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整個客廳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好像時間空間在這一刻完全靜止了一樣,又好像是暴風雨前的靜謐一樣,總之除了葉云飛臉上洋溢著笑容之外,其他人臉上的表情就是五味陳雜,啥樣的都有。
尤其是秦老爺子,那臉黑的跟鍋底一樣。絕對安靜的下一秒,整個會客廳瞬間就沸騰爆炸了,對葉云飛的斥責辱罵也跟著瞬間爆炸了。
“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嗎?。?rdquo;
“這是誰找來混賬東西?”
“誰讓他來的?”
“……”
面對如潮水般洶涌的責罵聲,葉云飛始終是面對微笑,臉上沒有浮現(xiàn)出一丁點的慍色,就眼前發(fā)生的一切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反正你們也看不出來所以然來,為什么就不能讓我這個運氣好的人試試呢?反正不試就得死,這要是蒙對了,那可就大賺特賺啊。無本買賣你們都不愿意試,怎么想的?”
葉云飛說話聲音并不大,但是卻像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穿透紛亂嘈雜,直擊在場所以人的耳膜。
一旁的聶玉兒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了葉云飛的胳膊說道:“老流氓,你說什么呢?秦爺爺是你的長輩,你怎么能這么說話?”
說著聶玉兒就滿臉堆笑的對秦老爺子說道:“秦爺爺,我這朋友腦子有點問題,我這就把他帶走,您老千萬別動氣。”
“玉兒,是你求著我來給人看病,現(xiàn)在又攆我走?你什么意思?”葉云飛很是不爽的沖著聶玉兒說道,“再說了,我哪點說錯了?他本來就不行了,讓我試試又怎么了?就算是掛了,那以后我就有經(jīng)驗了,其他病人可就有福了。醫(yī)生就是個經(jīng)驗積累的行當,別人能用命積累驚人,他秦老爺子為什么不行?”
就在這時秦老爺子突然站了起來,沒錯,他是突然站了起來。之前坐起來都費勁的秦老爺子居然站了起來,他指著葉云飛咆哮道:“給我滾!來人,給我打出去……”
然而秦老爺子話還沒說完,臉上的表情突然僵硬了起來,緊接著整個人就好像是被釋了定身術一樣,直挺挺的倒了過去。
那些業(yè)界翹楚,包括孫院長一看連忙迎了上去。
葉云飛臉上的戲謔瞬間消失殆盡,“悅耳,準備出針。”
悅耳微微一愣,猛然間回過味來,二話不說連忙提著診箱跟了上去。
“都讓開。”葉云飛聲音低沉的說了一句,伸手撥開那些醫(yī)生,“悅耳過來,打開針包。”
老張劍拔弩張的瞪著眼睛說道:“混賬東西,滾一邊去!把秦老爺子害成這樣還嫌不夠?”
一旁的孫院長也看不下去了,基本沒有動過粗的他伸手就抓住了葉云飛的衣領,然而他剛張開嘴,看到悅耳打開的針包,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了。
“老張松手,讓他救。”孫院長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對于那些醫(yī)生來說卻是如雷貫耳。
老張一聽,頓時就愣住了,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孫院長又語氣嚴厲的重復了一遍,“都給我松手讓開。”
這孫院長都發(fā)怒了,這些技不如人的醫(yī)生自然是都紛紛讓開。
“玉兒,還愣著干什么,給秦老爺子寬衣解帶。”
聶玉兒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就反應了過來,緊接著沖了上來把按照葉云飛的要求給秦老爺子寬衣解帶。
“悅耳,戊牟針八根,凝神水。”葉云飛語速很快的說道,
盡管悅耳不是中醫(yī)護士,但是這段日子的潛心練習,這出針速度也是相當?shù)膶I(yè)。
“云哥,針好了。”
悅耳把銀針反插在一塊白色的‘石頭’,放在葉云飛的面前。
看到這這塊白色的‘石頭’,孫院長整個人整個人頓時就傻在了那,一臉不可思議的念道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其他所謂的業(yè)界翹楚,自然沒有孫院長這般見多識廣,自然不會知道這看起來平凡無奇的‘石頭’到底什么來歷。
這塊看著像是石頭的東西,其實根本不是石頭,而是世間罕見的白磁石。在整個華夏醫(yī)學史上,只有幾個正宗針脈才會用白磁石做呈針石。
難道說眼前的年輕人,是針神皇甫謐的傳人?
