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我們趕忙回過頭去,師姐信手一捻,腰間的一把飛刀已經(jīng)捏在手中。
這時,我們才看到我們的身后站著一個身穿黑衣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我不由得一驚,這個人不正是先前我們在樹林里救過的那個人嗎?
五道門茅山道的傳人,陶年堯!
師姐看到來人是陶年堯,臉上警覺的神色這才收斂起來。
“你們五道門什么時候也開始對挖墳掘墓這種事情感興趣了?”師姐幽幽問道。
陶年堯并沒有回答師姐的話,而是轉(zhuǎn)而說道:“我還沒有多謝剛剛你們出手相救的大恩呢!我叫陶年堯,方才多謝幾位出手相助了!”
師姐微微一笑,說道:“我想,以你茅山道傳人的手段,即便是沒有我們出手,你想要從那些人的搶下全身而退也并不是什么難事吧!”
聽到這話,陶年堯顯得有些驚訝,“看來你們也不是一般的人啊。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你們會到這萬貫山里來,該不會也是沖著這古墓里的錢財來的吧?”
馬一眼插嘴道:“這有什么不可嗎?君子愛財,取之有盜嘛!”
陶年堯笑著說道:“不錯,挺直接。不過,你們真的知道這古墓的真相嗎?你們知道這里面埋的究竟是什么人嗎?”
“這里不就是陰差鬼穴嗎?”馬一眼十分得意地說道。
這一下,陶年堯更加詫異了,“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們……”
陶年堯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我的身上。“你是……”陶年堯在努力地回想著什么。
我沖他和善地一笑,說道:“陶大哥,幾個月前我們還見過面你忘了?”
陶年堯似乎仍舊是沒有想起來,畢竟也只是一面之緣,而且又相隔了幾個月,他不記得也很正常。
我提醒道:“金老板……”
一聽到金老板這三個字,陶年堯立刻恍然大悟,一臉欣喜地走到了我跟前,“我說看著怎么那么眼熟,原來是你!對了,我都還不知道你怎么稱呼呢?”
上次陶年堯上了金思雨的身,雖然是隔著千里,不過他還是能夠看到我跟老玄的面容的。
“我叫厲淼。”我自我介紹。“陶大哥,上次的事情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幫忙呢!”
師姐跟馬一眼都是一臉疑惑。
馬一眼拉著我問道:“怎么,你們認(rèn)識?”
我沖馬一眼說道:“其實你也不陌生,上次金老板的事情如果不是陶大哥,恐怕想救你出來還沒那么簡單呢!”
搬陰財?shù)氖虑槲腋R一眼說起過,馬一眼也知道陶年堯的存在,只不過不知道名字而已。
我這么一說,馬一眼立刻明白,“哦,原來那個上了金思雨身的就是他!”
馬一眼趕忙抓住陶年堯的手,激動地說道:“上次的事情我聽小水說起過,我還要多謝謝你呢!”
陶年堯這才想起那天晚上也曾經(jīng)見過馬一眼,也是不由笑了起來,“原來都是老相識,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呢!”
這時,師姐說道:“你剛才說,不讓我們再嘗試打開這石門,是什么意思?”
陶年堯收斂了笑容,指著那木門的下方說道:“你們看那里是什么。”
我順著陶年堯所指的方向看去,可是我并沒有在那地上看到什么東西。
馬一眼也是一臉疑惑的樣子,趴到那地上找了半天,腦袋都快扎到地上了,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師姐看到那地面時,眉頭卻不由皺了起來,驚呼一聲:“這地上的土印……”
師姐似乎是看出了什么。
陶年堯接著說道:“你看的沒錯,從這地上的土印就能夠看出,這入口的地方是有極大的風(fēng)吹刮過的。”
我低頭一看,果然,那門口的地面上,確實是有風(fēng)吹刮過的痕跡,很是明顯。
我不由奇怪,“這好端端的,哪里來的這么大的風(fēng)呢?”
我不自覺地看了一眼那通道的入口。
陶年堯說道:“這叫‘鬼風(fēng)口’,這風(fēng)并不是從外面吹進(jìn)來的,而是來自于里面!只要你們打開這扇石門,這里面肯定就會有巨大的吸力,那種吸力人甚至想站都站不穩(wěn)!而且,這石門的后面,肯定是面臨著某種危險的!”
我這時才明白,看來這一定是墓主人設(shè)下的機關(guān),為的就是將企圖進(jìn)入墓穴的人阻擋在入口的地方。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馬一眼問道。
陶年堯說道:“沒有其他的辦法。這鬼風(fēng)口之后所隱藏的機關(guān)多有不同,不打開這石門的話,沒有人會知道這石門的后面隱藏著的是什么,想要進(jìn)去,只有打開這石門冒這危險才行!”
