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瞇著眼睛瞧著我,見我看向他,他嘴角的那抹邪惡笑容咻地放大,咧開一個露齒的笑容來,抬起手掌,緩慢的朝著我擺了擺,“你好?。〈琅?!”
我被他嚇了一跳,臉上的怒色咻地一變,瞬間換上了討好的乖巧笑容。
“嗨!老公大人!”我咧開嘴,沒出息的朝著他露出一個露齒笑,彎著眼睛,抬手朝著他擺了擺。
“剛才……本君似乎聽到了一些……”弒夜挑挑劍眉,抬手慵懶的摸了摸下巴,饒有興味的看著我。
我一聽他話的意思,一顆心瞬間一緊。
完了,這死男人肯定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
不行,我可不想再體會一下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了,那種感覺,真是生不如死!
我咧嘴一笑,站起身,趕緊從副駕駛座位上往后座上爬。
我爬的飛快,眨眼間就從爬到了他的一側(cè),挨著他坐了下來。
我往他身邊湊了湊,伸出兩個小拳頭,狗腿的敲了敲他翹著的那條腿,“老公大人,累了吧?來來來,別生氣,我給你捶捶腿,這有些人啊,就是不知好歹!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哈!怎么樣?力度滿意嗎?”
“嗯。”聞言,弒夜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很是同意,“的確不知好歹,看來今天上午對她的懲罰她還不是很滿意。”
我一聽,登時臉色就是一白。
“怎么會呢!老公大人您的神力無邊,乃是神靈之首啊,她怎么敢不滿意呢,滿意,滿意的很!”我努力保持著臉上獻媚的笑容,心里早就將他的八輩祖宗都罵了一遍。
媽的,這個死男人真小心眼!
我都這么伺候他了!我長這么大我爸媽都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他現(xiàn)在居然還威脅我?
“真的是這樣嗎?”他瞇著那雙狹長的星眸,微微挑著嘴角,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我。
“是是是,當然是!”我訕笑著,將身體坐直,干脆跪在了后座上,幫他捏起了肩膀,“老公大人,難道您在質(zhì)疑自己的手段和神力嗎?”
聞言,他略微沉吟了一瞬,瞇了瞇眼睛,忽然抬起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左右擺弄著我的臉蛋審視了幾圈以后,他卻是突然冷哼了一聲,鄙夷道,“早上不是還嘴硬嗎?現(xiàn)在倒是換了一個人,果然人類都是虛偽的!”
“行了,乖乖的坐著,本君困了,要睡一會兒,記住,管好你的嘴,否則下次懲罰的……”說到這里,他咻地拉長的尾音,陰鷙的看了我一眼,嘴角卻是漸漸的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來。
我看到他嘴角的那抹笑容,身體莫名的就抖了一下,整個人莫名的就不安起來。
我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問道,“是什么?”
他收回看我的視線,緩緩下移,直接定格在了我的兩腿之間。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下意識就夾緊了雙腿。
“就會是你下面的這張嘴,懂?”他突然咧嘴輕笑了一聲,整張俊臉都因為他的這抹微笑璀璨生光,簡直邪魅好看到不行。
只是他嘴里吐出來的話語可真是美不起來,直接就令我渾身一顫,體內(nèi)莫名就竄過了一絲明顯的電流。
電流過后,就是被人調(diào)戲了的羞恥感。
這個死男人,還真是邪惡的要命!
我正要開口,卻見他突然朝著我倒了下來,腦袋直接枕在了我的雙腿上,閉上了那雙好看的星眸,“閉嘴,安靜點,本君要休息!”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我的神經(jīng)猛地就緊繃起來,連同我的嘴巴也好似瞬間上鎖,再也不敢說一句話了。
下意識看了一眼顧南安,就見他皺著眉頭開著車,周身彌漫著寒氣,嘴角更是抿的很緊,幾乎成了一條鋒利的線。
我的心情跟著一沉,心中莫名不好受起來。
剛才我和弒夜之間的一切都被顧南安看在眼里,在他的心里,一定覺得我很下賤吧?
呵呵,平時一個那么倔強有原則的我,現(xiàn)在居然淪落到了這般討好獻媚的地步!
甚至已經(jīng)到了可以容忍別人如此輕賤的地步!
果然啊……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誰是真的有骨氣的,也沒有誰能夠一直堅守自己的原則的。
只是沒有到了絕境罷了。
以前的我,何曾想過自己會有現(xiàn)在這么卑賤的時候?
算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忍忍吧,只要自己足夠強大了,這個世界的游戲規(guī)則就會由我來制定!
弒夜說的對,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強者才有資格制定游戲規(guī)則,而弱者,注定只有被玩死的下場!
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絕不會一直卑賤的!
