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的汽車,停在了一處高檔小區(qū)門口。
這是坐落在市中心的一座園區(qū),均價與戶型的平均面積已經(jīng)讓大多數(shù)人望而卻步,能生活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
進門處,有三名一米八以上,長相俊朗的保安執(zhí)勤。
除了小區(qū)業(yè)主,一切外來車輛禁止入內(nèi)。
而我們所乘坐的汽車一路暢通無阻,在保安端端正正的敬了一禮之后,開進了園區(qū)內(nèi)。
這是一棟聯(lián)體別墅,三層,擁有獨立車庫,庭院,還有一個不算很大,但也不是太小的游泳池。
歐式建筑,漢白玉的脊柱,樓頂是斜坡閣樓。
電動大門打開,汽車駛進了庭院。
我與柳叔也走下了汽車。
“這里就是葉小姐所居住的地方,這一個月內(nèi),你就住在這里,對她貼身保護。”柳叔指了指別墅,對我說道。
“對了,你會開車么?”他出聲問我。
我點點頭。
“哦,這是鑰匙,有時間的話你試試車的性能,熟悉一下。”柳叔將車鑰匙遞給了我。
我瞅了眼車庫內(nèi)停放的那輛奧迪A8L,將鑰匙接了過來。
“請進吧,小姐在里面等你。”柳叔打開了門,對我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我走了進去,才發(fā)現(xiàn)這棟別墅其實被重新規(guī)劃過。
一樓的客廳并不大,沒有臥室,擁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與廚房。
一路來到二樓,一整層只有一間臥室,還有一個舉架能有五米高的客廳。
而此時優(yōu)雅的坐在沙發(fā)上,拿著一支香煙,細細的品味著的,不是葉北,還能有誰?
她在見到我的那一刻,似乎是愣了一下。
然后將香煙掐滅,瞅了眼柳叔:“柳管家?這位是?”
柳叔顯得很是恭敬,指了指我:“這位是葉先生為小姐請來的保鏢,今后由他來對您進行貼身保護。”
葉北瞅了我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有什么能耐,那天被人打的死狗一樣,跪在地上連個屁都不敢放!”
柳叔一怔,有些歉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笑著看向葉北:“我很好奇,這種話到底是誰對你說的!”
葉北有些厭惡的看了我一眼:“怎么了?這么丟人的事不想承認了?”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對你說出了這種話!”我輕聲的說道。
葉北皺了皺眉:“于大龍!”
我也不想解釋,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天到底是誰被打的像死狗一樣,只有他自己清楚。畢竟這個年代,裝比有時候已經(jīng)成為了人們?nèi)粘I町斨胁豢苫蛉钡恼{(diào)味劑。
“小姐,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柳叔見我與葉北已經(jīng)見過面,出聲說道。
“等一下。”葉北叫住了他。
“小姐,還有什么事么?”柳叔問道。
葉北指了指我:“你把他給我?guī)ё?,我不需要他保護!”
柳叔顯得有些為難:“小姐,他是葉先生為您安排的保鏢,我沒有權(quán)利帶走他!”
葉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不管,總之我不想再見到他,你快點把他給我轟走!”
柳叔搖了搖頭:“很抱歉,這是葉先生的指示,我不能違背!”
“你敢拒絕我?”聽他這么說,葉北的臉上瞬間掛上了一層寒霜。
“很抱歉!”柳叔仍舊是一副恭敬的模樣。
葉北突然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緊走了幾步來到了柳叔的面前,伸出的纖纖細指,幾乎戳在了柳叔的臉上:“你不要忘記了,是誰給你開的工資!你在為誰家辦事!是我們?nèi)~家,我是葉家的小姐,你居然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小姐,我知道是誰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幫助了我。我也明白這些年葉家對我的好,我知恩圖報,但是有些時候,還請小姐收斂一下,畢竟,葉先生才是一家之主!也只有他的話,我才不敢違抗!”柳叔正了正神色,看著葉北說道。
“啪!”沒有任何預兆的,葉北忽然抬手給了一巴掌。
這個才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女孩,面對著為自己勤勤懇懇,付出了大半輩子的,幾乎可以稱作自己爺爺?shù)睦险?,沒有任何出于人情味的禮貌,那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柳叔的臉上,面上還帶著一絲譏諷。
不感覺自己做錯,似乎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而作為事件的另一個人物,柳叔卻早已經(jīng)習慣了這一切。
他并沒有感覺到意外,似乎是早有預判。
只是這一次當著我這名外人,臉色才稍顯掛不住。
然后,他居然對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孩,深深的鞠了一躬:“小姐,對不起!”