想到這,孫院長心里禁不住后怕了起來,幸虧今天自己因為心情不好就沒想多說話,要不然的話,他可就是欺師滅祖了。要知道他當初學醫(yī)的時候,根本沒有現(xiàn)在這種發(fā)達的醫(yī)學系統(tǒng),那時候的醫(yī)術還多是私人傳授。
不過他當時運氣不好,沒學一年師父就因為事故駕鶴西去了。臨終前師父告訴他針灸一門的歷史,按照師父當時遺言來推算,這葉云飛應該是自己師父平輩之人,按理說他該叫一聲師叔才對。這要是沖撞了葉云飛,不是欺師滅祖是什么?
葉云飛看都沒看,右手就那么輕描淡寫的一掠而過,三根銀針就落入了他的食指和拇指之間,整個過程瀟灑淋漓,精準到位。
要知有沒有,只要一伸手。
就算老張那些醫(yī)生沽名釣譽,距離高手還差著一大截的距離,但是看到如此出神入化的施針手法,那也知道眼前的葉云飛絕對不是一般人。
尤其是老張,那臉上的表情陰晴圓缺五味陳雜,思來想去還是走為上計算了,不然一會這秦老爺子醒過來,這小子肯定會找自己算賬。
于是老張就裝作不經(jīng)意的掏出電話,隨便按了一下,然后就快步走了出去。
葉云飛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是他只要進入施針治病的往我狀態(tài),周圍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絕對靜止的狀態(tài)。尤其是在眼下這種人命關天的時候,即便是他天塌地陷他也不會有絲毫分神。
這一點都不夸張,當初他做特種戰(zhàn)地醫(yī)生的時候,有幾次都是被炮火封鎖的現(xiàn)場給受傷的兄弟急救。
“悅耳,百匯、仁中、商丘三穴起針。”葉云飛語速很快的說道。
悅耳微微點了點頭,正要起針,孫院長就走了上來,“先生,讓我?guī)湍疳樞袉幔?rdquo;
在場的其他醫(yī)生,甚至于秦家傭人管家都一臉的不敢相信,這孫院長是誰啊?云都醫(yī)學界的泰斗啊,多少達官貴人爭相巴結的對象。一方面孫院長醫(yī)術超群,另一方面他底底蘊深厚,在全國的醫(yī)學界都頗有威望。這要是跟他結好,那就等于跟全國的醫(yī)療系統(tǒng)結好。
跟孫院長要是有了相當?shù)慕磺椋敛豢鋸埖恼f幾乎是有了跟死神叫板的實力。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醫(yī)學界‘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人物,居然低三下四的給葉云飛打下手。這對于別人可能只是震驚,但是對于這些學醫(yī)的來人那幾乎就等同于世界崩塌。
葉云飛頭也沒抬,語速依舊很快的說道:“隨便,切忌起針要緩,出針要快。”
孫院長語氣很是謙卑的說道:“恩,知道了。”
瘋了瘋了,這世界真的亂套了。
一個堂堂大國手,居然對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青年唯首是瞻,這要是傳出去了,那豈不是得轟動整個醫(yī)學界?
盡管心中像是天塌地陷了一樣震驚,但是那些醫(yī)生卻并沒有心思放在這上面。因為此時此刻的施針手法,估計他們一輩子也見不著。比起在那八卦來看,還不如眼睛不眨的看完這一切的好。
“呼……”葉云飛長舒了口氣。
算上起針和落針,葉云飛一共用力一百十針。如果是一般針灸師,最起碼也得十分鐘,但是他僅僅只用了七分半鐘。
就在這時孫醫(yī)生臉上的表情突然變了,“先生,等等,秦老爺子他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