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我們都是十分震驚。
吳東海卻似乎并不贊同師姐的推理,他輕哼一聲,說道:“你說的是有模有樣的,可是,光靠這一點(diǎn)你就斷定這具尸體不是范勇竇的,似乎是有些武斷吧?”
師姐對于吳東海的質(zhì)疑似乎是早有準(zhǔn)備,她指了指那尸體說道:“你去摸一下他的手臂,還有他的掌心。”
“嗯?”吳東海有些意外,他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走了過去。
吳東海在那尸體的手臂上揉捏了一番,這時,他的眉頭已經(jīng)開始皺了起來。
當(dāng)吳東海在那尸體的掌心摩挲了一番之后,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驚訝了。
吳東海一臉震驚地回頭頭來看著師姐,師姐似乎早就料到吳東海有這樣的反應(yīng),顯得十分淡然。“這個人的手臂肌肉結(jié)實(shí),凸凹分明,筋脈暴起。還有他的掌心,皮膚粗糙,并有老繭,顯然這是一個常年做辛苦勞力工作的人,怎么可能會是坐享富貴的世襲皇商!”
聽了師姐的分析,我們終于確認(rèn),躺在石棺里的這個人真的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范勇竇為什么要找一個替代品躺在自己的棺槨里呢?還有,如果這個人真的只是一個替代品,那真正的范勇竇又在哪里呢?”馬一眼疑惑地問道。
“難不成,這里只是一個衣冠冢嗎?”吳東海詫異地說道。
“衣冠冢?”我不由奇怪。
吳東海說道:“這具尸體雖然不是范勇竇的,可是,他身上的這身衣服,應(yīng)該就是范勇竇的無疑,因?yàn)檫@衣服的年代跟官服,都跟范勇竇完全一樣??峙路队赂]只是隨便找了一個人冒充自己,然后給他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把這萬貫山作為了自己的衣冠冢。”
“不可能!”吳東海剛說完,師姐就反駁道。“如果這里只是衣冠冢的話,那這萬貫山里層出不窮的詭異事件又該如何解釋?如果范勇竇不在這萬貫山里,當(dāng)年他又是如何逃脫地府的追捕的呢?”
“這……”吳東海一時不知如何應(yīng)答。
“妙奕說的沒錯!”馬一眼也贊同師姐的說法,“真沒聽說過有誰會把自己的衣冠冢設(shè)置得如此精妙,殺機(jī)重重,而且還耗費(fèi)了這么大筆的關(guān)門金,就算是他范勇竇再有錢,也不至于如此糟蹋吧?”
這一下,吳東海更是無言以對。
這時,師姐接著說道:“而且,有一點(diǎn)你也說錯了,這個尸體,可不是范勇竇隨隨便便找過來的!”
“嗯?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說這具尸體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吳東海驚訝地問道。
“這具尸體是……”師姐話說了一半,卻有忽然停了下來,她轉(zhuǎn)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不由疑惑。
師姐終于說道:“算了,沒什么。”
吳東海他們自然也看出了師姐似乎是在隱瞞什么,可既然師姐不想多說大家也都沒有多問。
而師姐剛剛話說了一半看我的那一眼,卻讓我感覺有些不明所以。
難道說這具尸體竟然會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這時,馬一眼疑惑地問道:“可是,如果這具尸體不是范勇竇的話,那范勇竇的尸體究竟是在哪里呢?還有我們要找的陰差???我們可是已經(jīng)找遍了整個墓穴了,這里可沒有他們的一絲蹤影。”
陶年堯忽然想起了什么,說道:“對了,厲淼,你剛剛不是說那石棺外面寫得有字嗎?”
“對啊!”我驚呼一聲。
如果不是陶年堯提醒,我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剛才我們還沒來得及看,就被發(fā)了狂的威廉給擾亂了。
我趕忙說道:“就在那龍馬的眼睛上!”
我們湊到那石棺跟前,向著那龍馬的眼睛里看去。
那龍馬的眼珠原本就沒有太大,只不過是有一個核桃的大小,那幾行字又刻得十分微小,顏色又與那眼珠的顏色相近,一般情況下是沒有會注意到那里的。
我們湊近到跟前,這才終于看清是上面的字。
馬一眼湊得最近,他口中輕輕念道:“帝王仗刀劍,江左古月下。”
看到這兩句話之后,我們?nèi)慷枷萑肓顺了?,思考著這兩句古話之中的意思。
這兩句古話既然是隱藏在如此隱秘的地方,這就說明,這兩句古話一定是非常重要的,這很可能就是破解臥鬼藏龍風(fēng)水,找到陰差印的關(guān)鍵所在!
可是,我苦思冥想了很久,對于這兩句古詩卻依舊是摸不著頭腦。
馬一眼想了半天也終于失去了耐性,罵罵咧咧道:“這都娘的什么狗屁不通的話,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意思啊。”
“這叫‘文殊指路’,在不少大的墓穴里都會看到。一般來說,這文殊指路所指的地方,才是整個墓穴的關(guān)鍵所在!看來這兩句古話里一定是大有文章!”師姐淡淡說道。
一旁的吳東海看了師姐一眼,不由得眉頭一皺,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妹子,你究竟是哪路的,怎么對我們倒斗里的東西知道得那么清楚?”
