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晚點過去。”
幾秒鐘后,她回復過來,“好,等你。”
接著我給齊齊打了個電話,剛一接通,齊齊劈頭蓋臉的就給我罵了一度,一邊罵一邊哭,“你個臭小馬,你去哪了你!發(fā)信息不回,打電話關機,你至于這么躲著我么……”
我半天沒說話。
她鬧了一會,見我不說話,頓時又害怕起來,“小馬……你怎么不說話?你別不理我,求求你別不理我……我不說你了,你說句話好不好?”
其實我不是不想說,我是沒話可說。
“小馬,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她擔心起來。
“我沒事”,我頓了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忙,擔心被打擾就沒開手機,不是故意躲著你。”
“打擾?在你心里,我已經(jīng)變成了打擾?”她又敏感了。
我笑了,“行了吧你,給你打電話就是告訴你我沒事,別擔心。好了,我還有點事要去辦,你早點休息吧。”
“找馬炎炎么?”她問。
“是”,我不否認,“我和她有點事談。”
齊齊苦笑,“懂了,你去吧。”
掛了電話,我木然的一笑,感情,真是個累人的東西。
幾分鐘后,師父來了,他急匆匆走進大廳,一眼看到了我,“你在這?林老師呢?”
“有人來把她接走了”,我說,“她說讓我跟您說一聲,就不能等您來了,讓您別介意。”
師父愣了一下,“被人接走了?是什么人?”
“是個挺酷的女孩”,我說,“師父,您是不是還有事要和林老師說?”
師父訕笑著搖了搖頭,“你這位師父太聰明了,她不想駁我的面子,也不想多管閑事,所以不等我到就先走了。這樣也好,我本來也不好意思跟人家開口,這下不用擔心了。”
“出什么事了?”我不解。
“跟你沒關系,一個朋友的事”,師父頓了頓,“你是不是還有事要忙?”
“馬炎炎說有點事跟我聊”,我說,“如果您有吩咐,我可以先不去。”
“你倆……”師父疑惑的看著我,“有事了?”
我嘿嘿一笑,“就一次而已。”
師父一皺眉,“你!你怎么連她都敢睡?你知道她師父是誰么?”
“我管她師父是誰,我睡了又怎么了?”我納悶,“您至于這么緊張么?”
師父想罵我,可當著很多人又罵不出來,無奈之下一擺手,“滾滾滾,快找她去,我懶得跟你說!”
“那我可真走啦”,我轉身要走。
“等等!”師父拉住我,小聲叮囑,“別跟她過夜,一會回家,有事跟你說。”
我嘿嘿一笑,“您放心,去去就回。”
半個多月沒見,馬炎炎清瘦了很多。
“我準備辭職了”,她平靜的說,“你有什么打算?”
我看她一眼,“你先走,我過兩個月再走。”
“為什么?”她問。
“半年之內(nèi),李良的事還不至于發(fā)作”,我說,“要是咱倆一起辭職的話,我怕他知道了會懷疑。現(xiàn)在臺里都知道咱倆有事,然后鬧別扭了,你趁這個機會辭職,大家都會以為你是因為我,就算傳到李良耳朵里他也不會懷疑。”
“不,你先走”,她淡淡的說。
“別廢話了”,我看著她,“你是女孩子,于情于理都得你先走。我就在這邊再堅持倆月,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她無奈的一笑,輕輕嘆了口氣,“別跟我爭了吧,我來這里就是為了保護你,雖然現(xiàn)在我的修為不行了,但我不能讓你替我冒險。我辭職的事師父已經(jīng)答應了,她讓我自己把握時間,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就回北京。你聽我的,先走,我隨后就離開。”
我拉住她的手,她微微掙扎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低頭躲開了我的目光。
“小馬,別這樣……”她聲音很小。
我喜歡看她心慌意亂,惴惴不安的樣子,特別的迷人。
“炎炎,你覺得……我會讓我的女人冒險么?”我認真的看著她。
“你別胡說……誰是你的……”她輕咬著下唇。
我撲哧一聲笑了,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哎,你以為你躲著我,就能躲開咱倆的關系么?你已經(jīng)是我的女人了,這是事實,你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一皺眉,“什么跳黃河也洗不清……你這都什么詞啊你!”
“清白呀”,我說,“所謂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指的不就是清白么?你的清白之身已經(jīng)被我玷污……呃不,被我占有了,所以別說黃河了,你就是跳進雅魯藏布江也沒用了!姑娘,你就認了吧。”
她無奈的一笑,看看我,“程小馬。”
“在”,我答應著。
“程老師!”
“在呢!”
