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我勸你還是不要跑了,你不可能逃出為兄的手掌心的!”
叢林中,兩道影子一前一后的疾馳著,跑在前面的是一個頗有姿色的女子,俏臉上滿是慌亂,紫色的長裙早已被樹枝刮的破破爛爛,漏出里面白皙的皮膚,令人有些春心蕩漾。
女子后面是一名模樣英俊的青年,身著白衣,纖塵不染,只不過他的臉上始終帶有一抹陰翳。
二者間的距離也在這般追逐中逐漸的縮小著。
“師妹,何必再做無用功,即便你出了這林子又怎么樣,你只能離宗門越來越遠!”
腳下的動作再次快了幾分,男子說道,下一刻長劍出鞘,貼著女子的后背,帶下一片紫色的衣衫。
長劍貼著皮膚,那股冰冷的觸感讓女子的臉上帶有幾分絕望,終究還是逃不出去么?
猛然間,女子的眼前浮現(xiàn)出一張清秀的面龐來,不是很英俊,卻是格外的耐看。
如果當(dāng)初自己做了另外一個選擇,結(jié)局是否會一樣?
只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許多事情一旦做了,就注定成了永恒……
或許現(xiàn)在的他一定很恨自己吧?
畢竟那時的他已經(jīng)眾叛親離,而自己卻又在他的傷口上狠狠的撒了一把鹽。
蘇言,對不起……
緩慢的閉上眼睛,女子打算放棄,腳下的動作也放慢了許多,她已經(jīng)很累了,在怎么掙扎也是無濟于事,既然如此,何不選擇放棄?
只不過在那黑色的眸子即將完全閉合的同時,兩道影子卻是闖入她的眼簾,一高一矮,很溫馨,就如同兩年前那個場景一般,讓她的內(nèi)心再次泛起那種求生的欲望。
“救命!”
“哥哥,你聽那里似乎有人在喊救命。”
小蘿莉安冉停止了腳步,扯了扯蘇言的衣襟說道。
“的確!”
點了點頭,蘇言道,雖然相隔甚遠,但那聲救命他也有聽到,下一秒,他腳下的動作也是快速的朝著女子那里趕去。
見到這一幕,女子眸子一亮,原本停止的動作再度迅捷起來,在她身后,秦林的面色則更加難看。
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讓秦林感到棘手,而且看這樣是打算救下陸姓女子,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發(fā)生的,一旦陸姓女子被就走,他的下場可想而知,想了想,他也是沖著人影高喝道
“朋友,這是我清靈宗的事,還望朋友不要插手,日后清靈宗必有重謝!”
他相信,在聽到清靈宗三個字后,那趕來的人影會有所決斷,畢竟清靈宗這三個字在齊靈山這個地界極為響亮,一個傳承已久的大門派,金丹后期的老祖坐鎮(zhèn),很少有人會無視這個龐然大物。
清靈宗。
秦林的話,讓蘇言有了輕微的停頓,這三個字他并陌生,熟悉的很,有那么一段時間內(nèi)他整個人都被打上清靈宗的名號。
還是碰上了么?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
無奈的嘆了口氣,蘇言再次行動起來,盡管一路上他打定主意,不在與清靈宗有著任何的瓜葛,但眼前的一幕,卻是超出了他的計劃,他不冷血,無法對別人的求助做到無動于衷。
“朋友這是要與我清靈宗為敵么?”
起初蘇言的停滯讓秦林心中一喜,然而下一秒前者的動作讓面色一沉,居然有人敢無視清靈宗這三個字。
“就憑你還代表不了清靈宗!”
冷哼一聲,蘇言有些不悅,前者的話明顯帶有幾分威脅的味道,與清靈宗為敵,當(dāng)真是一頂好大的帽子!
隨后蘇言元力調(diào)動,縱身一躍來到女子的面前,大手一揮,就欲將女子抓到后面。
只不過在遠處時,樹林里有些陰暗,加之枝繁葉茂,蘇言并沒有看清女子。等到來到近前時,視線掃過女子面容的時候,蘇言的動作有了那么一絲停頓,而后清秀的面龐上涌現(xiàn)出一抹震驚
“是你!”
吐出這句話后,蘇言的動作再次變快了許多,因為在他面前,秦林的劍再次砍下!
來不及多想,蘇言右手改攬,順勢將女子的柳腰攬在懷中,而后腳尖發(fā)力,身子瞬間向后蹦出五六步的距離,就這樣,才堪堪躲過那一劍。
“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五師伯的寶貝徒弟!”
一擊未中,秦林收劍起身,盯著那身影,冷笑著道,同為清靈宗弟子,對于蘇言他并不陌生,只是沒有想到這個當(dāng)初被趕出宗門的家伙竟然出現(xiàn)在這里。
而蘇言身后,那陸姓女子身形顫抖,盯著那背影,輕聲問道
“蘇言,真的是你么?”
