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碰到一些上次拍賣會上的家伙就寒暄,因為和上次認識的那個中年編劇相對較熟,就多聊一會兒,說些言不由衷的話。
有記者來采訪我,就說些很場面的話,心里面卻不禁慨嘆原來新聞里出來說話的那些人表面上侃侃而談的其實內(nèi)里有多么的虛假。我覺得自己在媒體面前作秀的本事越來越高了,說著說著,臉也不紅了心也不跳了,最后搞得自己都要相信那些謊言似的。
幾乎就是吃吃喝喝的,其實也很無趣。
整個過程里都沒有見到孫子楚,我不禁有點兒失望。卓婭也一樣,而且說是有點兒累了。真性吃撐了,噎的直打嗝。
沒能見到孫子楚,我就想啊,也算是孫子楚這小子運氣好。不過其實是我錯了,那段時間里孫子楚這小子起先不朝面并不是運氣好,反而是因為他正在走背字兒。
我正郁悶著呢,這廝就悍然出現(xiàn)了。
仍舊是西裝革履的,不過頭上糊著紗布。不知道為什么受了傷。
原來這家伙今天剛出院,所以來晚了。雖然受了傷,卻仍舊死性不改,看到我就上來直接挑釁。
他的身后還跟著四個身高馬大身強力壯的黑衣西裝男,分明就是保鏢。
真性和卓婭也就圍了過來,站在我的身后。
我們?nèi)齻€人的氣勢壓根比不上人家。最前面那兩個保鏢就往前擠,示威似的,用身體緊緊貼住我們,俯視我們,惡狠狠的,眼里盡是嘲諷。
孫子楚立刻阻止了那幾個保鏢的無理,他面對真性,說大師你怎么也來了。
真性真就開始裝大師,說孫老板你挺牛的啊,既然你手下這么厲害,那本大師鄭重通知你,從今以后,你的事情佛爺我可真不管了。
我以為孫子楚會苦口婆心的挽留真性呢,畢竟他現(xiàn)在有求于他。
但看那架勢,孫子楚對真性似乎一點兒尊敬的意思都沒有。他露出十分不屑的神情,打量我們仨人。
瞅了半天孫子楚忽然笑了,說我看出來了,你們仨是一伙兒的。
“叫你大師,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大師了啊。”孫子楚歪著頭,不咸不淡的對真性說道,“你不就是小廟里的一個窮和尚嗎。還被趕了出來。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我剛查過了。我只要有錢,請你師傅他都得屁顛屁顛的。你這里跟我充大師,給臉不要臉的。”
這話把真性氣的夠嗆,鼻子呼哧呼哧的,拉著長音兒。
“還有你啊。”孫子楚的目光開始轉(zhuǎn)移到我身上來,說道,“我之前沒有收拾你,是惦記著泡妞玩兒呢。老子現(xiàn)在不想要她了。反正也玩兒夠了,你也就只配撿老子剩下的玩玩兒。”
我心里也知道,這混蛋瞎說呢。
他是想故意給我難堪。從葉彤彤的口氣里,我已經(jīng)知道,他在葉彤彤的身上似乎并沒有得逞什么。所以這口吻怎么聽都有一股子酸味兒。
但我還是感到很生氣,他侮辱我的時候,也在侮辱我孩兒她媽。
這混蛋是擺明了要把我們挨個兒羞辱的。然而當孫子楚的目光轉(zhuǎn)向卓婭的時候,臉上的那種挑釁的神情卻發(fā)生了變化。
孫子楚的臉上露出挺猥瑣的表情,不懷好意的盯著卓婭,眼光上三路下三路的那么瞧,專盯女性的敏感部位。
這種挑釁,其實是很低級的。估計他還不了解卓婭,但因為是和我一伙又想羞辱她,所以只能采取這種不尊重女性的舉動。雖然卑劣,不過效果卻是很明顯的。眼見孫子楚這么流氓,真性就要往上沖。
卓婭攔住了他。卓婭說你看什么呢。孫子楚就猥瑣的笑了起來。
他忽然說要給卓婭機會,“這么嬌嫩的一朵花兒,怎么就插到牛糞上了呢。以后還是跟哥混吧。跟哥混的妞,那是要錢得錢,要名得名。知道吧,哥是專門做影視的,你是不是很想當明星啊。”
這廝對卓婭的話,其實要比侮辱我們那些更甚。他在用實際行動罵卓婭,暗示卓婭其實是什么樣的女人。
卓婭沒生氣,輕輕的笑了。
孫子楚就有些癡迷,看著卓婭,有些失神。卓婭說你還想著罩我啊,只恐怕你自己都要自身難保了。
不知道卓婭的這話是不是觸動了孫子楚。
孫子楚知道自己最近遇到了不干凈的東西,他心里面應該還是很忌憚的。他給卓婭提醒,醒悟了過來,但似乎仍舊打定主意要我們難堪。他忽然對保鏢下了命令,說不歡迎我們,男的全給他扔出去,順便好好的教訓一下。女的就算了,可以留給他來處理。
這話說的猥瑣,但似乎也在表示自己對女人是懂得憐香惜玉的。說起來好像對卓婭網(wǎng)開一面,當然也是因為并沒有把卓婭看在眼里,心里把卓婭當成了柔弱的小女生。