剛才師姐說的文殊指路,便是倒斗里的用語,也只有倒斗老手才知道這話的含義,這自然是讓吳東海很是意外。
師姐微微一笑,說道:“這有什么,行的路子多了,自然知道哪條道上的凹子深了。”
吳東海對于師姐不置可否的話似是有些不悅,仍舊是一臉狐疑的樣子。
“可是……這幾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馬一眼一副費(fèi)解的樣子。
這時,吳東海得意地一笑,說道:“其實(shí),這文殊指路多半也是一些復(fù)雜的字謎游戲罷了。我對于這第一句話,倒是能夠猜出個大概。‘帝王仗刀劍’,所謂帝王,便是人中之王。你們看……”
說著,吳東海拿石頭在地上寫了起來,只見他豎著寫下“人”和“王”兩個字。
“帝王便是人王。”吳東海邊寫邊說道。
“那后面的那句‘仗刀劍’呢?”馬一眼疑惑地問道。
“仗刀劍……”說著,吳東海在那“王”字的下面左右各加了一點(diǎn)。
“金!”馬一眼不由驚呼道。
吳東海這么一講述,我頓時也立刻明白,這第一句古話中所指的便是一個“金”字!
吳東海說道:“因?yàn)檫@文殊指路之中,對于金字的出現(xiàn)相對比較多,所以猜出這個字并不難。不過,剩下的那一句,我暫時還沒想明白。”
這時,師姐忽然說道:“這第二句話似乎也并不難猜。”
“哦?”吳東海不由詫異。
師姐隨口說道:“江左古月下,先說這‘江左’,‘江’字的左邊,便是一個三點(diǎn)水,三點(diǎn)水,再加上一個‘古’字,一個‘月’字,這便是一個‘湖’字!”
“是?。?rdquo;我不由驚叫道。
“金?湖?這兩個字似乎是有些不太沾邊啊……”馬一眼疑惑道。
我趕忙說道:“你忘了還有一個‘下’字呢!‘下’字在古時候又有‘底’的意思,那這‘金湖下’指的應(yīng)該就是……”
我的腦中立刻靈光乍現(xiàn),我轉(zhuǎn)身指向了身后的那個湖泊,驚喜地說道:“應(yīng)該就是這個湖的湖底!”
“什么,這個湖的湖底?”馬一眼不可思議地說道。“可是這個湖的湖底能有什么呢?剛才我們不是已經(jīng)在這湖里折騰了半天了嗎,這湖里面除了那些關(guān)門金,也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吧,哪里有什么棺槨的影子?再說了……”
馬一眼轉(zhuǎn)過頭去看了那湖一眼。
只見,此刻那湖泊里面,黑壓壓的一片,剛剛?cè)胨氖阄浕纫琅f是在不停地翻滾著身體,在那水中不停地變換著形狀,如同一條巨大的黑色絲帶掉入了湖中一般,發(fā)出“啪嗒啪嗒”拍擊湖面的聲音。
看到這些體型細(xì)小渾身粘稠的尸香螞蝗,我頓時感覺頭皮發(fā)麻。
即便是范勇竇的棺槨跟那陰差印真的是在這湖中,可是,有這些尸香螞蝗在那湖里,有誰敢下去呢?
這時,陶年堯忽然疑惑道:“這兩句古話雖然說的大概是這個意思,不過表達(dá)的卻并不是很準(zhǔn)確,我總感覺,這兩句古話表達(dá)得并不是很全面,似乎有一種言辭未盡的意味……”
馬一眼臉色一亮,“你是說,還應(yīng)該有另外的‘文殊指路’?”
陶年堯點(diǎn)了點(diǎn)頭,“或許吧,我也只是感覺而已。”
“那我們來找一找。”師姐說道。
隨后,我們便圍繞著那石棺開始仔細(xì)查看,那石棺的里面外面,甚至是那石棺的棺蓋,我們也全部都仔仔細(xì)細(xì)地檢查了一遍??墒牵覀儏s沒有找到任何“文殊指路”的蹤跡。
就在這時,我聽到師姐猛地“嘶”地驚疑一聲,她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隨后,師姐竟然再次跳到那石棺之中。
緊接著,出人意料的一幕發(fā)生了。
只見師姐彎下身子,竟然是將臉湊到了那尸體的臉上。
我看到,師姐的雙眼,此刻正在跟那具尸體的雙眼對視!
看到如此驚人的景象,我感到十分駭然。
如此近距離地觀看一具尸體的眼睛,這實(shí)在是太毛骨悚然了。
況且,就在剛才,那具尸體的眼睛還是在轉(zhuǎn)動著的!
一想到這個,我就不由得感覺后背一陣發(fā)涼!
只是,我更好奇的是,師姐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