“你能不能別這么霸道?”她看著我,“我們雖然那樣了,可我也并不是你女朋友啊……”
“是不是女朋友不重要,是我的女人才重要”,我微微一笑,“好了,今晚我還有點事,就不在你這住了。辭職的事就這么定了,你這幾天就把辭職信給葉姐吧,我過倆月再說。家里還有人等著我,我先走了。”
“有人等著你?”她一愣,“是齊齊?”
我樂了,“哎呦喂,怎么著,你也開始吃醋了?”
她臉一紅,“誰吃你的醋了……你快走吧!”
我一笑,“這些日子我一直在閉關修煉,所以手機關機了。今天一出關我就跑你這來了,師父現(xiàn)在在家等我呢。”
“那你快回去吧,別讓徐師叔久等”,她平靜了一下情緒,“小馬,我們不可能的,以后別這么開玩笑了,好么?”
我站起來,“可能不可能的,你說了不算,緣分說了算。”
出門的時候,她拉住了我,“等等。”
“什么?”我問。
“辭職后,你準備去哪?”她看著我。
“你能算出我什么時候開機,就不能算出我會去哪個城市么?”我湊到她耳邊,“用屁股想也能想出來呀。”
“別鬧,跟你說正事呢”,她很認真,“我想聽你自己說。”
我不笑了,想了想,“準備去北京,那邊機會多,也有幾個大學同學在那,工作估計也不難找。”
她松了口氣,微微一笑,“那好吧。”
我有點不明白,她這到底是盼著我去還是不希望我去?但我沒多問,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離開了她的家。
馬炎炎是有點喜歡我的,這個我很清楚,但是她心里有顧忌,總覺得和我在一起是違背了她在她師父面前發(fā)下的誓言。其實感情上的事那是緣分,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就順其自然唄。她是個好孩子,乖孩子,生怕師父失望,傷心,不高興。換我就不會,當初我?guī)煾覆恢С治液椭旌缭谝黄穑也灰矆猿窒聛砹嗣矗?/p>
做師父的都是希望弟子好,有時候管得寬,管得嚴,那是怕弟子受傷,是護犢子的一種間接體現(xiàn)。可是做弟子的總有長大的那一天,師父不可能一輩子為弟子遮風擋雨,總要讓她自己出去闖一闖。吃點虧,上點當,受點苦,付出點代價,經(jīng)歷風雨歷練之后,雛鷹的羽毛才能豐滿,才能展翅高飛,萬里翱翔。
馬炎炎這只小鷹,太聽話了。
回到家里,師父正坐在沙發(fā)上抽煙,吞云吐霧之間,看著手里的一個小玉佩出神。
“您怎么啦?”我在他旁邊坐下。
師父收起玉佩,看我一眼,“這么快就回來啦。”
“嗯,怕您等,說完事就回來了”,我說。
他點點頭,“你和她現(xiàn)在關系怎么樣?”
“我也說不清”,我無奈的一笑,“她總躲著我,那意思跟我睡了,她對不起她師父之類的。我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順其自然……哎對了師父,您說的我畢業(yè)后才能遇見的真正的女朋友,不會是她吧?”
師父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我心說不妙,難道馬炎炎身份特殊,是睡不得的?林老師說我是個能惹事的,難不成這事也算?
“師父,您到底怎么了?”我小聲的問,“難道馬炎炎她師父咱們?nèi)遣黄穑?rdquo;
“也不能說惹不起,反正是不好惹”,師父愁得一拍額頭,“你這個兔崽子,真是不讓我省心!你說你有那個叫齊齊的姑娘了還不夠么?怎么不學學你爸爸,這么風流?馬炎炎的伯父馬四方是咱們?nèi)窠瘫弊陂L老,脾氣出了名的臭!她師父同是北宗長老,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較起真來,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給。馬炎炎自小修煉太陰元相三神靈祝,她師父和伯父都對她寄予厚望,你現(xiàn)在破了她的身子就等于毀了人家最得意的小樹苗,人家能跟你善罷甘休么?”
“可馬炎炎是女孩子,早晚會有男人的呀”,我說,“我不過就是早了點嘛,都是三神教的人,還能真跟咱們過不去不成?”
師父掐了煙頭,換了一支新的,我拿起打火機給他點著了。
“這事不好說,可大可小”,他吸了幾口,“這孩子躲著你,也是為你好。”
“她這幾天就要辭職回北京了”,我看看師父,“聽您這一說,這意思以后我只能跟她保持距離了?”
“辭職?”師父一皺眉,“為什么辭職?她師父知道么?”
“知道”,我說,“前段時間我們被趕鴨子上架,去一個破廟里給人辦了件事……”
我把那個事原原本本的跟師父講述了一遍。
師父聽完后,又是半天沒說話。
“我也打算辭職去北京了”,我說,“等她走了,過倆月我就走,師父,您沒意思見吧?”
“九環(huán)陰橋……李良……”師父沉思片刻,伸手把煙掐滅了,“你想去就去吧,這個事,師父替你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