孫子楚一定不知道,我們仨中最厲害的其實是卓婭。
這事兒也許真性都不能相信,我卻親眼看過這姑娘砍殺鬼怪時候的兇狠。當她收起臉上溫柔的笑容,惡鬼都要怕她。
“小和尚,你對付鬼怪有那么一套,可你打得過人么。”他這話顯然是對真性說的,緊著又說,“我請的人,捏死你倆就跟捏死小雞仔似的。”
說過這話后,保鏢里一個身材最魁梧的家伙便配合他似的走上前來。
孫子楚頗為得意似的介紹他,特種兵,格斗冠軍什么的,仿佛這一切也于自己臉上很有光似的。
他的意思是,這么厲害的人將要好好的招待我們,這是對我們的恫嚇。
然而沒想到的事情卻發(fā)生了。
那個保鏢轉(zhuǎn)過身,忽然輪圓了胳膊,給了孫子楚一個響亮的耳光。
孫子楚給扇得后退好幾步,跌跌撞撞的跌到地上去。這一下,不禁是孫子楚,簡直把當場所有人都給扇懵了。
很多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開始聚集過來。
“你……你瘋啦……你怎么敢打我?!”孫子楚跌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腫脹的半邊臉,咬牙切齒的。
他另一只手指著保鏢,直發(fā)抖,氣的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而那保鏢臉上也很迷茫,似乎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但是那彪形大漢又開始行動了。
他朝著孫子楚走過去,孫子楚立刻嚇得要命,嘶喊著,急忙招呼人們攔住他。其他幾個保鏢從震驚中醒悟了過來,開始干預。
孫子楚趁機爬起來就跑。
但是他們很難攔住他,他將那幾個人揍得七葷八素,力氣大的實在恐怖。這情形,我們中了解事情原委的當事人已經(jīng)開始逐漸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不過估計絕對數(shù)人心里仍舊只是困惑。
這保鏢被鬼控制了,身不由己呢,正是那鬼要教訓孫子楚。
孫子楚只盡量的往人后躲。趁著保鏢們?nèi)耘f糾纏在一起,開始跑來懇求真性幫忙,“大師,你慈悲為懷,你不能縱容惡鬼當面作惡啊。”
他確實挺害怕的。
孫子楚也許很有錢,他似乎確實也能夠請來更厲害的人物,但此刻卻遠水難救近火了。
“我哪里是什么大師。我就是個小和尚,你的事情我可管不了。”真性笑嘻嘻的,有點兒幸災樂禍。
孫子楚意識到真性不會出手了,至少不會立刻出手,那臉上恐怖的神情更加濃厚。
現(xiàn)場開始變得混亂,人也開始越聚越多。
而就是這個時候,那受控的彪形大漢忽然說話了。他臉色猙獰恐怖,嘴里罵罵咧咧的,多次咒罵孫子楚是婊子養(yǎng)的。
我不知道他為何這么怨恨孫子楚,卻能感覺到那深深的怨恨。這也不難理解,孫子楚這人確實挺卑鄙的,容易招恨。
而就是這個時候,人群里忽然又涌進來兩個女人。她們顯然很關(guān)懷孫子楚,簇擁到他身邊,但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其中年紀稍大點兒的女子可以說是風韻猶存,穿著很講究,氣度很耀眼,像是雍容華貴的婦人。年紀小的也很青春靚麗,只稍顯點兒青澀。不過這倆女的也是盛裝打扮,一看就是來參加晚宴。
她們臉上的表情都很焦急,抱著孫子楚,驚慌失措的詢問到底怎么回事。
從他們的談話中,我大概猜到她們是誰了。她們應該是孫子楚的家人,一個是她母親,另一個年齡小的是他妹妹。
“你罵誰呢?!”婦人喝道。
婦人聽明白了彪形大漢嘴巴里的污言穢語,變得格外生氣,首先急了。我能體會到她護子的心情,何況是罵婊子養(yǎng)的這種格外難聽的話。
這不也是當面罵她么,這種羞辱一般人是很難不生氣和不回嘴的,特別她似乎并不知道對面其實是什么恐怖的東西。
“我就是孫子楚的媽!”
婦人氣憤難當,眼淚都要下來了。
然而孫子楚卻不像婦人般生氣,他反而變得很驚恐,他在極力阻止母親亂說話。
可以已經(jīng)晚了。
那婦人似乎已經(jīng)開始身不由己,她臉上的表情變得驚恐而且古怪。
她開始不斷撕扯自己的衣服,很快,那晚禮服就被自己給剝得干干凈凈。不止如此,孫母爬到旁邊一張宴會桌子上,開始不知羞的扭動自己的身體,竟然跳起艷舞來。她似乎是身體力行,開始用實際行為表明自己就是彪形大漢口中的婊子。