我咬了咬牙,垂眸看著枕在自己腿上的這個男人,看著他完美的臉部輪廓,以及他那精致的好像最牛的藝術家雕刻出來的五官,眸光不由得就閃了閃。
他明明長得這樣的仙兒,性格卻是那么的惡劣邪惡。
顧南安開車的速度飆的極快,沒多久就將車開到了醫(yī)院。
車停下來的那一刻,我正愁著該怎么叫醒腿上的這個死男人,就見他猛地就睜開了眼睛。
我正好盯著他的臉看,這么一下子,我的眼神瞬間就撞入了他的那雙星眸里。
那雙星眸很深邃,深邃的好似宇宙黑洞似的,點點星光點綴在眼底,美的驚人。
我盯著那雙眼睛,一時竟然陷了進去,竟是過了好一會兒都抽不回眼神來。
“蠢女人,擦干凈你的口水,敢滴在本君的臉上本君宰了你!”
一聲薄涼的嗓音,瞬間就將我從深陷之中抽離了出來,我眼神一抖,下意識就抬手擦了擦嘴角。
誒,沒有口水??!
我疑惑的再次擦了擦,還是沒有口水!
正要跟弒夜理論,就見他慵懶的從我的腿上起身,而后看了我一眼,無恥的輕笑了一聲,抬腿就踹開車門下了車。
尼瑪!居然敢耍我!
我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了瞪他的背影,學著他的動作也抬腳狠狠的踹了一腳車門。
“嘶……”車門很堅硬,我的腳踹上去的同時瞬間就是一陣劇痛。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一邊忍著疼,一邊弱弱的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無奈,我只得一瘸一拐的朝著醫(yī)院門口走。
經(jīng)過弒夜的身邊時,就見他邪惡的看著我,涼薄的聲音譏諷道,“還真是個蠢女人!”
說完,他不再看我,直接扭頭看向顧南安,原本邪惡的那張臉上瞬間騰滿了威嚴的上位者氣勢,尤其是他渾身透出來的那種威壓,更是壓得人好像行走在臺風里似的,難受極了。
“小子,去聯(lián)系醫(yī)院的負責人,本君要帶這個蠢女人的父母離開這里,給你二十分鐘,把一切手續(xù)都給本君辦好了,二十分鐘以后,如果在這里看不到蠢女人的父母,本君會讓這間醫(yī)院永遠的消失在地平線上!”
說完,他根本就不給顧南安答話的機會,扯起我的胳膊就朝著醫(yī)院的大廳里走去。
我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顧南安,果然就見他陰沉著臉握緊了拳頭。
我抱歉的朝著他看了一眼,心里不由得就泛起了一絲愧疚。
都是因為我,我的好朋友才會受到這個死男人的威脅!
都怪我太不爭氣了!什么都不會!這么弱!
我咬了咬后槽牙,渾身不由得就緊繃了起來。
“蠢女人,別以為自己是什么圣母白蓮花,你在這個世界上頂多算一顆螞蟻屎,別自不量力!到時候被踩成稀巴爛的,只會是你顆螞蟻屎!哼!”弒夜突然冷冷的說道,他的聲音很是清晰,一字一句的刺入了我的耳骨膜。
螞蟻屎?
連螻蟻都算不上的螞蟻屎?
也對,在弒夜的世界里,我的確是一顆螞蟻屎沒錯。
我本以為弒夜是要在醫(yī)院的大廳里休息的,卻不想他拉著我卻是直接來到了停尸房。
看著停尸房那三個大大的字,我的心跟著就是一抖。
腦海里下意識就腦補了好多白布子遮著尸體躺在一排排的床上的畫面。
雙腳一僵,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跟著冰冷了下來,整個人從頭冷到腳,連同弒夜拉著的手腕也跟著僵硬起來。
“老公大人……你,你,你帶我來這里,干,干什么?”我嚇得連說話都哆嗦起來了。
雖然我已經(jīng)見過一個老太太鬼,也見過了復活過來的狗狗,更見過了不少的狗狗實體和奇怪的東西,可是我真的沒有見過尸體??!
雖然在去見顧北川的時候我曾經(jīng)躺在一具尸體身上過,可是那時候我畢竟蒙著眼睛,只能感受到卻看不到,而且那時候還有蘇景鑠陪著我。
可是現(xiàn)在,弒夜居然要帶我進這個停尸房里!
想到他折磨我的手段,我真的很害怕他將我?guī)нM這里面折磨我!
畢竟剛才我在顧南安的車里曾經(jīng)那樣說了他一通壞話,甚至還說他是個嗜血無情的大壞蛋……
以這個死男人這么記仇的行事作風來看,他保不齊就是故意支開顧南安要開始折磨我了……
想到之前見過的那個老太太就是在醫(yī)院里遇到的,我就覺得渾身都慎得慌。
要死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