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是一種態(tài)度,我卻不是可以讓它隨意滋生的土壤。
葉北打心底里就沒瞧得起我,無非是因?yàn)槲覜]有錢,沒有權(quán)。
可我也從未正眼看過她,如果一個(gè)人連最起碼的涵養(yǎng)都沒有,那真的連瘋狗都不如。
我接受了葉鎮(zhèn)海的委托,收了他的錢,我就要為他辦事。
但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也有屬于我的尊嚴(yán)。
我的尊嚴(yán)不允許別人肆意的踐踏,我不是舊社會的奴才。
我與葉北頂多是雇傭關(guān)系,我沒必要看她的臉色。
面子都是人給的,需要自己去爭取。而爭取如果也只是空話,那么我不介意去撕破臉。
眼看著葉北打了一通電話,對我各種謾罵,我也沒有阻止。
直到她掛斷了電話,我才笑著望著她:“打完了?找來人了?”
葉北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給我等著,一會兒有人會來收拾你。”
“你覺得,一個(gè)人究竟傻到什么程度,才會老老實(shí)實(shí)得等著別人來收拾他?”我看著她說。
葉北一聲嗤笑:“怎么了?現(xiàn)在知道怕了?如果想跑,還來得及。”
“我不會跑!”我搖搖頭。
葉北顯得有些意外:“好!你給我等著,一會兒就算你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
“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你干什么?”見我向她接近,葉北有些慌亂的問我。
我冷笑了一下:“葉小姐,我長這么大,從沒有在一個(gè)女孩兒面前受過這么多侮辱。你剛才左一句狗,右一句奴才,說的是很高興,但你有沒有想過,我聽在耳朵里會是什么感覺?”
葉北似乎是還沒有預(yù)示到將要發(fā)生什么,一聲輕哼:“我管你是什么感覺?呵呵,難道我說的有錯么?”
“如果拿人錢財(cái),給人辦事,就是狗的話,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句話侮辱了多少人?”我問她。
“我樂意侮辱,你管得著么?”葉北說道。
我驚訝的看著她:“我真搞不明白,葉先生一向很有涵養(yǎng),為什么會生了你這么一個(gè)女兒?”
“你他媽的再說誰?”葉北一聲大罵。
“如果這還聽不懂的話,你也真的沒必要再活在這個(gè)世界上。”我笑著說。
葉北一怔,似乎根本就沒想到我會說這種話。
在她的心中,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甚至連奴才都不如。
一個(gè)人怎么可以膽大包天對自己這種態(tài)度?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又敢對自己做什么?
而她,卻已經(jīng)忘記了。
那天,在胡中天的車行,我到底是因?yàn)槭裁闯鍪郑?/p>
我有屬于我自己的執(zhí)著,不能說是信仰,卻是我自己的堅(jiān)持。
錯了,就應(yīng)該受到懲罰!
我如此,葉北也是一樣。
她并沒有讓人值得同情的地方,如果不是葉鎮(zhèn)海給了她一個(gè)漂亮的臉蛋兒,她什么都不是!
可是,一個(gè)女人的容顏,真的能掩蓋掉惡毒的心靈么?
每個(gè)人的想法不同,也不能給出一個(gè)肯定的答案。
但在我的心里,卻只有一個(gè)字。
不!
任她是什么名門千金,任她容顏秀麗,只要招惹到了我,亦或是我的家人,就應(yīng)該受到懲罰,壞人都該死,不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代價(jià),永遠(yuǎn)不知道悔悟!
見我一步步向她接近著,葉北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兩步,面上帶著一絲慌張。
“你別過來,你想干什么?再過來我就喊人了!”
我笑了笑:“你剛才不是已經(jīng)喊過了么!”
“你不要過來,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的目光終于從最初的不屑,帶上了一絲驚恐。
在距離她還有一米距離的時(shí)候,我停下了腳步:“道歉吧,我或許可以考慮原諒你!”
葉北一聲冷笑:“你算是什么東西?讓我給你道歉?”
“那就是不了?”我看著她。
葉北仍舊堅(jiān)持,那是屬于她自己的自豪,雖然一廂情愿,雖然沒有任何用處,但卻是她長久以來的驕傲。
我可是葉家小姐呢,誰敢動我?
而她卻似乎又忘了,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我向前邁了一步,步子很慢,但葉北的目光中卻更加的慌張,甚至在我冰冷的目光注視下,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你別過來!”她隨手抄起了放在茶幾上的一把水果刀,對我揮舞了兩下,似乎是警告,亦是掩飾著自己內(nèi)心本來的脆弱。
她一直用強(qiáng)勢包裹著自己,可是卻忽略了一個(gè)女人共有的特性。
柔弱,并不是表面上的堅(jiān)強(qiáng)所能掩蓋!
