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眼說道:“雖然可以確定這鬼穴是在后山的位置,不過,這萬貫山的后山也是不小的,想要找到這鬼穴的具體所在,恐怕也不是那么簡單的啊。”
“這一點倒不必太擔心。”說著,師姐抬手指著遠處萬貫山后山的位置,“你們看那后山的那片區(qū)域,就是那片長滿了樹木的位置。”
我跟馬一眼順著師姐指的方向看去,可是我卻沒有發(fā)現(xiàn)那里有什么異常。
馬一眼也一臉迷糊的樣子,“那里……不就是只有樹嗎,有什么不一樣的嗎?”
師姐在那片區(qū)域的一個點上用手指畫下了一個圈,說道:“你們看這里,難道你們沒有看出這里樹木的頂端,似乎是要比周邊的樹木要低上一些嗎?”
經過師姐這么一提醒,我才猛然發(fā)現(xiàn),確實如此!
師姐所指的那個位置,那里的樹木確實是要比周邊的樹木低上一些,整體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碗狀的淺坑一樣。
“還真是!”馬一眼也終于發(fā)現(xiàn)。
師姐接著說道:“這叫‘藏風斗’,是一種很少見的墓穴風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藏風斗’位置下面,應該是另有乾坤!”
我跟馬一眼聽到這話都是不由一驚。
我曾經在書上看到過這藏風斗一說。
書上說,這藏風斗風水的墓穴,一般都是規(guī)制極高的。
因為古人修建大墓穴的時候,都是十分隱蔽的,為了掩人耳目,他們會在墓穴的周邊都先中上樹,等過幾年樹木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才會開始墓穴的修建,而那些樹也就可以起到隱蔽的作用。
而等墓穴修好之后,他們又會在墓穴的上方種植上同樣的樹種,以掩蓋墓穴的存在,可是,因為墓穴上方的樹木種植的比較晚,所以才會出現(xiàn)藏風斗的樣子。
不過,一般人是很難注意到這藏風斗的所在的,畢竟那些樹木長了數十年數百年之后,高度都是相差不多的,即便是經驗豐富的倒斗之人也是很難發(fā)現(xiàn)的。
可是師姐竟然能夠一眼看出這藏風斗之象,卻是十分厲害!
馬一眼驚呼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找的墓穴,就在這藏風斗的下面!”
師姐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
馬一眼驚喜地喊道:“那還等什么,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
我們隨即上了車,便下山開赴對面的萬貫山。
在車上,馬一眼邊開車便夸贊師姐,“妙奕啊,你這尋龍點穴的本事,可是一點都不比那些專業(yè)倒斗的差,竟然一眼就能看出這藏風斗之象!”
馬一眼似乎也知道能夠看出這藏風斗并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師姐笑著說道:“其實,我也只是取了一個巧勁。因為我事先知道這萬貫山里是有古墓在的,而且還知道這古墓的大概位置是在后山的位置。從后山那么小的區(qū)域里看出藏風斗之象,并不是太難的事情,一般的倒斗行家如果知道了這些前提條件,想要辦到此事也是輕而易舉的。”
師姐倒是一點也不掩飾,通過這一點我倒是覺得師姐真的是一個行事直爽的人,不虛偽,不做作。
我在副駕駛上不由得從車里的后視鏡多看了師姐一眼,透過那后視鏡,我看到清晨干凈的陽光照射在師姐那張白皙而有精致的面容之上,她那低垂的細長睫毛在她的眼下映出了一片光線的陰影,落在她的面容之上極其好看,襯托得她那原本就清麗絕倫的容顏更加得超凡脫俗。
這一刻,我差一點就看呆了。
就在我看得認真的時候,我忽然看到后視鏡里原本低垂雙眼的師姐猛然抬起了雙眼,她那沉冷的目光剛好與我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我嚇得臉頰滾燙,趕忙收回了目光低下了頭,連耳根都變得灼熱起來。
還好師姐并沒有說什么,接下來這一路上,我一直都保持著安靜。
車子下了山之后,便向著萬貫山看去。
因為萬貫山并沒有在主要交通要道之上,所以萬貫山里的路并沒有得到很好的開發(fā),我們只能車停在了半山腰上。
隨后,我們便只能夠拿上東西徒步向著萬貫山的深層前行。
因為萬貫山上的煤礦位于前端,而且占地很小,所占的面積只是萬貫山不起眼的一小部分,可以說,萬貫山幾乎能夠算得上一個還未開發(fā)過的山峰。
越向著萬貫山的深層前行,四周的環(huán)境就越是復雜,到處都是樹木草叢,一開始的時候還算是有一條小道,應該是山里工作的礦工或者是好奇的人留下的。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走了將近兩個小時,再往里面走,那小道也已經斷了。
這說明,我們前方所要去的地方是很少有人去過的。
我們的眼前,是高大粗壯的樹木,影影重重看不清前路。
頭頂前方有耀眼的陽光透過那樹木之間的間隙照射進來,在樹林之中投射出一片巨大的扇形光影了,甚是好看。
師姐手里端著指南針走在前方開路,我跟馬一眼緊緊地跟在她身后。
“他奶奶的,沒想到這山里這么復雜,早知道應該跟那個姓郭的多抽點山的!”馬一眼一邊搖搖晃晃地走著,嘴里一邊發(fā)著牢騷。
此時我們已經位于深山,四周一片安靜,馬一眼的聲音顯得尤其的清晰。
我也來了興致,跟馬一眼開玩笑說道:“我看你那么有錢,應該把這萬貫山先從郭老板的手里買過來,然后我們再把那臥鬼藏龍的風水給破了,那這山里的金財不就全都是你的了!”
