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麻個痹,哥可是一分鐘幾百萬歡樂豆的主兒,哪有時間陪他們窮耗!告訴我,叫啥?我進去直接抓狗日的出來!”謝澤勇把胳膊擼起來,露出那一排駭人的煙疤,咬著煙嘴朝王行問道。
“瘋子!”王行瞇著眼睛冷哼一聲。
“等著,哥幾個抄家伙!”謝澤勇很有氣勢的把領(lǐng)口立起,拎著根鐵管,帶頭第一個闖進了小飯館里。
不一會兒就聽到飯館里面?zhèn)鱽硪魂?ldquo;操...操...”的怒罵和摔盤砸碗的聲音,緊跟著就看見,謝澤勇薅著瘋子的領(lǐng)口把他從飯館里面強硬的拖了出來,那幾個小混混跟在后面,謝澤勇握著鐵管指向瘋子的幾個跟班喝斥道:“誰他媽敢出來,就弄死誰!”
那幾個瘋子的跟班立馬嚇得站在飯館門口一動不敢亂動,跟之前打我和王行時候的囂張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我行哥,就是這個王八犢子跟你裝逼的吧?”謝澤勇一只手揪著瘋子的領(lǐng)口,一只手拿鐵管敲了敲瘋子的腦袋,回頭問向王行。
“就是他!”王行點了點腦袋。
“你倆干他,他敢還手,我弄死逼K!”謝澤勇抬手就是一巴掌摑到瘋子的臉上,朝著我和王行擺擺手道。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看到瘋子的那一刻,我的腦子瞬間就變得不受控制起來,一股暴虐的情緒充斥著整個身體,再想想狗日的之前耀武揚威的打我的模樣,“行哥,干他!”我朝王行喊了一嗓子后,沖著瘋子就沖了上去。
我先是一拳搗在瘋子的臉上,把瘋子鼻子給懟破了,然后又兩手薅住瘋子的領(lǐng)口,拿膝蓋“咣咣...”一頓猛磕,將瘋子給打倒在地上,王行從旁邊楞了下神,也趕忙跑過去,和我一起照著瘋子的腦袋就是一頓猛跺狠踩。
踹了瘋子足足能有五六分鐘以后,我倆才“呼呼..”喘著大氣,停了下來,瘋子像條死狗似得蜷縮在地上,白色的校服后面,身上沾滿了我和王行的腳印和他自己的鼻血,我心底的怒火也漸漸平息下來。
“你們有種,這事兒沒完...”估計是看我和王行停手了,瘋子滿臉是血,眼神怨毒的抬起腦袋,惡狠狠的盯著我和王行吼道。
“草泥馬,嚇唬誰呢!”本來已經(jīng)慢慢平息下來的怒火,被瘋子這么一刺激,“騰...”一下又躥了起來,我跑上前抬腿又是一腳重重的跺在了瘋子的臉上,這一腳估計有點重,瘋子捂著臉在地上來回打滾“嗷嗷...”的慘叫起來,指縫里一抹鮮紅的血跡慢慢淌了出來。
看到這架勢,我心里多少有點發(fā)怵,旁邊的王行剛好走過來拽著我的胳膊就往旁邊拉:“康子,差不多了!”
“小逼,不服氣可以找我!勞資隨時恭候...”謝澤勇走到瘋子身邊“咣咣...”又連踢了好幾腳后,氣勢十足的指著瘋子罵了一句,然后沖我和王行使了個眼色擺擺手,帶著我們離開了。
跟隨謝澤勇回到“炮街”,我渾身依舊止不住的哆嗦,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興奮,反正怎么也控制不住,謝澤勇?lián)е壹绨蛐Φ溃?ldquo;兄弟,沒看出來下手真心挺黑啊,你這樣的人介紹給我們老板,我們老板肯定喜歡!”
“勇哥,你說那小子會不會有事???”一想到剛才我最后踹瘋子那一腳時候,他滿臉都是血的樣子,我有些后怕的問向謝澤勇。
“能有啥事,最多就是鼻子骨折了吧,不是啥大事兒!”謝澤勇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從口袋掏出一包皺皺巴巴的煙盒,遞給我一支香煙道:“來抽根煙,冷靜一下!我跟你說哈,我當(dāng)年第一次打架的時候也是這樣,一人一刀狂砍了十多個人...”
“抽個屁煙,他不會,你能不能消停會兒?”王行沒好氣的白了謝澤勇一眼,奪過來他手里的香煙,自己叼在了嘴里,然后拍了拍我肩膀安慰道:“沒事兒,康子!禍?zhǔn)窃蹅円黄痍J的,有事大不了我跟你一起扛!”