她畢竟不是男人,沒有男人的那股血性。雖然囂張,但是真正遇到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也會害怕。
我又向前走了一步,我們之間的距離相距不足半米。
而葉北也終于無路可退,身體靠在墻上,警惕而又慌張的望著我:“陳沖,你應(yīng)該知道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如果你敢碰我一下,我保證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是么?”我笑了笑。
“還有你爸,還有你妹妹,我聽說,你妹妹剛剛轉(zhuǎn)學(xué)是吧?要是我找人……”
“啪!”一聲脆響,我收回了手。
“你敢威脅我?”我直視著她的眼睛,寒聲說道。
葉北捂著自己通紅的臉,目光中透露著一絲不可思議,然后忽然向我沖來,鋒利的指甲向我臉上抓去。
“你打我!你還敢打我!我要?dú)⒘四?,我要?dú)⒘四悖?rdquo;她瘋狂的大叫道。
我一把握住了她伸向我臉的雙手,然后使勁兒的往后一推,又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你敢威脅我?”我又問了一句。
葉北被我接連的兩巴掌徹底打蒙了,看著我的雙眼中幾乎能夠噴出火光。
“從小到大,沒有人打過我!”
我一聲冷哼:“現(xiàn)在我打了,你能把我怎么著?”
葉北不可思議的望著我:“陳沖,你憑什么這么囂張?”
“憑什么?”我笑了笑。
“這世間時(shí),都講究一個(gè)因果。你作死,還問我憑什么?”
“我要?dú)⒘四悖?rdquo;葉北一聲怒吼,再一次向我沖來,卻被我抓住了雙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中的水果刀也掉落到了一旁。
我抬起腳,下意識的就要向她臉上踹去,但是腿剛抬起來,卻猶豫了一下,最終放了回去。
“我這個(gè)人,最見不得別人對我威脅!你居然拿我爸和我小妹來要挾我,我只是打了你兩巴掌,我覺得我夠意思了!而如果你還不依不饒,我可不再回憐香惜玉!”我冷笑著說道。
葉北眼角有淚光閃過,看向我的目光當(dāng)中帶著一絲恨意,抬起手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胸口因?yàn)閼嵟粩嗟钠鸱?/p>
“怎么了,你不服氣?”我看著她。
“一個(gè)男人,欺負(fù)女人算是什么本事!”葉北氣憤的說道。
我笑了。
“難道,我就應(yīng)該站在那里,像是死狗一樣讓你打罵,才算是本市?葉北,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收起你大小姐的姿態(tài)吧,你的那些所謂的榮耀就是狗屎!如果沒有你爸站在你背后,你早就不知道被人打死多少次了,你知道么?你以為我這次來是做什么?你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最后還得葉鎮(zhèn)海來為你擦屁股!真將自己打人上人,把別人分成三六九等了?有點(diǎn)錢,瞧不起這個(gè)看不上那個(gè),你算是什么東西!”
“你個(gè)窮逼,沒資格這么對我說話!”葉北怒道。
我看著她:“我是窮,但我也有尊嚴(yán)。你敢挑釁我,我就敢打你!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富家千金,你算是個(gè)什么東西!”
“你敢這么對我說話?”
我擺了擺手:“不好意思,打我都打了,這么對你說話怎么了!你能拿我怎么辦?殺了我!”
葉北撿起了地上的水果刀,忽然站起身,抬手向我胸口刺來。
她的手是拿名牌包包的,這么一把刀,又怎么會握著順手?
我連躲都沒躲,眼看著那把水果刀距離我的胸口不到十公分,忽然出手,抓住了她握刀的手。然后輕輕一擰,葉北吃痛之下,那把刀也瞬間掉在了地上,被我一腳踢到了一邊。
“你放開我!”葉北手臂吃痛,對我大聲叫道。
我將她的手臂輕輕向前一推,然后順勢收了手。
“你就這么點(diǎn)能耐?”我冷笑著看著她。
葉北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忽然抬起腳向我踹來,卻又被我握住了腿。
在腳踝上三寸處,用力按了一下,她立刻感覺腿部發(fā)麻,發(fā)出了一聲痛呼。
我松開了她的腿,她卻仍舊不知悔改,一拳打向了我的臉頰。
我伸出右手格擋了一下,她卻忽然又向我踢出了一腳,被我握住后,猛的用力,凌空半周狠狠的將她摔在了沙發(fā)上。
那純皮沙發(fā)并不如何柔軟,葉北摔在上面后一聲悶哼,直摔的七葷八素,掙扎了半天,卻愣是沒有站起身。
“你還覺得,是我在欺負(fù)你么?”我冷眼看著她。
“如果,你不惹我的話!”我又補(bǔ)充了一句。
“陳沖,今天你對我的羞辱,我記下了!這個(gè)仇我不報(bào),誓不為人!我葉北對天發(fā)誓!”
我一聲冷哼:“這個(gè)世界上,我的仇人多的用一雙手恐怕都數(shù)不過來,不差你一個(gè)。而且,你算個(gè)屁!”
剛說完話,樓下忽然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音。
葉北對我冷笑了一下,面上帶著一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