一聽到這個,馬一眼立刻就心里沒底了,我也有些擔(dān)心起來,如果這石門一打開,我們迎來的就是無法躲避的死亡,那該怎么辦?
師姐卻是面容鎮(zhèn)定,“好吧,那我們也就唯有一試了,好在我們已經(jīng)知道這石門的后面是有危險的,我們也能提前做好心理準(zhǔn)備。”
這時,我忽然想出了一個辦法,趕忙從包里拿出了一卷登山繩。“我們把這繩子拴在外面,等下門打開的時候,我們抓緊這繩子,或許會幫到我們。”
陶年堯一臉欣喜地說道:“厲淼,你的主意不錯。你知道嗎,那些倒斗的老江湖,對付這鬼風(fēng)口的機關(guān),也是用的同樣的方法!看來你還真是有天分呢!”
我不好意思地說道:“陶大哥你又開玩笑了。”
隨即,我把繩子拴在了那山洞里露出來的一個樹根上,用力拽了一下感覺還算結(jié)實,這才放心。
“好了,等下我們都抓好這根繩索,等石門開啟的時候,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陶年堯安排道。
我們?nèi)季o緊抓住了繩索,然后在那石板前站成一排。
“都準(zhǔn)備好了嗎?”陶年堯最后問道。
“跳!”
陶年堯話音剛落,我們四人便一起跳了起來,一起落在了那石板之上。
在我們落在那石板上的那一刻,忽然只聽那石門里傳來“咔嚓”地一聲響聲——開啟石門的機關(guān)終于被觸發(fā)了!
聲音剛落,只見那石門竟然以極快的速度轟然打開。
還沒等我看清眼前的景象,隨即,我敢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像是一只無形的巨手一般,抓住我的腰身,將我狠狠地向著那石門之后拖拽過去。
果然是如陶年堯所說的那樣,這陣狂風(fēng)的猛烈,絕對是我們所無法想象的,我想,即便是龍卷風(fēng),也只能是這種風(fēng)力了。
那石門打開之后,我剛剛感受到里面?zhèn)鱽淼哪枪删蘖?,隨即,我整個人便被吸了進(jìn)去,我的身體竟然被那巨力給直接掀得飛了起來,雙腳都已經(jīng)離地。
還好我及時抓住了繩索,這才沒有被那股巨大的陰風(fēng)給吸走。
“呼——呼——呼——”耳邊那疾風(fēng)的聲音獵獵作響,我感覺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這陣狂風(fēng)給吹破了。
師姐他們也都是跟我一樣,身體也都已經(jīng)離開了地面,在半空之中飄著。
這一刻,我感覺我們像極了被人放飛的風(fēng)箏。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我的余光不經(jīng)意地落到了那石門后面大概四米遠(yuǎn)的地方。
那里是一面石墻,而這面石墻的上面則是布滿了無數(shù)根尖銳無比的鐵錐。
這些鐵錐每一根都有一米多長,如同長毛一般垂直地分布在對面的那石墻之上。
而就在這些鐵椎之上,更加驚人的景象血腥地呈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只見那些鐵椎之上,兩個人被那些鐵椎刺穿了身體,渾身布滿血窟窿地掛在那些鐵椎之上。
他們的身體之上,無數(shù)的鐵椎穿破他們的身體,從他們身體的各個部位穿出。肚子上,大腿上,脖子上,口中,眼窩里,額頭上,甚至是鼻孔里,這些地方都被那些尖銳的鐵椎刺穿。
那兩個人肯定就是被這鬼風(fēng)口的狂風(fēng)給吸進(jìn)去撞在了那些鐵椎之上。而且,此刻他們身上的鮮血還在不停地向下滴著,那些鐵椎上也是沾染了他們的鮮血,顯然他們剛死還沒有多長時間。
看到如此血腥的景象,我心里不由一驚,同時也在慶幸,如果剛才不是陶年堯提前提醒了我們,讓我們做好了準(zhǔn)備,那我們此刻恐怕多半也早已跟這兩個人一樣,被當(dāng)成肉串一樣被這些鐵椎給刺穿,刺成了馬蜂窩了!
而這時,我忽然驚恐地發(fā)現(xiàn),我們繩索拴在的那個樹根,竟然有些無法支撐的跡象,在這巨大的吸力面前,竟然已經(jīng)變得彎曲,眼看就要折斷了!
我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緊張得幾乎要叫了出來。
而就在這時,忽然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我們面前的石門轟然關(guān)閉,我們的繩索被牢牢地夾在了門縫中間。
隨著那石門的關(guān)閉,那股巨大的狂風(fēng)也陡然消失,沒有了那股吸力,我們四個人的身體這才落下。
而等我們的身體落下之后,我這時才發(fā)現(xiàn),我們的腳下竟然是騰空的,空無一物。
我們的身下,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天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