間。
別看瘋子這家伙的人品雖然不怎么滴,不過駕駛技術(shù)確實不錯,摩托車騎得又快又穩(wěn),還能時不時抽空跟我絮叨幾句話。
透過他斷斷續(xù)續(xù)的介紹,我知道了縣城很多混混的事情,比如步行街就是被以他哥林殘為首的一群痞子占領(lǐng),那幫人明面上是“步行街”的保安,背地里還做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勾當。
還有縣城最高檔的三星級飯莊“帝都酒店”的背后實際上也有一幫大痞子在操控,當然我打聽這些事情絕逼不是因為無聊,而是想知道黃帝一伙人到底什么來路,不過以瘋子的見識,卻沒有任何得到收獲。
倒是聽到一條不算秘密的秘密,就是尋素雅的靠山,尋素雅之所以會在學(xué)校那么牛逼,是因為她有個在“開發(fā)區(qū)”混的特別好的男朋友。
再次聽到尋素雅的名字,我心底翻滾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歸根到底人都是屬賤的,越是對你冷若冰霜,越想得到對方的認可,越是對你眉開眼笑,越覺得好像緣分不到。
再看看我現(xiàn)在的衰樣,我及時剎車停住了臆想,自己都覺得太可笑了,此刻我都混的衣不遮體了,居然還有這種花花腸子,也是夠沒誰了!
坐在瘋子的摩托車上晃蕩了兩個多小時,距離和黃帝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很接近了,我讓瘋子把車停到路邊,順便“借”了狗日的五十塊錢和他那件屌到爆的皮夾克打車返回了“炮街”。
夜幕降臨,炮街的晚上更是熱鬧,很多那種店的門口站滿了花枝招展、衣著暴露的“姐姐”們搔首弄姿的招攬“生意”,奇裝異服的混子們更是特別多。
我深呼吸一口,將皮夾克的領(lǐng)子立起來,腦袋往衣服里面縮了縮,朝著路段中間的“暢想網(wǎng)吧”走去,離著大老遠我就看到網(wǎng)吧的門口站了兩個身材窈窕的漂亮女孩兒。
“額,好像忘記這茬了...”我這才如夢初醒,剛剛想起來下午在“必勝客”的時候,告訴萱萱到“暢想網(wǎng)吧”碰頭。
“嗨,兩位美女!”我單手插著口袋,擺出個自以為瀟灑的姿勢,走到她們倆人跟前。
“慫寶,你沒事吧?我聽萱萱說警察在抓你?”王倩一臉擔憂的走到我身邊,一只手里拎著個塑料袋,袋里裝了件厚厚羽絨服。
“小事兒哈,發(fā)生一點小意外!”我朝王倩擠出個笑臉,又望向旁邊的萱萱誠心實意的感激道:“萱萱,下午警察沒有難為你吧?”
萱萱精致的小臉微微有些發(fā)紅,搖了搖腦袋沒有接話,反而有些害怕我似得,藏到了王倩的身后。
“慫寶,我?guī)湍阗I了件外套,你試試合身不?”王倩將塑料袋里的黑色羽絨服拿出來想幫我套上。
我有些不適應(yīng)的搶過來衣裳自己披上,然后胡亂系上扣子,朝她“嘿嘿”一笑,原地轉(zhuǎn)了半圈道:“挺合適的,謝謝你了!以后我有錢就還你哈。”
“你看你,粗心大意的!”王倩攏了攏散落在耳邊的碎頭發(fā),紅著臉幫我把“跑偏”的扣子重新扣好。
我的嘴巴剛好湊到王倩的發(fā)梢,嗅著王倩身上好聞的香味,一時間我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慫寶,我這還有幾百塊錢,你先揣起來,男人身上不能沒有錢!”王倩幫我把衣服穿好,又從自己錢包里給我掏出來幾張百元大票。
我剛要拒絕,身后驟然傳來一陣冷冽的聲音“誰告訴你男人身上不能沒有錢?”
“我爸說的!”王倩條件反射的抬起腦袋回答,當聽到腦后的聲音時候,我臉色瞬間變了,慌忙轉(zhuǎn)過去腦袋“帝哥...”
“不多不少,九點鐘正好!年輕人表現(xiàn)很不錯!”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出現(xiàn)一個穿著仿軍裝的青年,他嘴里咬著煙嘴,一臉邪惡的朝我努嘴冷笑道“這兩個小妹紙長得挺不錯的嘛?窮小子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等艷福啊?”
王倩和萱萱嚇得臉色發(fā)白,小兔子似得躲到了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