“是我,陸雪菲,”
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平復(fù)下來,蘇言緩慢說道,原本以為自己在見到這個影子時,會憎恨,會惱怒,可當(dāng)真的見到這影子時,蘇言才發(fā)現(xiàn)除了呼吸有些不自然外,那些情緒跟本就不曾存在。
或許當(dāng)年的事在自己的記憶中已經(jīng)翻篇了吧,又或者在自己的意識里她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陌生人?
一切的一切都不復(fù)存在,又何來的憎恨與惱怒?
他叫我陸雪菲!
盯著那背影,陸雪菲的眸子紅紅的,有著淚水打著轉(zhuǎn),當(dāng)年他對自己的稱呼從來都是雪菲,如今一個陸字,有些生疏,不在親密,標(biāo)志著兩人的關(guān)系終究在也回不到從前。
也是,陸雪菲清楚的記得在自己說出被他非禮時少年臉上的那種表情,那是她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表情,在已經(jīng)一無所有之后,自己再次給了當(dāng)時的少年致命的一擊!
當(dāng)年是二長老找到自己,以著一枚釀果為報酬要求自己那么做,在利益面前,自己拋棄了蘇言,放棄了那份青澀的尚未成熟的懵懂情感。
她還記當(dāng)初大長老詢問自己的眼神,在得到自己肯定的同時,蘇言,那個曾經(jīng)驕傲的少年,一言不發(fā),甚至都未曾為自己辯解,就那么去刑法之地,接受師門的嚴懲。
而后在第五天,也就是他剛剛能下地鞭痕還未結(jié)痂的那天,少年直接離開了宗門,一條血跡從著他的房間一直延伸到山腳下。
途中少年一言不發(fā),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到他師傅的出現(xiàn),少年拖著沉重的身軀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隨后就此離去。
“這些年,你過的好么?”
“我很好,你似乎遇到了麻煩,要不要幫你解決?”
眉頭挑了挑,蘇言道,語音一如既往。
你似乎遇到了麻煩,要不要幫你解決?
一如既往的語氣,讓陸雪菲鼻子發(fā)酸,當(dāng)年的少年就是如此,在自己眉頭緊鎖的時候他總會出現(xiàn),而后詢問著自己要不要解決。
“呵呵,蘇言,當(dāng)年的你就是被這個婊子陷害,怎么你還要護著他?”
盯著蘇言,秦林冷聲道。
“我蘇言做什么來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作為當(dāng)事人,當(dāng)年的事兒,他蘇言直到的一清二楚,沒有陸雪菲的邀請,自己根本就不會踏足她的閨房,也就沒有那莫須有的非禮。
“呵呵,蘇言給你幾分薄面,你別給臉不要臉,你還真以為你是當(dāng)年呢,知道當(dāng)年你為什么一直無法筑基么,就是二長老伙同這婊子給你下了斷元草!”
斷元草,一種邪惡的草藥,無色無味,卻可以散盡修士體內(nèi)的真氣,讓人的修為毀于一旦。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蘇言,相信我!”
前者突然漠然的眼光,讓陸雪菲心中一痛,而后哀求道。
“沒有?你知道二長老為什么每天給你送藥材讓你給蘇言熬藥飲么,那里面就有斷元草!”
冷哼一聲,秦林再次說道,他的話,讓陸雪菲如同雷擊,的確,蘇言在宗門的那段日子里,二長老找過自己,讓自己每天給蘇言熬制藥飲,而那些草藥都是二長老提供的。
這么說來,的確是自己給蘇言服用的斷元草。
“怎么,說不出來話了吧?”
看著沉默的陸雪菲,秦林再道。
二長老么?
從始至終,蘇言都沒有說話,就那么一直看著,斷元草這件事他不知曉,而且他相信陸雪菲也不知曉,此刻從秦林嘴里說出,這件事的真?zhèn)尾缓谜f。
但看陸雪菲的樣子,二長老的確有吩咐過前者給自己熬藥飲,但是有關(guān)自己無法突破筑基的事兒,系統(tǒng)給出的解釋是因為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屬于黑戶,天地不容,這么一來與斷元草無關(guān),看來要想弄明白此中的緣由,說不定還真的要再次去趟齊靈山了。
“怎么,蘇言,現(xiàn)在你還要護著他么?”
“我說了,我蘇言干什么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看到蘇言沒有后退的意思,秦林一聲冷哼
“蘇言既然你執(zhí)意找死,我就成全你,我就讓你看看筑基境界的實力!”
話語落下,秦林周身真氣爆發(fā),那種屬于筑基境界的威壓立刻在整個空間彌漫,今天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對他來說將是一場無盡的噩夢,而后看著蘇言,秦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再道
“怎么樣,這就是筑基的實力,這樣的實力你怕是一輩子也體會不到了吧?”
“筑基么?”
盯著秦林,蘇言笑了笑,很柔和,
“我恰巧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