“喲喲喲,你倆也太不把我社會大勇子放在眼里了吧?一個破逼學(xué)生還能翻天還是咋地?我當(dāng)年一人一刀狂砍十多個人那會兒...”謝澤勇剛剛張開嘴,王行就摟著我走到了另外一邊。
“阿西吧,不相信哥的實力是不是?”謝澤勇在身后咆哮了一嗓子。
最后謝澤勇把我們帶到了他看場子的地方,是個不算太大的臺球廳,統(tǒng)共也就十多張陳舊的桌球案子,里面人也不多,六七個打扮的流里流氣的小混混爆著粗口在打臺球,旁邊還有幾個描眉畫眼的小太妹,清一色的黃毛、耳釘和唇釘,這些人走在大街上,肯定是焦點。
看到謝澤勇領(lǐng)著我們進來了,那幾個小混混全都熟絡(luò)的跟謝澤勇打起了招呼,特別是有一個臉上妝化的特別濃的女生,親昵的摟著謝澤勇的胳膊又親又抱。
謝澤勇朝我和王行打了個哈哈后,攥著那女孩的手就跑到了臺球廳靠近墻角的一個小屋里,關(guān)門的一瞬間,我看到那間小屋里擺著一張凌亂的單人床,不一會兒房間里就傳來那個女孩毫不收斂的叫聲,幾個混混全都司空見慣一般的該干啥接著干啥。
“這個逗逼!”王行笑罵了一聲后,從柜臺買了兩瓶汽水就帶著我走到靠近門口的破沙發(fā)上坐下,他自己點燃一根煙,然后遞給我一瓶汽水,長長的吐了口煙霧后,說道:“康子,不用擔(dān)心!瘋子也是混的,這種事情肯定不會報警,如果報警了,他以后根本沒臉在學(xué)校里混了!想干架那就更好辦了,大勇能喊很多人...”
臺球廳里四處彌漫著的煙草味和腳臭氣混合在一起,嗆的我止不住連打了幾個噴嚏,趕忙擦了擦眼淚和鼻涕朝王行點頭感謝道:“謝了,行哥!”
“謝就謝唄,你感動個雞毛...”王行跟我開玩笑道。
我們倆人又閑聊了很多,我知道王行上初中的時候,也是出了名的刺頭,只不過后來爸媽離異了,他不想讓他媽繼續(xù)煩心,才慢慢變得老實起來,一些好朋友除了謝澤勇以外,基本上都不怎么聯(lián)系了。
我也跟他說了很多我的事情,包括我的傻哥哥和家庭條件,當(dāng)?shù)弥腋缡й櫼院?,王行說晚上吃飯的時候,跟謝澤勇說說,他認(rèn)識的人多,說不定能幫上忙。
半個多小時以后,謝澤勇領(lǐng)著那個滿臉潮紅的女生從小房間里出來了,拍了拍自己雞排似得小胸脯朝我們喊道:“哥幾個,晚上阿牛燒烤,哥請客!”
“勇哥萬歲...”幾個男女混混連連起哄,簇?fù)碇x澤勇和那個女孩走出了臺球廳,“這個鴨男!”王行撇了撇嘴巴,帶著我也跟了出去。
跟隨他們來到炮街上的一家燒烤店里,要了一堆燒烤和啤酒后,大家開始大吃二喝起來,喝到一半的時候,謝澤勇抹了抹嘴巴站起來指向我和王行跟那幾個男女混混介紹道:“這是我兄弟,王行!他叫慫包...呸,呸...你叫慫什么來著?”
“勇哥,我姓宋,可我不慫,我叫宋康!”估計是之前被尋素雅刺激到了,現(xiàn)在一聽到有人說我慫,我的反應(yīng)就有些過激。
“好好好,算我口誤!我先自罰一個...”謝澤勇舉起啤酒瓶“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口,老實說謝澤勇其實挺討人喜歡的,雖然性格大大咧咧,辦事卻很講究。
“我都自罰了,你也喝一個唄!”謝澤勇打了個飽嗝,朝我昂了昂下巴。
“我不會喝酒啊,勇哥...”我為難的看了眼謝澤勇,這個我是真沒吹牛,長這么大我還真是一口酒都沒喝過。
“這年頭還有不會喝酒的男人?。磕强烧媸潜葨|北虎還稀罕...你要是能一口氣喝一瓶酒不懵,我就陪你呆一晚上。”一個畫著濃濃眼影,一只耳朵上戴只大耳環(huán)的女人,夸張的拍著桌子大笑起來,看架勢她應(yīng)該有些喝多了。
聽到她的話,我的臉立馬紅到了脖子跟,第一次碰上這么彪悍的女人...
“康子,逼從門前過,不朝是罪過,機會你可得把握住哈!”謝澤勇看熱鬧不怕事大的領(lǐng)著王行他們開始起哄,我耷拉著腦袋,半天沒敢吱聲。
“真慫...”那女孩不屑的撇了撇嘴巴。
本來我沒當(dāng)成一回事,可是一聽到她說我慫,我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來尋素雅鄙視我的模樣,一股子邪火瞬間就冒了出來,“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手抓起一瓶啤酒指向那女孩:“說話算數(shù)不算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