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又一次應(yīng)驗了,兩天后我?guī)ш爮那鼗蕧u歸來之后,葉姐就給了我們一個奇怪的任務(wù)。
“我們廣告部有個大客戶想要拍個宣傳片,領(lǐng)導(dǎo)決定,讓你們兩個去”,葉姐看看我和馬炎炎,“拍攝地在山里,是一座剛修復(fù)不久的古廟,很偏僻,條件有點(diǎn)苦,你們有問題么?”
馬炎炎剛想說話,我搶先一步,“沒問題!”
她一皺眉,看了我一眼。
葉姐看出了她的意思,“炎炎,這個事情不勉強(qiáng),如果不方便,可以不用去的。”
馬炎炎低下頭,“沒有不方便。”
葉姐看看我,“小馬,你……”
“我絕對方便!”我看看馬炎炎,“葉姐,我們什么時候去?”
葉姐想了想,“明天一早,對方派車來接你們。你倆放下手頭的工作,稍微準(zhǔn)備一下。炎炎,你先回去,我跟小馬單聊幾句。”
馬炎炎點(diǎn)點(diǎn)頭,瞥了我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葉姐等她走了之后,把門關(guān)好,回身看看我,“你怎么這么積極?”
“不是領(lǐng)導(dǎo)派的任務(wù)么?”我納悶,“我積極點(diǎn)不對么?”
葉姐示意我坐下,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這個事對方不是第一次提了,廣告部抹不開面子,也派過編導(dǎo)去。但是片子拍的很不順利,出了點(diǎn)事情,有人受傷了,從那后這事就擱置下來了。這次他們又提起來,領(lǐng)導(dǎo)挺頭疼的,因為沒人愿意去,沒辦法,只能辛苦你和炎炎了。”
我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這意思是說,那個地方不干凈,出過傷人的事。其實(shí)我并不在意,對一般人來說,那里可能很邪門,可我和馬炎炎是巫師,我們不怕那個。
見我不說話了,葉姐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們是有點(diǎn)特異功能的,不過別勉強(qiáng),如果覺得不合適,我去和領(lǐng)導(dǎo)說。”
我笑了,“瞧您說的,沒問題的!我回去準(zhǔn)備一下,明天出發(fā)!”
從辦公大樓出來后,馬炎炎喊住了我,把我拉到了一個角落里,氣呼呼的看著我。
“你干嘛?”我問。
“你還真是不怕事大,什么都敢往身上攬”,她瞪我,“那廟里不干凈,很邪門,很多人都知道。其實(shí)葉姐也是沒辦法,如果咱們說不去也就躲過去了。我那天跟你說的什么?低調(diào)!謹(jǐn)慎!你都忘了么?”
我一笑,“沒忘,可我那天也沒說按你說的辦呀?再說了,這事對咱們來說不叫事,何必讓葉姐為難?別人怕那廟里有邪門的東西,我們?nèi)窠痰茏涌刹慌隆?rdquo;
馬炎炎無奈,“你是不怕,你是無知者無懼!那廟里要僅僅是有靈體作祟,我還至于跟你說這些么?關(guān)鍵是那廟的風(fēng)水有問題,我們是巫師,不是風(fēng)水師!你就那么有信心咱們能給人辦了?”
“你不是學(xué)了三年了么?”我說,“你老師是北京有名的風(fēng)水大師,那你這當(dāng)徒弟的解決這點(diǎn)小問題也不叫事吧?”
“懶得理你!”她轉(zhuǎn)身要走。
我一把拉住她胳膊,“哎哎哎,別告訴我你辦不到!”
“我就是辦不到!”她甩開我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笑了,“明天在這會合,早點(diǎn)來??!”
晚上,齊齊給我做了一桌子好菜,忙完之后,自己去看電視了,還是不理我。她來我這里一般只做三件事,做愛,做飯,做家務(wù)。因為馬炎炎的事,她這次跟我出差期間除了工作交流外,愣是一句私下的話都沒跟我說?,F(xiàn)在聽說我要去那廟里拍宣傳片了,她主動送上門來了。
不過得承認(rèn),齊齊的手藝真是不錯。
“你真不吃么?”我啃著雞腿,“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么多,過來一起唄,跟我你還客氣?”
齊齊白了我一眼,繼續(xù)看她的電視了。
我想了想,吐出雞骨頭,擦擦手,“你過來,我跟你說點(diǎn)事。”
她拿起遙控器換臺。
我一陣訕笑,搖了搖頭,起身拿來兩個紅酒杯,倒上酒,“明天我就得跟馬老師去拍片子了,這一趟估計會很辛苦,臨行前你怎么也得陪我喝一杯呀。”
她還是不理我,瘋狂的換臺,越來越快。
我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走到她身邊坐下,遞到她手里,“你說你是不是孩子氣?來也來了,菜也給我做了,明明是心疼我,干嘛還緊繃著不理我?”
