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不能告訴他們,潘云和老張頭的慘死很可能都是我那未曾出世的孩子惹出來的禍端。
要是那樣的話不說他們會怎樣,就是讓別人知道了也是一場不小的麻煩。最后的結(jié)果,很可能會讓我那孩子落得個挫骨揚灰的凄慘下場。
這顯然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我也只能沉默下來。
只是沉默過后,隨之而來的卻是更為頭疼的事情。
那就是我該如何處理掉這骨灰盒,如若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想來這骨灰盒我也是不容易送走的。
它已經(jīng)不僅僅是我的一份血脈牽掛了,更多的是無盡的禍端。
可以說這骨灰盒在我手里多放上一天,可能就要為此多搭上幾條人命。
最后甚至?xí)B我自己的小命都搭進去。
我還沒有活夠呢,大好的花花世界也還沒有來得及去享受和欣賞,自然是不愿意這么早就去死的。
所以我立時就想起了剛才碰到的那個女人。
也就是剛剛被我稍稍沾了便宜,叫嚷著要殺我的那個女人。
還別說,這女人莽撞是莽撞了一些,倒也愚笨可愛,不過從她顯露出來的手段看,應(yīng)該也是有著幾分的真本事的。
最少要比市面上那些扯一塊破布,擺上一個八卦盤就自稱是捉鬼大師的騙子強上許多。
也要可靠上一些。
“要是我將這骨灰盒交給她的話,她能不能解決這件事呢?”
我不知道,說實話對于她我還是抱著幾分的懷疑態(tài)度的。再加上剛才所發(fā)生的事情,我還真不知道找上她的話最后會是個什么結(jié)果。
所以這件事也只能想想,但凡沒有把我逼到絕路上去我是不打算去找她的。
與此同時,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王渾幾人也整理好了新宿舍,幾個人聚在一起先是抽了根煙解解乏,隨后就叫嚷著一起出去購買添置一些日用品。
當(dāng)然也少不了要出去尋摸一兩個陰陽先生看看運勢。
我看了看那空蕩蕩的床鋪,也覺得這是眼下最為迫切需要解決的事情,所以在將行李箱塞進到床底下后也就跟著他們出去了。
這一番忙碌很快就到了深夜,來來回回的跑了好幾趟,總算是將一應(yīng)的生活用品都備置齊全了。
唯一讓我們覺得遺憾的就是沒有能夠找尋到一個通曉陰陽的大師。圍著校區(qū)轉(zhuǎn)了好幾個圈,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詢問了多少人,倒是也找到了一兩個據(jù)說有真本事的人。
只是我們跑過去一問,將事情講述出來,這些人的臉色就都變了。
有的二話不說卷起鋪蓋就沒了蹤影,有的則是當(dāng)著我們的面就說了實話,告訴我們他們只是靠這個混個生活,讓我們趕緊去找別人。
這個結(jié)果可以說是早在我們的預(yù)料之中,所以雖然略微覺得有些遺憾倒是也可以接受。
等到回到了宿舍后,熄了燈,王渾就說明天一起去鄉(xiāng)下轉(zhuǎn)轉(zhuǎn),或許能夠找尋到一兩個養(yǎng)保家仙的。
這件事也就能解決了。
因為我的心里一直惦記著骨灰盒的事情,對此也沒有什么意見,直接就舉手贊同了。
因為找尋到了解決的辦法,又加上一日奔波的疲憊,不過說了一會的話。王渾幾人就都沉沉睡了過去。
我睜著雙眼茫然的看著房頂,腦海中回想著這幾日的經(jīng)歷也做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在這件事解決后,我一定要將張倩找尋出來。
問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突然將這骨灰盒送到我的手里,是對我心存怨恨的惡意報復(fù),還是因為其他的緣故。
想的多了,不覺得我也就有了幾分的困意,迷迷糊糊的要睡過去的時候,我卻是突然看到王渾從床上跳了下來,緩步的走到了我的身前。
黑夜之中,依稀可以看到他的雙眼呈現(xiàn)灰白之色,裂開的嘴好似發(fā)著無聲的冷笑,突然伸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在我突遭變故奮力掙扎中,冷冷的話語也從王渾的口中講述了出來。
“張宇,我在地下好冷啊……。”
“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為什么沒有去辦,我要你下來陪我……。”
這聲音可謂是清冷到了極點,響徹在我的耳畔,就好似是從那地獄中傳出來的一樣。
可這還并不是最讓我心中驚恐的。
真正讓我驚恐的是這聲音明明就不是王渾的聲音,卻是從他的口中講述了出來。
稍一回想,我方才想起來,這不正是潘云的聲音么。
可他的聲音怎么就從王渾的口中講述了出來呢?
