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們在萬貫山山腳下的村子里落腳。
這村子雖然并沒有太大,不過因為這附近除了萬貫山之外,還有幾個大大小小的煤礦在,所以時間一長,這原本偏僻的村子里竟然也發(fā)展起了不少的飯店賓館商店。
我們找了一家還算干凈的賓館住下,時間一晚,我們趕了一整天的路,早就饑腸轆轆,安頓好之后,我們就在村子里找了一家相對熱鬧的農(nóng)家院,點了幾個小菜便坐了下來。
“妙奕,明天的事有什么具體計劃嗎?”馬一眼喝了口啤酒問道。
師姐一副安然若素的樣子,“明天我們要做的就是先找到萬貫山的鬼穴所在。”
我說道:“師姐,昨天下午我專門查了一下,這萬貫山的占地面積十分寬廣,這么大的面積,想要找到鬼穴所在,恐怕并不是那么簡單的啊。”
尋龍尺雖然是尋找鬼穴的最常用的辦法,不過,這茫茫大山,原本環(huán)境就十分復雜,再加上這萬貫山乃是礦山,這山中的磁場更是復雜無比,想要依靠這尋龍尺來找到鬼穴所在,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師姐看了我一眼,淡淡說道:“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自從昨天晚上聽到了師姐跟老玄的談話之后,我已經(jīng)能夠更加理解師姐,也差不多能夠體會她對我的那種怨恨之由,所以現(xiàn)在即便她對我再過冷淡,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而眼下師姐說她有辦法能夠找到鬼穴,我心中就不由得好奇,她究竟會有什么辦法。
馬一眼隨即說道:“先找鬼穴,那萬貫山里的金財我們什么時候去找呢?”他壓低了聲音,唯恐被其他人聽到。
師姐輕哼一聲,說道:“馬一眼,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這萬貫山的鬼穴所在,其實就是金財所在!只要我們找到了鬼穴,破了萬貫山的臥鬼風水,那自然就能夠找到萬貫山的金財了!”
馬一眼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隨后,飯菜上桌,我立刻是味蕾大開,開始品嘗起來。
這雖然只是普通的農(nóng)家院,不過這里的飯菜卻是十分可口的,轉(zhuǎn)眼桌子上的飯菜已經(jīng)被我們消滅得差不多了。
這時,我們忽然聽到身后的飯桌上,幾個當?shù)氐拇迕裾龂谀抢镩e聊。
“你們有沒有聽說,昨天那個鬼山上又出大事了!”
一聽到“鬼山”這兩個字,我跟師姐還有馬一眼三個人立刻就互看了一眼。
因為在這個地方,所謂鬼山其實指的就是萬貫山。
一聽到是萬貫山出了大事,我們立刻都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出什么大事了?”一個村民問道。
那開頭的村民神神秘秘地說道:“你不知道嗎,就昨天,鬼山里流出尸體了!而且一下子就是七八具尸體!”
那些村民一聽,都是一陣唏噓。“張濤,你快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有村民也在一旁疑惑,“你說七八具尸體是什么意思?七具就是七具,八具就是八具,什么叫七八具?”
那名叫張濤的村民看了眾人一眼,然后便一臉神秘地低聲講述起萬貫山昨天所發(fā)生的這件事情。
我跟師姐還有馬一眼,假裝吃飯,耳朵卻是在認真聽著那村民的講述。
張濤的家就住在離萬貫山山后的村子里,他家里養(yǎng)了一圈羊,因為離得萬貫山比較近,所以他經(jīng)常就會趕著羊到這萬貫山的山腳下放羊。
不過,張濤對于萬貫山里的邪乎傳聞也早就有所耳聞,所以平時放羊的時候也并不敢入山太遠,只是在山腳下淺嘗輒止。
昨天,張濤像往常一樣帶著羊領(lǐng)著自家的黃狗便來到了萬貫山的山腳下。
張濤頭天晚上跟人打牌打到半夜才回家,今天是尤其地犯困,他把羊領(lǐng)到河邊找了處茂密的草地,自己便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張濤知道有自家的大黃狗在,那些羊也走不丟。
可他剛睡了個把小時,就被一陣狗叫聲給吵醒,與此同時還有羊叫聲。
張濤實在太困,并不理會。他這大黃狗平日里都是十分溫順的,只有見到陌生人或者是嚇唬羊群的時候才會大叫,眼下多半是驅(qū)趕羊群才會叫起來。
張濤剛要再接著睡個回籠覺,誰知道那大黃狗又大叫起來,而且叫聲也更加激烈。
不僅如此,就連那羊叫的聲音也變得激烈無比,哭聲連連,跟普通的羊叫完全不同,似是帶著幾分的兇猛!
張濤立刻猛地驚醒,該不會是自家的大黃狗對那羊群下嘴了吧!
