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抬起頭來,略微頓了一下:“你沒有必要問這么多,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對了,今天下午,還會有另外一個趕尸匠要來!你必須要在他的手里,將我父親給搶過來!”
我的額頭上一陣的冷汗,心中忍不住的非議:“你父親又不是女人,我搶他做什么!”
“不好意思,一喜神是不可以請兩個趕尸匠的呃!”我眉頭緊皺:“你們連這個規(guī)矩都不懂么?”
“我只請了你一個,另外一個是他們請的!”雨柔的雙眼望著我,倔強的說!
我沉默。
“不好意思,這個活我們不接了!”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姚琛,接著說道:“姚琛,我們走!”
“迎神貼你已經(jīng)接了,在行內(nèi)你是不能反悔的!”雨柔當(dāng)時有些著急,急忙的說。
我微微搖頭:“沒錯,我接了迎神貼,也如約來了。可是雨家卻是將迎神貼給撕了!這就代表不再需要我了。迎神貼到趕尸匠的手中,到了喜神家鄉(xiāng),然后由主人撕掉仍入墓穴之中。一單生意已經(jīng)算是完成了。如果你真的要跟我將講規(guī)矩,你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給我拿出一萬塊錢出來!”
“我!”雨柔想要反駁,可是卻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
“雨柔姑娘,不要跟我講什么道理。因為我的道理肯定是要比你多的!”我看了雨柔一眼,頓了一下之后接著說道:“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可真的不會再管這些事!”
雨柔的臉上有些頹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為什么殺我!”我的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
“因為我的二叔!”雨柔的臉上露出一絲的無語,而后接著說道:“雨落落是我二叔的女兒,從小就和我有些不合。”
我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世家恩怨??”
雨柔點頭:“差不多,我父親執(zhí)掌雨家,引來二叔的諸多覬覦。所以他才會為難與你!”
“可是我還是不懂。人死如燈滅。就算真的是這樣,他何必為難我一個趕尸匠?”我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的精光。我相信雨柔說的這些都是對的,可是想要用這個迷惑我,未免有些看輕我了!
“確實是這樣的,人死如燈滅!”雨柔點了點頭:“前段時間,父親被二叔禁足,整個雨家大亂,我在外面也被二叔的人追殺。”
“那你還回來做什么?”我愣了一下。
雨柔搖頭:“很可笑吧?要害我的人是我二叔,可是,我如果躲在外面,就只有死路一條。只有呆在雨家當(dāng)我的大小姐,才能夠活下來!”
我若有所悟,也逐漸的明白了。
如果雨柔在外面,那他二叔便無所顧忌,不管用什么辦法,也會想辦法除掉她??墒侨绻谟昙业脑挘撬宸炊缓脛邮?。畢竟眾目睽睽之下,如果他真的落下一個殺親的兇名,想要掌權(quán),只怕也沒有那么容易!
“這不是關(guān)鍵!”我想了很長的時間,差點放雨柔離開。卻猛然間發(fā)現(xiàn),雨柔的話依舊沒有放到重點上!
我還是不知道他二叔為什么殺我!
不管怎么說,雨少白都已經(jīng)死了,人死了,威脅也就沒了。除非是化作厲鬼??扇绻娴幕鲄柟淼脑挘且矐?yīng)該送的遠(yuǎn)遠(yuǎn)的才是。
“你還不明白!”雨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黯然:“二叔懷疑,我父親根本就沒死!”
“……”
我瞬間無語了。
死了就是死了,沒死就是沒死。什么叫做懷疑沒死?
雨少白燒炭自殺,外面已經(jīng)傳的紛紛揚揚了。我可不相信雨家連一個醫(yī)生都沒有!
“你不明白我二叔這個人,這人疑心很重。不愿意冒一絲的風(fēng)險!”雨柔苦笑一聲:“他懷疑我父親是想要金蟬脫殼,先離開雨家,再圖謀大計。所以說才不想讓他離開!”
我的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所以說他懷疑的是對的了,雨少白是真的沒有死?”
“我父親確實是死了!”雨柔的面色黯然:“呼吸,脈絡(luò)全無。醫(yī)生已經(jīng)診斷過很多次了!之所以要去巫山,是因為那里是我父親和母親初識的地點,而且,我母親死后不想葬在雨家的祖祠之中,也是葬在了巫山!”
我微微的點頭,這么一說的話,倒也可以說得通了。
不過我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還有其他的事情么?”雨柔咬著嘴唇,聲音中帶著一絲倔強:“如果沒有的話,勞煩讓一下,我還有事情需要處理!”