“你還準備違抗我!”葉北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怒火,大聲喝道。
“對不起,這是葉先生的安排,我……”
“啪!”又是一巴掌,再一次打在柳叔的臉上,也將他后面的話打進了肚子中。
“我讓你,把他給我?guī)ё撸?rdquo;葉北寒聲說道。
柳叔沒有說話,但是態(tài)度卻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
“老東西,你真當自己是什么了?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你就是我家的狗知道么?是我們?nèi)~家養(yǎng)著你,如果沒有我們?nèi)~家,你早就死了!怎么了?現(xiàn)在年紀大了,老糊涂了?帶著外人來我家來欺負我?反口來咬你的主人?我叫你,把他帶走,你沒聽見么?”葉北聲音帶著一絲不屑。
她根本從心里就沒瞧得起這個為自己家付出了大半輩子的老人,說出的話沒留絲毫的情面。
或許,這就是她的心里話,可是說出來,卻是那么的刺耳。
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恩德,同樣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忍受。
我不知道那葉鎮(zhèn)海當初究竟做了什么事,能讓柳叔如此感激涕零。
可以想象,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被葉北打罵,但他卻沒有絲毫的怨言。
人心都是肉長的,而他的堅持又是為了什么?
“老東西,我跟你說話,你沒有聽見么!帶著他給我滾!”葉北指了指我,忽然大聲吼道。
“夠了!”我在一旁,輕聲說道。
“你算是什么東西?這是我家,你給我滾!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葉北瞪著我,寒聲說道。
“我收了錢了!”我回答。
“就當喂狗了!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保護!拿著你的錢,給我滾!”葉北大聲的說。
我笑了笑,來到柳叔面前。
“柳叔,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柳叔點了點頭,然后看了眼葉北:“小姐,我就先走了。”
“你敢!”葉北瞪了她一眼。
柳叔搖了搖頭,還是轉(zhuǎn)備離開。
可是就在他轉(zhuǎn)過身的剎那,葉北忽然抬起了腳,一腳向他后腰踹了過去!
“老東西,真拿自己當人了?”
柳叔已經(jīng)注意到了她踹向自己后腰的腳,身體微微一顫,右腳向后退了一步,旋即又收了回去,最后居然并沒有躲避。
我皺了皺眉,他本可以躲避開的,這又是為了什么?
而這時,眼看著葉北的腳便要踹在柳叔的后腰上,我終于忍不住出手,用手臂忽然攬在了葉北的胸口,在她驚慌的目光當中,微微用力,將她向后推去。
葉北根本就沒有想到我會出手,猝不及防之下,猛的向后退了好幾步,最后終于因為站立不穩(wěn),跌倒在地上。
她驚訝的看了我一眼,但最后目光卻落在了柳叔的臉上,帶著一絲惡毒。
“老東西!你就是讓他這么保護我的?”
柳叔皺了皺眉,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復雜。
“對不起小姐,我還有事要處理。”柳叔對葉北打了聲招呼,又感激的看了看我,轉(zhuǎn)身走下了樓。
葉北坐在地上,看著我冷笑了一下:“你只是我們?nèi)~家請來保護我的一條狗,你敢對我動手?你想沒想過后果?”
“后果?”我假裝思考了一下,然后對著葉北伸出了一只手。
葉北撇了撇嘴:“你現(xiàn)在才知道錯了?晚了!”
她并沒有去握我的手,看向我的目光當中帶著一絲厭惡與不屑,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這種人我見的多了,只要是遇到有錢人,就會翹起尾巴,對別人點頭哈腰。一輩子都是奴才,永遠都是任人使喚的廢物!”
“說完了?”我看著她。
“沒有!怎么?不愿意聽了?廢物就是廢物,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告訴你,識相的你就給我滾,我不需要你這狗東西來保護。我葉北還有很多朋友,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插手!”葉北說道。
“你知道么?我曾經(jīng)也以為自己有很多朋友。但是,我現(xiàn)在知道我錯了!”
“跟我有關(guān)系么?”葉北忽然有些不耐煩。
“趕緊給我滾!我不待見你!”
“我說過,我已經(jīng)收了錢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一個人的信仰問題。”
葉北一聲輕哼:“狗屁的信仰!現(xiàn)在這個社會,只有你這種傻逼才會對那些有的沒的那么堅持,信仰能當飯吃?況且你是什么東西?跟我提信仰!我限你三秒鐘內(nèi)離開我的視線,要不然我絕對會讓你好看!”
“好看?”我笑了笑。
“怎么讓我好看?找徐大龍?”
“你信不信,我有辦法讓你后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葉北威脅著我。
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