還有那奇怪的話語,難道是在向我追討什么東西么?
我來不及去多想,只感覺渾身一陣陣的僵硬,王渾掐在我脖子上的雙手力量太大了,大的我根本就掙扎不開。
一陣陣的窒息感傳來,讓我有了一種隨時都可能會死去的錯覺。
這個時候我終于想起了那女人的話,白天里我分明的聽她說起過我被厲鬼纏了身,是會賠上性命的。
難道這就來了么?
我的小命也要交代在這里了?
不……。
我不甘心啊,我還沒有活夠呢,怎么可以死在這里呢?
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那里來的一股力氣,躺在床上抬腿一腳就踹在了王渾的身上,在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的同時我也翻身從床上掙扎著攀爬了起來。
顧不上窒息后引起的陣陣惡心感,倉惶中我一把拉開了房門就沖了出去。
在我拉開房門的同時,一聲嬌哼也傳入了我的耳中。
“惡鬼休得放肆,看我收了你。”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我急忙抬頭看了過去,這不正是我白日里碰的那個女人么。
在這種情況下我也顧不上她會不會對我下手了,跌跌撞撞的從房里跑了出來,一步就跌倒在了她的腳下。
一雙手死死的抱住了她的修長美腿,嘶聲的就大嚎了起來。
“姑奶奶,你可來了。”
“救命??!”
我喊得急切,自然也沒有多想。
只是這一聲嚎叫出口,我就感覺到懷中那一雙美腿微微僵硬了一下。雖然轉(zhuǎn)瞬即逝,可我還是很清楚的看到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的紅霞。
這年頭會臉紅的女孩子可當(dāng)真不多了,所以哪怕是在危難之中,我還是免不了的稍稍愣神了一下。
與此同時這女人也低下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當(dāng)然,也只是一眼,隨后她就反手將銅錢劍從腰間抽了出來,迎面就向著房間里面劈砍了過去。
對于這銅錢劍我可是有著很深的印象的,畢竟在我的臉上到現(xiàn)在還掛著一道深深的紅印呢,白日里王渾幾人看到了還幾次詢問打趣過我。
我當(dāng)時是隨便尋了個理由應(yīng)付過去的。
現(xiàn)在一看到她又揮手將手中的銅錢劍劈砍了出去,我當(dāng)時就樂了。
心里想著,這下應(yīng)該沒事了吧。
也該讓潘云嘗試一下這銅錢劍劈落在臉上的滋味。
不……不對。
應(yīng)該說是王渾才是,畢竟潘云的鬼魂不正附身在他的身上么。
這一銅錢劍要是劈落在他的臉上,好嘛,從明天開始我們宿舍里面可就有兩個人掛彩了,還都是掛彩在了同一個女人的手里。
試想一下,這要是走出門去,兩個人的臉上都深深的烙著一條紅印子,這得多耀眼啊。
保證那回頭率都是刷刷的。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也只是在我的腦海中短暫一閃而逝罷了,在這女人一把將銅錢劍劈落下去的同時,我也回身向著身后的宿舍看了過去。
這一眼,正巧看到王渾掙扎著追殺過來的身影。
剛才因為房間太過黑暗的緣故,我倒是也沒有看清他的臉,此時這一回頭看去,我方才在王渾的臉上看到了一抹隱隱浮現(xiàn)出來的黑氣。
這黑氣攀附在他的臉上,就好像是在他的臉上遮上了一層的面紗。
在這面紗的籠罩下,王渾整張臉都扭曲了,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睜得老大,活脫脫就像是要從眼眶里面掉出來似的。
這還不算,我分明還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嗜血瘋狂的痕跡。
呆滯而呈現(xiàn)灰白色澤的雙眼落在我的身上,讓我有一種渾身汗毛炸起的錯覺。
“這就是被鬼附了身的樣子么?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