馬一眼信以為真,興奮地說道:“好主意?。∥以趺礇]想到!”
前面師姐輕哼一聲說道:“壓這么大的寶,要是這山底下什么都沒有,那你可就賠大發(fā)了。那才真的叫‘風風火火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師姐的調侃讓馬一眼有些不悅,他正要開口還擊,忽然聽到師姐低呼一聲,“別說話!”
我跟馬一眼都是一臉迷茫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師姐從前方的斜生的樹杈上折下一根枝葉,她仔細端詳了一番,說道:“有人趕在我們前面,而且剛過去沒多久!”
“你確定!”馬一眼不由得緊張起來。
“這樹杈上的枝葉是被人碰斷的,而且斷開的位置還有內液十分新鮮,一定是不久前才被碰斷的。”師姐分析道。
我想了想,說道:“或許是這山林里的動物什么的碰斷的也說不定?。?rdquo;
師姐看了我,搖了搖頭,“不可能,這樹杈已經到了我們肩膀的位置,一般的動物都達不到這種高度,除非這山上來了大象。”
我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師姐繼續(xù)說道:“而且那樹杈折斷的地方還能看到鞋印,前面的道路上也有新踩的鞋印,一定是人錯不了!”
馬一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后山一向是很少有人來的,會是什么人呢??”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總覺得這些人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師姐彎下身子在地上仔細查看了一番,終于說道:“通過鞋印可以看出,一共有六個人,其中五個人的鞋印上印著有‘Danner’的標志,這是國外一個著名軍靴品牌的名字,價值不菲,而且國內很難弄到,看來這五個人的來頭不??!”
“那另一個呢?”我問道。
“另一個穿的很普通,不過走路很輕,前面一個位置,一步就邁出了一米多遠的長度,看來這個人才是最不簡單的!”師姐仔細分析著這些不速之客。
聽完之后,馬一眼低聲罵道:“他娘的,看來我們是碰上專業(yè)的了!”
師姐臉上的表情也不由嚴肅了起來,“這些人恐怕是來者不善,我們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的手不由得摸向了腿側的匕首,幸好我們今天來的時候有所準備。
我們繼續(xù)往前走,只不過走路的聲音輕了很多,也不敢大聲說話。
我時刻注視著四周,唯恐有人突然從草叢里鉆出來偷襲我們。
這樹林里的路甚是難走,又走出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我們才走了不到一公里。
走了這么久,我跟馬一眼都感覺有些累了,不過師姐卻仍舊是腳步穩(wěn)健,絲毫看不出疲態(tài)。
我正低頭在后面跟著,忽然,走在前面的師姐不知道什么時候忽然停了下來,我還沒看清,一頭撞在了師姐的身后。
我的臉貼在師姐的肩膀上,立刻感覺一陣柔軟的感覺傳來,同時,我的鼻息之間被一股淡淡的清香填滿。
我嚇得趕忙向后退了一步,身后的馬一眼隨即撞在我身上,差點沒一屁股坐倒在地。
師姐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示意我安靜。她臉上的表情卻是略顯緊張。
我的心中不由得一沉,難道,是那些人!
師姐讓我們躲在樹叢后面,然后指了指不遠處的地方。
這時,我才看到,不遠處的樹林之中,幾個人正將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圍在中間,那些人每個人的手中,竟然都握著一把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