齊齊嘴角一陣?yán)湫Α?/p>
“好啦好啦,上次的事算我錯了”,我摟住她肩膀,“不過你以后長點(diǎn)心,吃醋也得吃對目標(biāo),我和人家馬老師真的什么都沒有。”
她氣勢柔和了些,緩緩低下了頭,眼中噙出了眼淚,依舊一言不發(fā)。
其實(shí)我懂她的心思,她是怪我因為馬炎炎而罵她,想聽我哄她。但是她這樣的女孩子是不能隨便慣著的,錯了就是錯了,無原則的遷就她,只會讓她恃寵而驕。她肯來我這里為我做這些,已經(jīng)明明白白的把自己的心給了我,她想要的只是讓我說一句體諒她,心疼她的話。
可這句話,我只要說了,就不好收回來了,因為這句話我只會對女朋友說。
“好啦好啦,事情都過去了,咱們吃飯去”,我一笑,“吃完飯早點(diǎn)歇著,明天我還要早起呢!”
齊齊看我一眼,“小馬,我對你不好么?”
我躲開她的眼睛,“好啊,很好啊。”
“你愿意陪著馬炎炎去冒險,就不愿意辛苦點(diǎn),說句哄哄我的話?”她幽幽的看著我,“我就那么不如她?哄我一下你會死嗎?”
我不笑了,“別鬧,我明天要去辦事的,別說什么死啊活的,不怕不吉利么?”
齊齊一怔,趕緊一捂嘴,“那怎么辦?我都說了……”
這句話說的含含糊糊,聽著特逗。
我看著她那吃驚而呆萌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說出來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沒事,只要你別生我的氣了,我一定會健健康康的回到你身邊。”說著我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將紅酒一飲而盡。
她猶豫了一下,把酒也喝了。
“可以吃飯了吧?”我問她。
她放下酒杯,“我沒胃口,你吃,我陪著你。”
我心里突然一熱,站起來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流星的走進(jìn)臥室。
齊齊沒有抵抗,任我三下五除二除去了她的衣衫,她像一個被獻(xiàn)祭的羔羊,平靜的躺在床上,神情復(fù)雜的看著我。我沒有遲疑,以最快的速度褪去了身上的束縛,高舉著屠刀撲到了羔羊身上。
酣暢淋漓的暢快之后,我離開她的身體,躺在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她依偎到我懷里,摟住我脖子,“小馬,我喜歡你……”
我閉上眼睛,“齊齊,我不值得你這樣……我們沒有未來的,別這么傻……”
她不接我的話,“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廟既然有問題,他們?yōu)槭裁床徽绎L(fēng)水師,偏要找咱們的編導(dǎo)呢?”
我一怔,“你什么意思?”
“那是李總的廟,他有的是錢,什么樣的風(fēng)水大師請不起?”她頓了頓,“我跟廣告部的人打聽過,據(jù)說這個李總身邊養(yǎng)著兩位很厲害的風(fēng)水高手,既然自己有人,他卻非讓我們出人去給他辦事,你不覺得蹊蹺么?”
“你想說什么?”我看著她。
她輕輕撫摸著我的臉,“你和馬炎炎別去了,我?guī)巳ァ?rdquo;
“為什么?”我一皺眉,“你聽到什么風(fēng)聲了?”
“沒聽到什么”,她說,“我只是擔(dān)心,這個事原本就是個圈套。我不想讓你去冒險,我一個普通女孩,去那也不至于吃什么虧。你倆都是有本事的,萬一中了人家的圈套,那后果就說不準(zhǔn)了……”
我抱住她,“你放心吧,只要你不生我氣了,就算真的是圈套,我和馬老師也能應(yīng)付。”
齊齊不說話了,把頭深深的埋入了我的懷中。
“對不起,我不該那么對你,我錯了,我后悔了……”,我吻著她的頭發(fā),最終說出了這句話,心里一陣酸疼,兩行眼淚涌了出來。
那一晚,齊齊很幸福,而我的心里卻滿滿的都是對楊陽的回憶。就像我說的,那句話只能對女朋友說,事實(shí)捅破了那層窗戶紙,齊齊,做不了我的女朋友。
第二天九點(diǎn)多,兩輛黑色越野車停到了我們單位門外。我和馬炎炎坐一輛,攝像師老王和他的助理張希坐了另外一輛。老王是我們單位資深攝像師,原本是首席攝像,號稱頭牌,是讓各欄目組搶的頭破血流的寶貝。自打去年兩位新攝像師來了之后,他的地位迅速下降,成了事實(shí)上的備胎。這次本來不需要他和攝像助理,但我琢磨著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于是臨時跟葉姐提了一下,葉姐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
“你是真不嫌事兒大”,馬炎炎淡淡的說,“就咱倆去都未必能全身而退,你可倒好,還帶倆墊背的。你就不能積點(diǎn)德么?這是多好的事么?”
“別說這種話,搞得氣氛很凝重似的”,我說,“既然去拍宣傳片,當(dāng)然要帶攝像師去。”
“你還假戲真做了你”,馬炎炎無奈,“程老師,你讓我說你點(diǎn)什么好?你……”
“那就不用說了”,我嘿嘿一笑,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昨晚沒睡好,我補(bǔ)覺,路上有什么情況,你處理就好,不用請示我了。”
“瞧這意思,昨晚上齊齊伺候的你不錯呀!”,馬炎炎帶著情緒,“得了得了,領(lǐng)導(dǎo)您好夢!別理我,最好永遠(yuǎn)別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