張濤從地上爬起來,當他看向狗叫的方向時,他整個人嚇得差點不由向后退開。
只見他眼前的草地上,隨處都灑落著猩紅的鮮血,這些鮮血中間,五六只羊已經(jīng)被咬斷了脖子躺倒在地,顯然已經(jīng)是不行了。
而不遠處的地方,更加驚人詭異的事情正在上演。
只見,在那河流的邊上,十幾只羊竟然正在以近乎瘋狂的狀態(tài),攻擊著張濤的那只大黃狗!
只見平日里還算溫順的大黃狗,此刻也已經(jīng)變得兇狠無比,兩只眼睛血紅血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放射出要吃人一般的兇光。
張濤看到自家大黃狗的樣子,也是嚇了一大跳。
可是,即便自家的大黃狗如今這幅兇狠的樣子,可是,卻仍舊是對那圍在身邊的十幾只羊很是忌憚,束手無策。
只見那十幾只羊此刻竟然如同瘋狗一般,向著那大黃狗撕咬過去,大黃狗的身上已經(jīng)被這些羊給咬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血洞,有的地方,甚至連皮毛都直接被那些羊給撕扯了下來,露出了里面模糊的血肉,簡直是觸目驚心!
張濤看到這幅景象,終于是嚇得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那些平日里溫順聽話只能夠任人宰割的羊群,怎么會變成了如此這般殘暴兇狠的模樣?
羊吃狗?這簡直是太駭人聽聞了!
正在張濤為眼前的景象感到驚恐的時候,不遠處的地方,更加讓他驚恐的一幕映入眼簾。
這個時候,他才不經(jīng)意間看到,只見那黃狗跟羊群的身后,那條原本清澈的溪流,此刻竟然是已經(jīng)變成了血紅的顏色!
而在血紅的溪流之中,一大塊一大塊沾染著鮮血的東西,正在從上流漂落下來。
張濤咽了口唾沫,壯著膽子來到了溪流邊,他用手撈起一塊溪流里漂下來的東西。
一開始,他并沒有看出手里那塊樹枝一般的東西是什么,直到他看到手里那根“樹枝”的一個“樹杈”上竟然是戴著一枚大金戒指,他這才驚恐地意識到,自己手里面的這根所謂的樹枝,竟然是一只人類的手臂!
“?。?rdquo;張濤嚇得不由驚呼一聲,一把扔掉了那條手臂。
他順著溪流看去,只見整條溪流中,竟然是到處都布滿了那種東西,這些東西,竟然全部都是人類的殘肢!
看到這副恐怖景象,張濤嚇得差點昏過去,他只覺得胸腔之中一陣翻江倒海,然后他一下子吐了出來。
就在他趴在溪流邊嘔吐不止的時候,他眼前的溪流之中,竟然有一個滿頭長發(fā)的女人的臉忽然從溪流里鉆了出來!
這女人的眼睛還是張開著的,她的嘴角甚至還在動著。
張濤嚇得向后一仰,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張濤驚得臉色慘白,差點沒直接嚇暈了過去。
就在張濤準備轉(zhuǎn)身逃走的時候,這時,他忽然聽到那溪流里的女人竟然在對他說話。“救……救救我……”
那女人的聲音十分微弱,像是快要死了一般。
張濤雖然膽小,可是,他的心腸卻是不錯的,這個女人還或者,他總不能見死不救。
于是,張濤壯著膽子再次湊到了那溪流邊上。
只見那女人此刻雙手正死死地抓著那溪流邊的野草,一雙眼睛正無力地看著張濤。
張濤看到那女人的身體似乎還是完整的,看來還是有救的。
于是,張濤終于心一橫,上去一把抓住那女人的雙臂,把她拽出了溪流。
就在那女人身體被完全拽出溪流的那一刻,張濤驚恐地看到,那女人藏在溪流之中的雙腿位置,竟然是空蕩蕩的,那里只是一團模糊的斷開的血肉。
這個女人,只剩下一半的身體!
傷的如此重的女人,竟然還能夠活下來,張濤感覺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而就在張濤疑惑之時,忽然只見那女人竟然是猛然抬起了頭,張開了血盆大口,便要直接朝著張濤的手臂咬了下來!
好在張濤早就意識到了不對,對這女人早有防備,再加上這女人沒了雙腿反應(yīng)稍顯遲緩,這才給了張濤一線生機。
不等那女人的大嘴咬下,張濤抬起腿來,一腳猛地揣在了那女人的面門之上,將那女人重新踹回到了溪流之中。
那剩下半個身子的女人便順著溪流,繼續(xù)向著下游流去。
剛才那一幕,把張濤嚇得幾乎魂飛魄散,他呆坐在地上許久都沒緩過神來。
而就在他驚魂未定的時候,忽然,他聽到自己的身后傳來了一陣輕聲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