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路筱曉和那老怪的身影消失在夜景軒和馬夫的面前的時候,馬夫突然一個飛身惡狠狠地踹倒了一直站在樹干上翩翩而立的夜景軒身上。
下手的力道十分足,看得出來是存心要夜景軒的命。
“死變態(tài),你瘋了?!”夜景軒被踹到地上,然后頂著身上的大腳印子站起來,一臉怒意的看著馬夫。
這死變態(tài)是吃錯什么藥了?剛剛那一腳分明是想要他死!
“你還敢問我?在馬車上,路筱曉偷親你,你不知道?你要敢跟我說你察覺不到,我一刀捅死你!”馬夫怒火滔天,沸騰的怒意似乎要將他燃燒殆盡。
夜景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狀似思考了一番,道:“喲,感情您這是醋了?”
馬夫一個旋身踢,踢到了夜景軒的下巴,惡狠狠的道:“胡說八道!本王會醋?你在講笑話?!”
“不是醋了,你激動什么?再說了,就算是偷親,也沒成功啊,她還沒貼過來呢,你那就跟得了肺癆似的咳嗽個不停了,不過得虧是沒親上,照你剛才那架勢,要是親上了,明年的今天你還不得在我墳前哭啊……”夜景軒似乎十分喜歡挑釁正處于憤怒邊緣的馬夫。
語調上揚,伸手從后腰上拿出一把折扇,啪一聲打開,搖了搖扇子,薄唇微微上揚,煞是好看。
“你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句話,本王就讓你真的去見閻羅王。”馬夫瞇了瞇眼睛,伸手比量了比量手中的長劍,目光森寒。
夜景軒默默地吞了口口水,撇撇嘴吧,不再說話了,但是眼神依舊是充滿戲謔的。
這死變態(tài),終于抓到他的把柄了,等這次的事情解決了,非要好好地調侃他不可!
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路筱曉已經(jīng)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身邊只有霍輕言在守著……
霍輕言?
霍輕言!
“謝天謝地,你還沒死,我也還沒死,我們都活著!”路筱曉幾乎是從地上跳了起來,一把抱住表情十分不對勁的霍輕言,一邊十分驚喜的說著話。
霍輕言十分嫌棄的扯開路筱曉,悶著嗓子道:“臟死了,你身上都是些什么?”
聞言,路筱曉低頭看了看自己不算是整潔的衣服,衣服上遍布的都是那種帶著小刺的植物,此時正掛在衣服上,看起來是有些污穢。
路筱曉撇撇嘴吧,道:“還不是那老頭將我做了那人肉靠墊!”
路筱曉嘟囔嘟囔嘴巴,像是想起來了什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霍輕言。
還好意思說我?
我稀得抱抱你就不錯了好么?!
“你瞪著我做什么?!”霍輕言被路筱曉的目光看的發(fā)麻,不自覺的回瞪了過去。
路筱曉不屑的擺了擺手道:“切,不過爾爾,你還自詡會這會那還不是照樣被人跟逮小雞似的逮過來了……說的跟多了不起似的……”
霍輕言憤然,她握了握拳頭道:“你說我爾爾?!路筱曉,你搞清楚狀況好么?難道不是你半路派人拉我到這里來跟你比試的?你現(xiàn)在假惺惺的躺在我辛辛苦苦鋪了一早上的草甸子上睡覺,醒過來跟我來這么一出,你有意思沒?”
路筱曉徹底懵了……
是她讓人半路把霍輕言拐來這里的?
然后她還假惺惺的躺在霍輕言辛辛苦苦鋪了一早上的草甸子上睡覺?!
霍輕言是在開玩笑?!
“沒有,絕對不是我!”路筱曉連忙擺手,將昨日發(fā)生的事情原封不動的都說給了霍輕言聽。
當然,路筱曉刻意忽略了夜景軒提出讓她路筱曉來換霍輕言的事情,甚至光明正大的篡改成了自己大義凜然,不計前嫌的主動提出來換人的政策。
“你會有那么好心?”霍輕言用懷疑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路筱曉。
怎么看也不覺得這個小胖子會有那么好心的一面。
別的還好說,就單憑夜景軒這里就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對情敵好心的一面。
嗯嗯!霍輕言越想越覺得有理,目光更加肯定的看著路筱曉搖頭。
路筱曉被看的有些心虛,頭皮發(fā)麻的轉了轉眼珠子,道:“你也別不信,我這個人雖然很多方面都可能不太盡人意,但是起碼的良心善心我還是有的……”
霍輕言環(huán)著胳膊,涼涼的看著路筱曉,不說話。
“真的,我真的很善良的,平常看到螞蟻啊蟑螂的我都舍不得用腳踩,你要知道我曾經(jīng)喂了我們學校的野貓三十余只,老師的車胎每次爆了,都是我主動奉獻自行車,舍友不愛吃肉,哪次不是我冒著長肉的風險含淚幫她吃完的……”路筱曉十分認真的敘述著自己的善良。
老天爺,你可不能再揪我錯了,因為這些事都是真的!
我確實沒有在看到螞蟻蟑螂的時候踩死他們,因為前世的我是個近視,而且是高度近視,屬于出門就要導盲犬的類型,所以根本不可能看到,何談看到的時候踩死他們?
至于為了學校三十余只的野貓,純粹是路筱曉一般不出門,因為她很懶,所以每次外賣小哥送來的外賣,她吃完后剩下的就都放在宿舍陽臺了,每次一到第二天那外賣盒子比剛買來的時候都新!
至于為了老師大公無私的貢獻自行車,那完全是因為老師的車胎就是路筱曉給爆的,原因很簡單,期末考試掛科了,只有老師能改分,秉著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的心思,路筱曉特地給老師爆了車胎,然后奉獻了自己最心愛的自行車。
都這樣了,她難道還不算天真善良,傻呆萌嗎?
“哎,霍輕言,你可不能睡,你要聽我講啊……”
“我還沒講完,我跟你說,在我那個時代,我可真就算是個好好學生了,為什么呢,你想啊……我真是奉行了你們所說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天天訓練自己拿手的樂器,當然你們是古箏什么的,我那叫鍵盤,每天噼里啪啦那一通敲,保準樓上樓下,隔壁宿舍聽的都是一清二楚,當然這也歸咎于我們宿舍的隔音效果不太好……”
“還有啊……我這個人從來都把老師的話當圣旨,你是不知道啊,從小學一年級開始一直到大學四年級,我特么就沒談過一次戀愛,就因為啥早戀不好,沒想到最后居然活活錯過了戀愛的最佳年齡,不過也沒關系……好在現(xiàn)在還有個夜景軒供我褻瀆,哦,不是……欣賞……”
路筱曉說的特別起勁,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突然間有了和霍輕言說話的欲望,雖然霍輕言只是悶頭十分厭煩的看著路筱曉喋喋不休的說話。
是不是因為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跟別人說自己了呢?
等路筱曉死了之后,一定也會被人很快的遺忘,遺忘的速度很快,魚只有七秒,而人也許更快……
也許等幾年之后,當再有人提到易王妃的時候,所有人都只會記得霍輕言,而再也想不到還有一個色魔肥妃路筱曉吧……
真可憐,還沒給夜未染那個壞小子講完故事,又欠了一筆債來不及還了。
“你是不是很喜歡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