我點了點頭,把攔著門的身體讓開。
雨柔推開門走了出去。
背影在逐漸明亮的清晨之中顯得孤單里帶著些許的落魄,仿佛她不是那么不可一世的雨家大小姐,而是一個脆弱不堪的弱女子而已!
“怎么?心疼了?”姚琛看著我的樣子,忽然間嘿嘿一學(xué)校,輕聲的問道。
我白了姚琛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
“心疼了就直說嘛!”姚琛看著雨柔離去的背影,而后嘖嘖的說道:“不得不說,雨柔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女,英雄救美,這簡直就是演義小說里的橋段啊!”
我的眉頭緊皺:“這事情可沒那么簡單,你太小看這個雨柔了。她的聰明無人能及!這一次,我們是真的不該來!”
“可是你已經(jīng)不想走了,對么?”姚琛嘿嘿一笑說道。
我嘆了一口氣,看著清晨山霧籠罩之中的雨家山莊,虛無縹緲,仿佛是隱匿在塵世之外的桃源一般,可是誰又能夠想到,在這個桃源之中,竟然還隱藏著這么多讓人心酸的事情呢?
“不是不想走,是已經(jīng)走不了了!”我嘆了一口氣,回到屋子里,舒展一下懶腰:“好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之后,直接的躺到左邊的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迷迷糊糊之中,聽到了一陣銅鑼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奔跑。我從半夢半醒之中揉了揉眼睛。
起床披上一件衣服!
然后聽著外面的動靜。
“有人去了,有人去了……”
銅鑼的聲音逐漸的傳出,我打了一個哈欠,看了下點,才上午十點左右。這剛剛睡了五個小時左右。
人去了的意思就是死了。
也就是說雨家死人了??墒窃诖髴羧思依?,說人死了是很不吉利的一件事情,就好像是把死人叫成喜神一般,一般都不會說有人死了。都會委婉的說成有人去了。
明眼人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外面的人越聚越多,我有些奇怪,這怎么聚到我的門口了呢?
這個時候姚琛也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張小哥,外面這吵吵嚷嚷的,是發(fā)生了什么事?。?rdquo;
我搖頭:“這我哪兒知道?。坎贿^聽說是有人去了。”
“呦喝,這可是大事!”姚琛急忙的把衣服披到身上,來到門口,順著門縫往外看去,卻發(fā)現(xiàn)了烏泱泱的一片人,也是嚇了一跳:“有人去了他們圍著我們做什么?”
我微微的搖頭:“我哪兒知道,先開門再說!”
說著,我把門給打開。
可是卻是嚇了一大跳。
在我的門前,一條三尺白綾懸在屋檐上,因為角度的原因,從門縫那里剛好是看不到的。一個白衣女子,竟然吊死在了那里!雙腿上已經(jīng)有了抓痕,不過皮膚白凈,好像是剛剛洗完澡之后,就跑到這里上吊了一般!
“你是誰?”這個時候,那個手里拿著銅鑼的人站出來,盯著我高聲叫道。
我和姚琛是夜里來的,所以說這里的人不認(rèn)識我們是很正常的。
“讓一讓,讓一讓,大小姐來了……”就在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的時候,一個聲音傳出。
這雨柔可真是及時雨啊,每次都能夠掐著點的過來。
“這人是我的朋友!”雨柔輕聲的說道。當(dāng)時,下面的人都閉嘴了。有一個人在低聲的交談著什么,不過我也聽不是太真切。
“把人放下來吧!”雨柔頓了一下:“知道這人是誰么?”
“回稟大小姐,這人叫翠兒,前端時間剛來的。一直是跟著二老爺侍奉的。可沒想到今天竟然死在了這里!”一個伙計急忙的回應(yīng)著。
雨柔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你幫忙看看吧!”
我點頭,這翠兒吊死在這里,若是說和我沒有關(guān)系的話,我是不信的。這分明是想要給我一個下馬威。
“是自己上吊的么?”雨柔問。
我點了點頭,在她的身上仔細(xì)的檢查了一下之后:“不錯,是自己上吊的!應(yīng)該是在六點時分!”
那時候我睡的正熟,所以也沒有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而且一個人如果說想要吊死的話,動靜也不會太大。
“也就是說,排除其他的原因了?”雨柔的眉頭微皺。
我搖了搖頭:“是自殺的不錯,可是眼角干澀,面頰也有淚痕。應(yīng)該是受了什么委屈!”
“這不是廢話么?”人群里一個人叫了一聲:“不受委屈的話,誰沒事自殺?。?rdquo;
“不是鬼神作祟?”雨柔接著問。
我伸出手來在翠兒的鼻息上探了一下,而后放入自己的鼻尖位置,輕輕的聞了一下之后,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